“我知道，那应该也是你的一个调查的方向！”小赫注视着杨晓的眼睛，让杨晓心里有些有点发毛，他现在急需知道更多的事情！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秦歌。
  “秦警官你在做卧底工作时，一定收获不小！”杨晓他很想知道这个年轻的警官做卧底后，都得到了哪些情况。现在，秦歌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都非常重要。
  秦歌腼腆的笑了笑，说：“其实是宋清敏阿姨让我们揭开了谜底！还有，我觉得嫂子不但人漂亮，而且能文能武，足智多谋。我返回市局向大队领导汇报完情况后，就马上联系宋阿姨和您，后来发现您正跟姜梅梅在一起……你一定不会忘记，昨天上午在公路上告诉您路面情况的那个戴口罩的中年人吧？他就是我们队的便衣。我们是想让宋阿姨先拖住姜梅梅，她就直接把您和姜梅梅带到那个让人发毛的别墅去了。这样做，既保护了您，又看住了姜梅梅。只是苦了韩青和米娅，他们俩儿昨晚躲在静心别墅外面整宿都没睡。韩青是担心北方雪公司再派人过来。对了，韩青还把您的车给修好了，手艺很不错吧？他说以后想跟您学习写悬疑小说，您可一定要收下他这个学生。”
  杨晓的眼睛亮了一下，刚要说话，韩青竟抢着插话：“杨老师，”他起身快步走到杨晓身边说道：“您的胆子也蛮大的，我真的非常挺佩服您。比如周六那晚，不对，应该是周日的凌晨，周医生和吴师傅两人从宾馆西窗潜入024号房间，用很像米娅的人型玩偶和事先准备好的狗血，布置了一个血淋淋的恐怖现场。我想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被吓傻了。可是，您居然马上就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因为我当时看到您冷笑了一下，然后才离开了的房间。咳，那时的场景真的很可怕，情急之下，我还拍摄了两张照片，宋阿姨让董玉湖姐姐发您的邮箱，说这样可以提醒您时刻提防北方雪公司的人。没想到您还真不信邪，居然又开始跟踪姜梅梅了。”
  听着秦歌和韩青的话语，杨晓的心一直在激烈的跳动，但他表面上依然面带微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说实话，他从心底里感激韩青！韩青刚才的插话，旁人听着有多余的嫌疑，都会认为韩青在奉承杨晓。但是，对于杨晓来说，一点都不多余！韩青的话语中，信息量非常大。杨晓明白了，周六那晚他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偷窥着、愚弄着，假如没有韩青的话，后果不可想象！对了，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宋清敏也一定在场，还有，那个024号服务员真正的名字应该叫米娅，而且并没有死！
  “咳！”杨晓真想仰天长叹一声，但是他没有，而是只在他的内心深处轻叹了一下。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蛇洞岭村那间民房东屋炕上做的那个梦，梦到姜梅梅成了他的老婆，那个024号服务员小燕儿成了他的女儿。是啊，谁家都有妻儿老小，很多事情该做与不该做，都应该用自己的心去衡量一下。如果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心里一定会出现一个坎儿，那个坎儿会越来越深，最终盛满罪恶。对了，妻子宋清敏呢？她现在在哪儿？她是跟姜梅梅一起离开的。如果她现在依然跟姜梅梅在一起的话，是否会很危险呢？秦歌为什么要说宋清敏是警方揭开谜底的关键！猛然，杨晓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下意识地站起身就向门口走。
  “杨晓，别担心嫂子了。她现在很安全的。”小赫的声音不大，他已经看出杨晓在担心什么。杨晓看了看小赫，便又坐了回来。
  “杨晓，你的思路是对的。你再看看这些照片，就会确定无疑了！”小赫的话音刚落，秦歌走过来将一叠四寸彩色照片按照顺序摆放在办公桌上。“这是在平和山庄里搜到的。”
  一共有十三张照片，上下对应着放了十二张。多余出来的那张照片是秦歌的，放在韩青照片的旁边。
  小赫起身指着照片说道：“楚佃的孙子楚天风下面的是韩青；杨四风的女儿杨莉莉下面的是艾米；周敏的女儿周茜下面的是米娅；吴大彪的儿子吴生下面的是杨生；王静耀的女儿王小婧下面的是董玉湖；姜梅梅的妹妹姜小田下面的是江旭。”
  杨晓点了点头，说：“从对应的照片上看，他们的脸庞和身材都很相像。而且，韩青和秦歌的长相和身材也有几分相像的地方。”现在，杨晓已经从这几天的惊惧中完全解脱出来了，他的思路也变得异常的敏捷。
  “杨晓，你只说对了一点。还有一点就是，韩青、米娅、艾米、杨生、江旭他们五人都是单亲家庭，而且他们都与家里的亲人离多聚少。剩下的一个董玉湖的家又在外地，她为了能够在宛城报社找到稳定的工作，更是很少回家。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北方雪公司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动用了很多关系和途径，甚至于不择手段的把这六个符合条件的孩子弄到北方雪公司来，并用金钱和承诺去牢牢的拴住他们。经审讯被我们控制的王静耀和姜梅梅交代，他们的那些所谓的测试都是有目的性的，他们是在观察这七个人的喜、怒、哀、乐、悲、恐、惊时的情绪变化情况，以及他们的特长和生活习惯。而且，他们还不满足，最后的测试就是把七个年轻人送回到原来的生活中，观察他们都喜欢接触哪些人和哪些事儿。而且，他们会把这些录制成资料留给需要的人看。也就是说，测试，马上就要结束了！”
  “需要他们的人，就是失踪的那六个逃犯！”杨晓低声说道，他没想到警方会如此神速，居然把王副社长和姜梅梅给抓起来了。可是，那另外四个人呢？
  “是的，就是要给那六个人看！让他们用心模仿这六个孩子的一切，不，应该是七个人。秦歌和韩青的身材和脸庞都很相似，应该都算是楚董事长孙子的备用品。从三年前案发到现在，我们一直都在监视和研究楚佃、杨四风、周敏、吴大彪、王静耀、姜梅梅他们六人。但是他们做事缜密，一点破绽都没有。我想这归功于楚董事长的老谋深算。此人做事非常精细，疑心特重，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相信任何人，他的口头禅就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王静耀很早就跟楚董事长认识，后来，是他们的孩子把他们紧紧拴在一起的。至于姜梅梅与楚佃的关系，那就不言而喻了。自从五年前楚佃的儿子儿媳死于车祸后，他就几乎崩溃了，楚天风便成为了他唯一亲人。楚佃曾经多次对别人说，为了他这个宝贝孙子，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他拼命工作得来的东西，就是要留给自己的亲人。”
  “所以，他就想用别人的生命来换回他孙子的生命。”杨晓依旧冷冷的说。
  “是的，也包括另外那五个人。这是他们六个人精心策划的‘苜蓿草’计划，王静耀说，如果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们六个家庭就会找回真爱、健康、名誉和幸福。可是，如果他们找到了这些，那别人的家庭呢？”小赫的声音也是冷冷的。
  “他们为了心安，给我们这几个家庭的至近亲属都安排了不错的工作，并且给的都是高工资。”韩青说道。
  “他们是想过他们心里的那道坎儿！”杨晓看着韩青说道，韩青也在看着杨晓，两人相视一笑。
  “这个楚佃的心机非常重，他得到孙子出事的消息后，就把其他五个孩子的家长都秘密召集到了他的家中，制定了一个‘苜蓿草’计划。不惜财力物力去组织实施。剧姜梅梅交代，是楚佃把六个孩子藏起来了，藏匿的地方只有楚佃一个人知道。”说到这里，小赫起身在杨晓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儿，笑着说道：“董玉湖应该就是在这间屋子里发疯的吧？”
  “是啊，董玉湖现在在哪？她为什么会发疯？”杨晓终于忍不住了，他一直在想着董玉湖的下落。
  “是我让秦歌通知董玉湖帮助调查那六个嫌犯藏匿地点的。”小赫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秦歌。
  “杨老师，那天早晨是我跟米娅一起来的。我们刚刚走上宛城报社二楼的楼梯，就听到董玉湖在走廊里大呼小叫的声音，通过我们观察发现，她在敲你办公室的门，像是找你有着急的事情。我们原想悄悄来，悄悄的走，免得被那个王副社长或者姜梅梅发现。所以，当时的情景不适合我们直接上去，我俩儿马上就出来了。但我们还都担心您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米娅一着急就爬到您办公室窗子上去，好在您办公室有一扇窗没锁。她进入房间后，发现您并在办公室里，就快速打开了房间门，躲藏在了窗帘后，等发现进来的只有董玉湖一个人时，她就出来把情况都给董玉湖说了。并说让她想办法惊动王静耀和姜梅梅，引起他们的注意，最好能跟他们俩儿返回到平和山庄那边，帮助查找隐匿那六个逃犯的地方。同时让她放心，警方也会在暗中保护她。米娅还说，当时董玉湖听完全部情况后，居然没有怎么太吃惊，而是很平静的说，她也在一直怀疑着北方雪公司所做那些狗屁测试以及什么成为高管高工资的承诺，她现在也在做调查。今天，她是来找杨晓主任签字准备转正的。哪知，在我们走后，玉湖姐居然用装疯的方式惊动了整个报社，让王静耀坐不住凳子，他怎会让他亲自选的未来的‘女儿王小婧’是个疯子呢？”所以，他立即就联系了姜梅梅去医院看护，第二天他又不放心，亲自送董玉湖去了大鸭子山精神病医院。他说他必须治好董玉湖的‘疯病’，因为她的女儿王小婧已经做过了整容整形手术，现在的样子应该跟董玉湖一模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那六个逃犯都已经做过整容整形手术了？而且还非常逼真？”杨晓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