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焚尸炉里有鬼
  和老头纠缠了十多分钟,眼看冰南拿不下来,我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来几张百元大钞,推开冰南,塞进老头衣袋里,说:“十二点之前我们绝对离开,不会坏了这儿的规矩。”
  钱是个好东西,现在这年代,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收到好处这老头立马换上一张笑脸,说:“我在外面等你们,如果十二点之前没见你们出来,后果自负。”
  我一听有点不对劲,他不可能把咱们关在这儿吧!想想还是问问他:“老先生,你说这里以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头刚把兜里几张钱拿出来,双手忽然抖了一下,钱掉在地上,而他则低头不语。
  见他神态怪异,我忍不住好奇问他:“老先生你怎么了?”
  他沉默!
  “老先生?”
  他依旧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怒了,这么不给我面子,咬了咬牙,大吼一声:“老先生你傻啦!”
  他这才回过神,捡起地上的纸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冰南,满脸慌乱。
  “你们在十二点之前必须出来,特别是今天,一秒也不能耽搁,”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为什么?”我冲他背影问了句。
  老头急促的脚步突然一顿,数秒后缓缓偏过头,目光没有看向我和冰南,而是落在那台锈迹斑斑且布满灰尘的焚烧炉上面。
  “因为今天是,”说到一半他把目光移向我,“三月三。”
  我还是一头雾水,三月三号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大家该睡睡该吃吃,而我则和冰南抓鬼,想到这儿不禁感到自豪,现在也成了半个“茅山道士”。
  还想问继续问他三月三是啥日子,可老者早已不见踪影,想必已经离开了焚烧场。
  “三月三怎么了?”我转头随意的问冰南,想来他应该知道这天得奥秘。
  他笑笑,不紧不慢的把肩上的包放在一旁的器件台,一边从里面掏出稀奇古怪的物件,一边说:“三月三,鬼出山!”
  鬼出山?这里哪有山?冰南告诉我这个山是脚下的山,我又跺了一脚问他:“哪有山?”
  “阴山不是凡人能看到的,这里曾经是鬼门,凡事生前做过恶事都会再次遭遇惩处,牛头马面用铁链穿肠穿心,然后丢在火海中焚烧,如果没有被火海烧尽,那么就会被丢进刀山,一般在刀山上很难存活,掉下去几乎就完了。”冰南跟我解说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将信将疑的点头。
  “那火海在哪儿?”
  冰南放下三支白蜡烛,转头指着那台久置未用的焚烧炉。
  我瞠目结舌,说:“这,这这……这就是阴间的火海?”
  冰南转过头继续摆放他的器具,留我一人呆愣原地,心里千千万个疑惑,可是既然那些做恶的人被牛头马面惩处,为什么会跑出来继续混乱人间,而且一个个还把苗头对准了我。
  疑虑之中,冰南已经将他的器具摆放好,在地上用硫磺粉画了一道八卦图,反正我也看不懂,故作赞赏的说:“不错,画的好,画的好啊!”
  “刀山上每年都会有漏网之鬼,而在三月三这天,鬼门关,这些未被处死的鬼就会乘机一拥而出,你待会儿自求多福吧!”
  我一听顿时毛骨悚然,一拥而出?听起来好像不少,看冰南这副谨慎的样子,我忙躲在他身后,问:“这些鬼是不是很强?”
  冰南瞳孔紧缩,面露浓浓的惊惧,盯着那台焚烧炉说道:“能从刀山火海里活下来,你觉得强还是弱?”
  我咂了咂嘴,头上早已大汗淋漓。
  “多强?”
  他取出你把铜钱串上的剑,把玩了两下,突然扔给我,说:“待会儿你用这砍它不就知道了。”
  接到铜钱剑那一刻,感觉二十多斤重,看不出这几十枚铜钱居然这么重,拿在手里都施展不开,待会儿要是那些鬼群起而攻,我不只有等死的份,连忙凑过去问他:“有没有好使一点儿的?”
  他白了我一眼,接着在我祈求的目光里,把昨晚那柳条从包里取出,缠绕在铜钱剑上面,打了一个死结,说:“记住,待会儿出来一个你砍一个,一刀了事,千万不要留手,否则后患无穷。”
  看来他是不愿给我换了,我点点头,靠在墙面掏出一支烟,刚拿出打火机,冰南一把抢过去塞进兜里。
  “蠢货,这里不能点火。”
  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气冲冲坐在地上,目光盯着那台老旧的焚烧炉,突然感觉不对劲,焚烧炉的进口处是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此时应该没有动静才对,可是……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丝星火,一闪而逝。
  把看到的怪事告诉冰南,他听后猛地抬起手碗,从台面顺手拿了两张黑色纸符,说:“十一点半了,你赶快穿上道服,准备开工。”
  我一愣,浑然不知他让我穿什么道服,忽然看到桌子下面一脸黄色马褂,拿起来一看,问:“这件?”
  “快穿上。”
  穿上马褂后感觉很别扭,但不像是皇亲国戚的黄马褂,但却有点出殡时那些纸人的装束,上面用红丝线缝制的牛头马面异为显眼,两颗大眼珠子瞪的老圆,嘴角都在滴血,一看就摄人心魄。
  冰南麻利的在焚烧炉外贴上两张黑符,顿了顿,说:“午夜将至,三月三鬼门关,猛鬼出山,三清在上,护我一刻,助人间渡此浩劫”
  说完取出一支毛笔,沾上黑狗血,在焚烧炉前写了一个非常奇妙的字眼,歪歪扭扭看不出是什么字。
  “你过来!”他朝我厉呵。
  闻言我也不拖拉,看情况可能待会儿有场恶战,当即坐在他旁边说:“我需要做什么?”
  冰南收起带血的毛笔,拽住我那只带着戒指的手,伸进狗血盆,我的那只手立马成了鲜红色,恶心得我一阵反胃。
  “你待会儿就用这只手拿着剑,出来一个砍一个,一刀死,跑掉一个我绝不轻饶你。”
  他的语气带着浓厚的威压,和刚才的冰南有很大区别,诧异之后点点头,坚定的说:“没问题!”
  咚!一道低鸣钟声响起,我和冰南同时看向焚烧炉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