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女神
几天之后，哈士奇就领着老李踏上了第一次去往波斯顿的汽车，这也是她第一次坐灰狗汽车。因为只是在波斯顿待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就坐汽车回纽约，哈士奇和老李一人就背了一个书包，里面放了睡衣和要给严教授的礼物。
坐了五个小时晃荡到了波斯顿，这还不算完，因为波斯顿就那么一片小地方，市区内的酒店又贵又早就定完了，所以哈士奇只好在旁边的一个小城镇里定了一个小小的旅馆。七点多到达波斯顿南站的时候外面天还亮着，等哈士奇和老李坐着火车到达小镇的时候已八点多了，天也暗了下来。下了火车，跟着地图的指示往前面走了十几分钟，两边没有一个人，只有几家商店开着灯，里面也没有一个顾客。
老李不敢往前再走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这肯定不对，不可能那么远的，她们肯定是走错了。实在不行她们还是叫个出租车吧，打个的，花点钱就花点钱，那么晚了，她害怕，不安全。
哈士奇闭了闭眼睛，努力咽下心里的火，地图上是这么指示的，不按照地图走还想要怎么走。而且美国的出租车又不像中国那样招手就停，那一般都是要提前预定的。更何况，哈士奇又不知道当地的出租车的电话。而且就这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怕个什么啊。
这么拖拖拉拉的，原本不到1公里的路，硬是让老李走走停停走了半个小时，最后哈士奇实在是火了，那你就停着吧，我自己走。
于是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直到她们遇到了一个洗衣店里面还亮着灯，还有几个人影。老李立刻就不走了，一定要去里面问人。要么给他们一点钱让人家把他们捎过去，要么去问出租车的电话。
哈士奇深呼吸了一口，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熟悉，千万不能发火。进了洗衣店，哈士奇去问店员当地的出租车的电话，店员有一点为难，他们自己都有车，也不知道电话，于是帮着哈士奇去问最后一家顾客。最后那一家人知道倒是知道，但是他们怀疑现在这个时候，出租车公司会不会已经下班了。
“那怎么办？”老李一下子就急了，“你怎么订那么远一个地方啊。为什么不定市里面？”
“市里面300块钱一个晚上，你住得起？”哈士奇反问道，“而且早就已经订光了。”
“那你知道难订为什么不早点订？”老李厉声反问道。
哈士奇翻了一个白眼，“你自己前几天才告诉我的约定的时间，我怎么早订啊？”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关心一下的。”老李皱着眉头喊道，“行了，那你说现在这么办！”
“还能怎么办？”哈士奇也有了一点火气，“继续往前走啊，不然你露宿街头啊。”
“我不管。”老李往店里的桌子上一靠，双手抱着胸，“我肯定不走了，这是肯定的。外面黑灯瞎火的，出了点事情怎么办？”
哈士奇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待着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高，“我看这关门了你怎么办！”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打搅一下。”哈士奇走到外面停车场的时候，最后那一家的顾客的老妈走了过来，“你们要去哪里？”
“是一个小旅馆。”哈士奇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她把地址递给那一个印度人，这个时候洗衣店的灯也关上了，四周一点亮光也没有，老李也慢吞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一个印度妈妈用印度话喊了几声，她的丈夫从车里走了下来，随后那个印度妈妈把哈士奇的手机递了过去，“这不远吧。”
“不，”她的丈夫看了看手机，“沿着这条街下去，第一个路口左转就是。”
“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印度妈妈说道。
“我们可以带她们过去。”她的丈夫点了点头，“我们顺路。”
“真的吗？”哈士奇有一点不敢相信，她连忙朝老李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他们说可以带我们过去。”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李连忙说道。
“没什么，现在太晚了。”印度爸爸说道，“上车吧。”
上了车，印度爸爸问她们她们来这里做什么，哈士奇解释说她们是要去波斯顿，但是酒店太贵了。印度爸爸点了点头。
老李在自己的小包里摸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怎么就摸了一个中国结出来。“这个送给你们。”她把中国结递给那个印度妈妈，“这是从中国带过来的，只是一个小礼物。”
那个印度妈妈眉开眼笑。
开车确实不远，只不过五六分钟，那一个小旅馆就到了。哈士奇下了车和那一对印度夫妻告别，进了前台，登记住房。等哈士奇和老李洗完澡上床睡觉，已经快要12点了。
第二天起床，到下面吃了一个早餐，哈士奇借着旅馆的wifi导航了到火车站的位置。出了旅馆，这才看清，外面就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沿着那一条公路走了二十多分钟，她们才又看到昨天的那一家洗衣店。
“昨天真的是多亏那一家人了。”老李说道，“这一段路，昨天晚上他们不送我们，我是肯定不敢走。你也肯定不敢走的。”
哈士奇白了老李一眼，不想说话。不敢走就能不走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不走难道在街边坐一个晚上？
坐着火车回到波斯顿市内，哈士奇再根据已经查好的路线坐地铁到了布莱根妇女医院。因为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老李于是和哈士奇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逛着逛着她们感觉不对了。
“这里好像，是，哈佛医学院哎。”老李眨着两只眼睛看着一座建筑墙上的英文字母。
“好像，是哎。”哈士奇感觉自己有一点懵，就跟上一次见到那一辆suburban一样。不，比那个时候还要懵，传说中高大上的哈佛医学院就这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哈士奇很想要甩自己一巴掌确认这不是梦，但是要是这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那就亏大了。
“女儿，”老李有一点兴奋又向往地摸了摸那一面刻着哈佛名字的墙，“你要努力啊。你要是能考上哈佛，妈妈就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把我们两套房子一套卖了，一套租了，自己和你老爸去租个出租房也要把你供出来。”
哈士奇咽了咽自己的喉咙，这可能不是光努力就能考得上的问题了。而且，她绝不可能让老李辛苦了大半辈子，最后到了退休了，落得个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还要去住出租房的境界。绝不可能。
哈士奇帮兴奋的老李拍了几张照，也被老李拉去拍了好几张，路过的好多行人都了然地看着她们。等到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哈士奇和老李这才像一个乡下人一样走进医院高大上的大门，老李给严博士发了一条短信，严博士很快就回了，还是回了一大条，指点着她们走过行色匆匆的大厅，穿过一个绿色盎然的小院子，到了另外一个肃静的大楼。
到了指定的位置，老李又给严博士发了消息，这一回严博士没有再回消息，只是几分钟之后，哈士奇她们面前的电梯打开了，一个其貌不扬有一点矮的五十多的女人走了出来。
“你们就是小梅的朋友？”严博士伸出手，直接问道。
“是，是。”哈士奇连忙点头，跟严博士握了握手。
“你们好，”严博士重新走进电梯，“进来吧，办公室在二楼，这里还容易找吧。”
“非常容易，非常容易。”老李说道。严博士刷了自己的ID，按了按钮。
到了二楼，出了电梯对面就是一个实验室，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文章，哈士奇一眼扫过去，好几篇science和nature的，又不由得咽了咽喉咙，这才是真正的高大上啊！
还没等哈士奇感概完，严博士已经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进去的那一刹那，哈士奇有一种到了一个小型图书馆的感觉，办公室不大，门边放着一个顶着天花板的书柜，书柜对面放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旁边是一个小圆桌，小圆桌旁边的墙壁上被弄成了一个布告板，然而不论是办公桌，书柜，小圆桌还是布告板上都密密麻麻地放满了各种文章和书籍，一时之间哈士奇甚至觉得自己和老李可能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坐吧。”严博士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和小圆桌旁的椅子，哈士奇乖乖地坐下了。这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哈士奇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有学识的女神。
“我听小梅说，孩子是在纽约读书？你们怎么过来的？”
老李马上回答说，“我们坐汽车过来的，然后到了这里又转了……”
“火车。”哈士奇提醒外加补充道，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看电影里有一幕，梁山伯和祝英台被他们的私塾老师问是怎么来的，祝英台的管家每说一种交通工具，老师就让她往前坐一格。不过现在，嗯，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三把椅子，她是不可能再往哪里去进一格了。
“对，弄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老李说着看了哈士奇一眼，“你自己跟教授说。”
哈士奇报了小镇的名字，随后解释道，“就是到了南站然后再坐小火车，再走了一点路。”
“路也很偏僻，今天早上走出来的时候走了半个多小时。”老李说道。
严博士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她继续问道，“孩子现在是在哪一所学校，学什么？”
哈士奇看了老李一眼，见她没有回答的想法，于是说道，“哥伦比亚大学，生化系，现在是大二。”
严博士应了一声，“所以读完之后是想要读博是吧。”
“那也要她能考得上啊。”老李说道。“所以，今天就是想来见见您，请您指点一下。”
“那一般都是考得上的。”严博士靠在椅背上，“读不读的出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美国这边就是给你6，7年时间，读不出来也给你发毕业证，就是研究生毕业了。”
哈士奇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几天她看PHD的申请，基本要求就是本科毕业，她还以为美国人民一个一个都那么牛，读完本科就可以直接读博了。
“所以你们是想考到波斯顿来？”严博士问道。
“对。”老李点点头，“这边学校多一点，而且我听说这边的医药方面的公司也比较多。”
“所以孩子以后是想搞医药。”严博士说道，“那你在学校有没有做什么研究啊？”
“有。”老李赶在哈士奇想要回答之前说道，“她前段时间跟着学校的一个老师做研究，你跟教授说，你们研究什么。”
“一种类似姜黄素，”哈士奇解释道，“我们教授希望能够让一种新的类似姜黄素的物质进入脑部。”
严博士点点头，“行，那现在就好好读书，以后你要是暑假想过来，就跟我说一声，我让我秘书给你们学校发资料。”
秘书，发资料。哈士奇愣了愣，她有一点傻乎乎地道了谢，看了老李一眼，两个人的眼中满满都是敬佩。
“那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实验室吧。”严博士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朝门口走。
老李横了哈士奇一眼，哈士奇连忙心领神会地从书包里摸出老李那个包装得完美无缺的盒子。
“严教授，”老李接了过来，递给严教授，“这是我们浙江的一点特产，是一件真丝的睡衣。”
“不用那么客气。”严教授接了过来，打开来看了一眼，放到办公桌上，“下次不用带东西过来的。”她说着走出办公室，哈士奇和老李连忙跟上。
参观实验室，哈士奇这一回是彻底的进了大观园。实验器具，哈士奇其实是都见过的，只是，人家的等级不一样啊，那无菌操作台，那一排排的器皿，培养皿，那一盒盒码得挺高的大中小三种手套，还有那一整套的枪。哈士奇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饱了眼福了，《论语》还是哪里的说，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她哈士奇今天开了眼界，嗯，虽然不至于说不知肉味，但反正意思差不远了。
严博士领着哈士奇和老李逛了一圈实验室，随后就送她们离开了。坐在医院的大厅，哈士奇还在被那一大群高级设备的冲击中没有走出来。
“女儿，”老李坐在哈士奇的身边，拍了拍哈士奇的腿，“要努力啊，到时候争取考到波斯顿来，再找一个医生，那你一辈子就幸福了。”
哈士奇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要考过来，争取能够用到这么高端上档次的设备。
对于波斯顿一点也不熟的哈士奇和老李没有多逗留，很快就坐着地铁重新回到了南站，在那里随便买了一个三明治，两个人分了就坐上了回纽约的汽车。
坐了五个小时晃荡到了波斯顿，这还不算完，因为波斯顿就那么一片小地方，市区内的酒店又贵又早就定完了，所以哈士奇只好在旁边的一个小城镇里定了一个小小的旅馆。七点多到达波斯顿南站的时候外面天还亮着，等哈士奇和老李坐着火车到达小镇的时候已八点多了，天也暗了下来。下了火车，跟着地图的指示往前面走了十几分钟，两边没有一个人，只有几家商店开着灯，里面也没有一个顾客。
老李不敢往前再走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这肯定不对，不可能那么远的，她们肯定是走错了。实在不行她们还是叫个出租车吧，打个的，花点钱就花点钱，那么晚了，她害怕，不安全。
哈士奇闭了闭眼睛，努力咽下心里的火，地图上是这么指示的，不按照地图走还想要怎么走。而且美国的出租车又不像中国那样招手就停，那一般都是要提前预定的。更何况，哈士奇又不知道当地的出租车的电话。而且就这半个人影都没有的地方，怕个什么啊。
这么拖拖拉拉的，原本不到1公里的路，硬是让老李走走停停走了半个小时，最后哈士奇实在是火了，那你就停着吧，我自己走。
于是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直到她们遇到了一个洗衣店里面还亮着灯，还有几个人影。老李立刻就不走了，一定要去里面问人。要么给他们一点钱让人家把他们捎过去，要么去问出租车的电话。
哈士奇深呼吸了一口，这里连她自己都不熟悉，千万不能发火。进了洗衣店，哈士奇去问店员当地的出租车的电话，店员有一点为难，他们自己都有车，也不知道电话，于是帮着哈士奇去问最后一家顾客。最后那一家人知道倒是知道，但是他们怀疑现在这个时候，出租车公司会不会已经下班了。
“那怎么办？”老李一下子就急了，“你怎么订那么远一个地方啊。为什么不定市里面？”
“市里面300块钱一个晚上，你住得起？”哈士奇反问道，“而且早就已经订光了。”
“那你知道难订为什么不早点订？”老李厉声反问道。
哈士奇翻了一个白眼，“你自己前几天才告诉我的约定的时间，我怎么早订啊？”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不会关心一下的。”老李皱着眉头喊道，“行了，那你说现在这么办！”
“还能怎么办？”哈士奇也有了一点火气，“继续往前走啊，不然你露宿街头啊。”
“我不管。”老李往店里的桌子上一靠，双手抱着胸，“我肯定不走了，这是肯定的。外面黑灯瞎火的，出了点事情怎么办？”
哈士奇翻了一个白眼，“那你待着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太高，“我看这关门了你怎么办！”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打搅一下。”哈士奇走到外面停车场的时候，最后那一家的顾客的老妈走了过来，“你们要去哪里？”
“是一个小旅馆。”哈士奇喘着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她把地址递给那一个印度人，这个时候洗衣店的灯也关上了，四周一点亮光也没有，老李也慢吞吞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一个印度妈妈用印度话喊了几声，她的丈夫从车里走了下来，随后那个印度妈妈把哈士奇的手机递了过去，“这不远吧。”
“不，”她的丈夫看了看手机，“沿着这条街下去，第一个路口左转就是。”
“但是现在已经太晚了。”印度妈妈说道。
“我们可以带她们过去。”她的丈夫点了点头，“我们顺路。”
“真的吗？”哈士奇有一点不敢相信，她连忙朝老李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过来，“他们说可以带我们过去。”
“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李连忙说道。
“没什么，现在太晚了。”印度爸爸说道，“上车吧。”
上了车，印度爸爸问她们她们来这里做什么，哈士奇解释说她们是要去波斯顿，但是酒店太贵了。印度爸爸点了点头。
老李在自己的小包里摸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怎么就摸了一个中国结出来。“这个送给你们。”她把中国结递给那个印度妈妈，“这是从中国带过来的，只是一个小礼物。”
那个印度妈妈眉开眼笑。
开车确实不远，只不过五六分钟，那一个小旅馆就到了。哈士奇下了车和那一对印度夫妻告别，进了前台，登记住房。等哈士奇和老李洗完澡上床睡觉，已经快要12点了。
第二天起床，到下面吃了一个早餐，哈士奇借着旅馆的wifi导航了到火车站的位置。出了旅馆，这才看清，外面就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沿着那一条公路走了二十多分钟，她们才又看到昨天的那一家洗衣店。
“昨天真的是多亏那一家人了。”老李说道，“这一段路，昨天晚上他们不送我们，我是肯定不敢走。你也肯定不敢走的。”
哈士奇白了老李一眼，不想说话。不敢走就能不走了？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不走难道在街边坐一个晚上？
坐着火车回到波斯顿市内，哈士奇再根据已经查好的路线坐地铁到了布莱根妇女医院。因为离约定的时间还早了一个小时，老李于是和哈士奇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逛着逛着她们感觉不对了。
“这里好像，是，哈佛医学院哎。”老李眨着两只眼睛看着一座建筑墙上的英文字母。
“好像，是哎。”哈士奇感觉自己有一点懵，就跟上一次见到那一辆suburban一样。不，比那个时候还要懵，传说中高大上的哈佛医学院就这样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哈士奇很想要甩自己一巴掌确认这不是梦，但是要是这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那就亏大了。
“女儿，”老李有一点兴奋又向往地摸了摸那一面刻着哈佛名字的墙，“你要努力啊。你要是能考上哈佛，妈妈就是倾家荡产，砸锅卖铁，把我们两套房子一套卖了，一套租了，自己和你老爸去租个出租房也要把你供出来。”
哈士奇咽了咽自己的喉咙，这可能不是光努力就能考得上的问题了。而且，她绝不可能让老李辛苦了大半辈子，最后到了退休了，落得个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还要去住出租房的境界。绝不可能。
哈士奇帮兴奋的老李拍了几张照，也被老李拉去拍了好几张，路过的好多行人都了然地看着她们。等到约定的时间差不多到了，哈士奇和老李这才像一个乡下人一样走进医院高大上的大门，老李给严博士发了一条短信，严博士很快就回了，还是回了一大条，指点着她们走过行色匆匆的大厅，穿过一个绿色盎然的小院子，到了另外一个肃静的大楼。
到了指定的位置，老李又给严博士发了消息，这一回严博士没有再回消息，只是几分钟之后，哈士奇她们面前的电梯打开了，一个其貌不扬有一点矮的五十多的女人走了出来。
“你们就是小梅的朋友？”严博士伸出手，直接问道。
“是，是。”哈士奇连忙点头，跟严博士握了握手。
“你们好，”严博士重新走进电梯，“进来吧，办公室在二楼，这里还容易找吧。”
“非常容易，非常容易。”老李说道。严博士刷了自己的ID，按了按钮。
到了二楼，出了电梯对面就是一个实验室，墙壁上贴满了各种文章，哈士奇一眼扫过去，好几篇science和nature的，又不由得咽了咽喉咙，这才是真正的高大上啊！
还没等哈士奇感概完，严博士已经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进去的那一刹那，哈士奇有一种到了一个小型图书馆的感觉，办公室不大，门边放着一个顶着天花板的书柜，书柜对面放着一张办公桌，办公桌的旁边是一个小圆桌，小圆桌旁边的墙壁上被弄成了一个布告板，然而不论是办公桌，书柜，小圆桌还是布告板上都密密麻麻地放满了各种文章和书籍，一时之间哈士奇甚至觉得自己和老李可能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坐吧。”严博士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后面的椅子和小圆桌旁的椅子，哈士奇乖乖地坐下了。这种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哈士奇认为那才是真正的有学识的女神。
“我听小梅说，孩子是在纽约读书？你们怎么过来的？”
老李马上回答说，“我们坐汽车过来的，然后到了这里又转了……”
“火车。”哈士奇提醒外加补充道，她突然想到了以前看电影里有一幕，梁山伯和祝英台被他们的私塾老师问是怎么来的，祝英台的管家每说一种交通工具，老师就让她往前坐一格。不过现在，嗯，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三把椅子，她是不可能再往哪里去进一格了。
“对，弄到一个很远的地方。”老李说着看了哈士奇一眼，“你自己跟教授说。”
哈士奇报了小镇的名字，随后解释道，“就是到了南站然后再坐小火车，再走了一点路。”
“路也很偏僻，今天早上走出来的时候走了半个多小时。”老李说道。
严博士点了点头，算是了解了，她继续问道，“孩子现在是在哪一所学校，学什么？”
哈士奇看了老李一眼，见她没有回答的想法，于是说道，“哥伦比亚大学，生化系，现在是大二。”
严博士应了一声，“所以读完之后是想要读博是吧。”
“那也要她能考得上啊。”老李说道。“所以，今天就是想来见见您，请您指点一下。”
“那一般都是考得上的。”严博士靠在椅背上，“读不读的出来就是另外一码事了，美国这边就是给你6，7年时间，读不出来也给你发毕业证，就是研究生毕业了。”
哈士奇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几天她看PHD的申请，基本要求就是本科毕业，她还以为美国人民一个一个都那么牛，读完本科就可以直接读博了。
“所以你们是想考到波斯顿来？”严博士问道。
“对。”老李点点头，“这边学校多一点，而且我听说这边的医药方面的公司也比较多。”
“所以孩子以后是想搞医药。”严博士说道，“那你在学校有没有做什么研究啊？”
“有。”老李赶在哈士奇想要回答之前说道，“她前段时间跟着学校的一个老师做研究，你跟教授说，你们研究什么。”
“一种类似姜黄素，”哈士奇解释道，“我们教授希望能够让一种新的类似姜黄素的物质进入脑部。”
严博士点点头，“行，那现在就好好读书，以后你要是暑假想过来，就跟我说一声，我让我秘书给你们学校发资料。”
秘书，发资料。哈士奇愣了愣，她有一点傻乎乎地道了谢，看了老李一眼，两个人的眼中满满都是敬佩。
“那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实验室吧。”严博士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朝门口走。
老李横了哈士奇一眼，哈士奇连忙心领神会地从书包里摸出老李那个包装得完美无缺的盒子。
“严教授，”老李接了过来，递给严教授，“这是我们浙江的一点特产，是一件真丝的睡衣。”
“不用那么客气。”严教授接了过来，打开来看了一眼，放到办公桌上，“下次不用带东西过来的。”她说着走出办公室，哈士奇和老李连忙跟上。
参观实验室，哈士奇这一回是彻底的进了大观园。实验器具，哈士奇其实是都见过的，只是，人家的等级不一样啊，那无菌操作台，那一排排的器皿，培养皿，那一盒盒码得挺高的大中小三种手套，还有那一整套的枪。哈士奇觉得自己今天是真的饱了眼福了，《论语》还是哪里的说，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她哈士奇今天开了眼界，嗯，虽然不至于说不知肉味，但反正意思差不远了。
严博士领着哈士奇和老李逛了一圈实验室，随后就送她们离开了。坐在医院的大厅，哈士奇还在被那一大群高级设备的冲击中没有走出来。
“女儿，”老李坐在哈士奇的身边，拍了拍哈士奇的腿，“要努力啊，到时候争取考到波斯顿来，再找一个医生，那你一辈子就幸福了。”
哈士奇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要考过来，争取能够用到这么高端上档次的设备。
对于波斯顿一点也不熟的哈士奇和老李没有多逗留，很快就坐着地铁重新回到了南站，在那里随便买了一个三明治，两个人分了就坐上了回纽约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