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是选择愧疚,还是选择仁慈。
  “你确定要我去投毒吗?”陈佺有些犹豫看着正在帮自己穿作战服的安德烈。
  “你认为,我这个身材能够穿的上这个作战服吗?”安德烈用劲的把防弹陶瓷板塞了进去。
  “你现在叫鲍伯·曼斯菲尔德,是华盛顿人,代号叫做闪电秃鹫,今天晚上的暗号是平可顿侦探。”他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在拿出了那一小瓶氰化钠,并小心翼翼的给玻璃瓶按上气压口。
  没按气压口的时候,还要打开瓶塞,但是按上气压口以后使用起来只需要轻轻一压就行了,要比之前方便多了。
  “这一小瓶氰化钠足以毒死五百头大象,所以一会你用的时候挤一两滴就够毒死他们了,滴多了会有很重的异味,容易被发现!”安德烈小心翼翼的把它叫给了陈佺。“你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弄到自己皮肤表上,这东西的浓度一定大于65%了,碰到皮肤和吞下去都会致死,而且致死时间都是一分钟左右!”
  陈佺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个小玻璃瓶,然后抬头挺胸扛着死尸的武器向着边境小道旁的房子走了过去。
  “鲍勃你回来了”
  “哦!两个小时到了,奎克,该你们第三组,的班次了!”
  陈佺还没有走近,两个站在树下警戒的中情局雇佣兵,就发现了陈佺。
  他们先是一愣,随后立刻醒悟了过来,这是换班的时间到了,他们和对讲机打了个招呼以后,也没有管陈佺急匆匆的向着房子的方向走了过去,看样子是早就馋那个羊肉了。
  背了一一肚子暗号的陈佺耸了耸肩,不查更好,安德烈弄得这个外表是没问题了,但是陈佺对那个尸体的口音一无所知,可能一点点都不像,说不定一张嘴就暴露了。
  一走进他们驻扎的屋子,陈佺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不到八十平方的房间里,密密麻麻的悬挂着二三十个吊床,各种各样的武器弹药和防弹背心,头盔也挂的到处都是的。
  在房间的正中央的地面上,盘坐着二三十个白人,他们围坐在一起野蛮的撕扯着自己面前还在不停冒着热气的烤羊。
  “鲍勃,我给你留了半只烤羊,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拿!”一个金发大胡子注意到了进来的陈佺,立刻张嘴说道。
  “鲍勃,顺便帮我们带点辣椒粉过来!”
  “我要,芝士!”
  “可乐!”
  “你还喝可乐,你都快胖成猪了!”
  “你还有脸说,你这个爱露鸟的游骑兵快出去站岗,每次就你们最拖拉。”
  陈佺随手把步枪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装着很自然的样子向着一边的另外一个房间走了过去。
  一进入房间,铺面而来的就是迷人的羊肉香味,一个赤裸着上半身,肩膀上裹着纱布的“厨师”正在火炉前不停地忙碌着。
  “厨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刻十分警觉的回头查看,但是在看到来的是“鲍勃”以后,他立刻放松了下来,继续开始翻转面前的羊排。
  翻了两下子羊排以后,“厨师”突然撂下了手中的羊排,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鲍勃,你回来看看,双胞胎啊,我现在不只多了一个女儿,还多了一个儿子!”
  看着屏幕上两双稚嫩的面孔和“厨师”满面油光的大饼脸,陈佺突然愣住了。
  “嘿嘿嘿,怎么了,看呆了?”
  “厨师”笑着收回了手机。
  “帮我看一下羊肉别烤糊了,外面的那帮牲口不知道从哪里抓那么多山羊,烤的累死我了,我出去透透气!”
  现实就是那么喜欢捉弄人,陈佺幻想当中的危险场景一刻都没有出现。
  外面被安德烈吹上了天的美国特工,实际的警惕性和陈佺以前楼下卖菜的大妈差不多,这让陈佺打心里感到高兴,认为这一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但是当他一个人站在这个厨房里的时候,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了!
  现在投毒很简单,所有的烤羊和各种各样的食物都是用的一个油盆,只要把氰化钠滴一两滴进油盆里,就可以轻松解决很多人,到时候凭借着安德烈的身手,解决剩下来的特工就简单多了。
  但是投毒以后呢?
  会死很多人,其中就有那个刚刚才收获了一个双胞胎的大饼脸厨师。
  一想到一对双胞胎可能会失去父亲,陈佺就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
  “搞什么鬼,已经进厨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反应!”又放倒一个来接班的暗哨以后,安德烈十分着急的看着哪边毫无反应的关卡。
  按照他和陈佺的约定,一但陈佺得手了,陈佺就会借口肚子疼尿遁与他回合,等待着第一批中毒身亡的特工倒地,从而引起其他特工的骚乱,到时候安德烈就可以乘着骚乱,出其不意的将他们给全部解决掉。
  “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了吧!”安德烈的心底,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因为第二个倒霉的暗哨走的太快的原因,所以安德烈只能从他的尸体上看到陈佺走入了厨房,而接下来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他都一概不知道!
  “算了,死就死了,安德烈大爷来了……出来了!”
  就在安德烈等不下去,准备进去解救陈佺的时候,陈佺化妆成的鲍勃却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地揉捏着肚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安德烈心中一喜,立刻放低了身形又窜回了大石头后面,静静地等带着陈佺与他的汇合。
  没等多久,陈佺也回到了石块后面,他用力的摘下蒙在自己脸上的防沙面罩,神情有些凝重的嘟囔了一句。
  “是选择愧疚,还是选择仁慈!”
  虽然陈佺只是低声嘟囔,但是安德烈还是听清楚了每一个字。
  他立刻明白了过来,陈佺这是没有走过自己心里面的那道坎,同时安德烈也知道,想要渡过这倒坎只能靠陈佺自己。
  所以安德烈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陈佺的肩膀,随后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远处的关卡小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