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真相
  两人走进了甬道。
  何润南打开了手电筒,密道的构造十分奇特,何润南弯进一间屋子,这就像是一个普通房间,只是周围都用铜墙铁壁给围了起来。
  他利用五房太留下来的钥匙,可以说畅通无阻。
  五房太的钥匙都是用了橡胶给烙印下来,一共是五把钥匙。虽然不知道五房太这么做的目的,但是,对于何润南而言,犹如神助一般。诸葛玉在身后心脏跳动地异常的快,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她的右眼皮一直跳,跳得她心慌意乱。
  整个密室有将近一百个平米的大小,右边放置了一个药柜,其上放置了一些试管溶液,颜色缤纷。远远看去,应该分成了将近五十格,何润南走近一看,才发现,其上的溶液都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溶液名字。
  最上面一排的溶液都有慎拿的标志。他扫了一眼,就往中间的桌子走去。桌子上面摆放了一些婴儿型的木偶,其中还有戴庭园的模样。戴庭园不幸早夭,戴岳保便留下了戴庭园的尸体,打算做出戴庭园的替代品。可是,死去的了,通过木偶活下来,又会是真的活着吗?
  何润南在桌子,柜子里面翻找,诸葛玉垂手立在一边,不知道该找什么,也动了起来。何润南面容轻微地扭曲起来,在这里,一切都要结束了。他马上就要获得了永生。
  在实验室时,作为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他又怎么会想到,当他从实验室里逃出来之后,他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余天阙心心所念的东西呢,他蛰伏在晋高这么多年,巧妙地隐瞒了所有的身份信息,甚至到了这里。
  戴家大院,当没有了这个实验机密,也该真的消失了。何润南在桌面上触动了一个开关,在他对面的墙面上,从两边打开,一个暗格从墙面里面伸了出来,一个水晶的箱子置于暗格之上,何润南伸出手,眼前忽然晃过一个黑影,等何润南再看过去时,水晶箱子已经不见了。
  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拿东西。何润南迅速做出了反应,只见那个黑影气定闲神地站在门口,面若贴金,手中正拿着一个水晶箱子,水晶子箱子不大不小,被那个人握在手中。
  “是你,龚宜春。”
  何润南心中暗吃一惊,这个老头明明就是一个算卦先生,竟然是潜伏在湘西的知情人。
  “何润南,该收手了,这个文件我会烧掉的。”龚宜春语气不咸不淡。
  “哼。”何润南冷哼一声。
  “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说那么多做什么?”何润南面不改色,“既然你和我的目的一样,或许我们可以成为盟友。”何润南抛出一个诱人的条件,他得到了机密文件之后,想必余天阙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多一个龚宜春,可以帮他拖延不少的时间。
  “呸,别把谁都想得和你一样”龚宜春满脸不屑,他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他想起了洛雨,那个可爱活泼的孩子,就被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杀了,他心中就有一股源源不断的怒火,听到何润南和他结盟,更是厌恶地撇清关系。
  话音刚落,何润南的刀已经刺向了龚宜春,龚宜春暗骂一声,侧着身体躲了过去。何润南眼里只剩下了浓浓的杀意,既然不配合,那就直接杀了。他直接出手,招式滴水不露,这是诸葛玉第一次看到何润南出手,每一招都是朝着龚宜春要害去的。
  龚宜春虽然体弱,可是他的动作也是十分毒辣,他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箱子,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坚定的神色,这个箱子绝对不能落入何润南的手中。他躲闪了几步,就开始窜跑了起来,何润南发现了他的意图,更是穷追不舍。
  此时,龚宜春才知道人造出的人的机制与常人究竟有何不同,速度,力量,还有精准的判断力。过了一会儿,龚宜春就快撑不住了,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往身后的暗格一推,就墙面就发生移动,龚宜春躲进了密室,水晶箱子也被他给带走了。
  何润南心中杀意更重,他现在正站在墙面的另外一边。这种密室他不是没有见过,在北京的地宫下,他蹦碰过一次,这种机关的设计就是只能从外面进去,从里面从来。
  进去之后,这个机关是从外面再也打不开了。何润南心中一急,有这个空挡,龚宜春都能两实验室图纸给烧几百次了。只是,在另一边的龚宜春也苦恼了起来,他手中的玻璃箱子实在是打不开,这并非水晶箱子,是金刚石。
  上面有一个钥匙孔,可是龚宜春在戴家大院,并未找到这么小的钥匙。若是真的想要打开,除了这个方法,那就是用蛮力砸开可是金刚石如此坚硬的东西,没有那么容易砸开,所以,一时半会,龚宜春还没想好办法处理这个水晶箱子。
  一切的源头,都是来源于这个箱子。几十年前,是余天阙对这个箱子穷追不舍,几十年后,又出了一个何润南。几个月前,何润南一行人来到湘西的情景还在眼前,何润南温润的就像是泉水,可是,龚宜春却感觉的出来,何润南是有目的的前来的。
  当时,几个学生,一个老师。他也就没有在意,但是还是在暗中留意,等看到了夏冰清,龚宜春就坐不住了,他知道,余天阙开始动手了。余天阙早年在心中就埋了一颗定时炸弹,龚宜春才会在中途弃他而去。但是,不能伤及无辜,龚宜春决定还是随身跟着何润南一行人才更加的安全。
  可是,他错了。何润南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护,何润南在戴家大院中,非比寻常的智慧,以及那异于常人的很辣手段,瞬间就引起了龚宜春的注意,这个教授不是普通人。当何润南和夏冰清之间的互动,被他看到时,他不禁叹了一口气,戴家大院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三十年前,余天阙与他犯下的罪孽,让龚宜春每日沉浸在愧疚当中,自然不会让悲剧重演,所以他打算阻止何润南的计划。
  只可惜,何润南反应速度快,而且没有空子可钻,他只能在暗中协助左星几人。令他欣慰的是,左星竟然是ZZZ集团的公子,他觉得一切都有希望了,他一路追踪过来,更多的,还是想在暗中保护洛雨。只是,洛雨还是被杀了,龚宜春又陆续看到那群孩子一个一个的死去,那股愧疚和恐慌感笼罩了他,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赶紧阻止他。
  何润南心中已经有了很深的执念,龚宜春想再阻止他已经没有那么容易了。当初的余天阙也是这样,龚宜春无法阻止,只能离开。可是,他错了,他的离开只不过是一种逃避罢了,永远守在湘西只不过是让他自己寻求心灵的安慰,余天阙在组织里面为所欲为,他却没能去阻止和反对。而现在,他却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何润南通过附近的通道很快追了上去,龚宜春靠在墙角,何润南脸上十分平静,龚宜春道:“趁着你现在年轻,赶紧回头。”
  何润南挑眉:“你总是对的吗?”
  龚宜春一愣,又想说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
  “人生百年。年轻时不能犯错,年老的时候又会后悔,可我不想后悔。”何润南继续道,“你纵然有七八十年的阅历,或许你的经验能让年轻人少走弯路,可是,你就已经完美了吗,当新的问题出来,你还能用原来的经验去处理吗?”
  龚宜春脸色惨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何润南慢慢向他接近:“所以,你才会是一个算卦的先生,永远留在湘西。”
  抛弃了余天阙,以一种道义的姿态躲在湘西,满口都是为了守护自己的正义,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实则是懦夫所为,人年龄越大,就越会安逸这样的生活。当一个算卦先生,在村中小有名气,年轻时又积累了一些财富,然后生孩子,养孩子,这一辈子或许也就圆满了,之后,再口头上维护维护自己的正义,为正义牺牲。
  何润南继续道:“人生很短,你有实现过自己的目标吗,这一生的碌碌无为又是你真的想要的吗。”他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无论是什么样的道路,管他是正是邪,最起码,不会死而无憾。”龚宜春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双眼如同深海,广阔而深不见底。
  当初,那个男人也是现在实验室前,双眼发光,摇晃着龚宜春的肩膀,声音充满昂扬的激情:“宜春,我真高兴,你和我一样,拥有同样一个梦想。我们做出了第一个人造神,以后,我们还会做出更多更多的人造神。想想吧,这是我们朝着梦想迈出的第一步啊,永生啊,我们可以一起走到永生啊!”
  当时的龚宜春也是一脸不知所措,他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决定一生追随余天阙。余天阙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充满激情的男人,他让龚宜春知道,人生追求永无止尽,最主要的是,每天都不会像是一滩死水,他何尝不是乐在其中,每天在进行新的实验的研究,创造出一个个的新的人造神,那些人造神都像他的孩子。
  只是,过程太过残忍,他才会思考良久,最终选择离开了实验室。
  “不,宜春,你忘记了当初的梦想了吗!”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个实验带来的伤害和永久的毁灭,是你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龚宜春态度十分坚决,他知道自己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这件本身的初衷就是错的。
  龚宜春收回记忆,他坚定地看向何润南,何润南道:“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一场变革是没有牺牲的。”
  龚宜春道:“可是,你是为了一己之私。”
  何润南:“我不在意。人不为自己而活,又会被繁琐的事情给缠住,才会安逸。”
  龚宜春动手,何润南迅速往身后一蹿,龚宜春冷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何润南抬头看过去,只见龚宜春手中还拿着水晶箱子,看来箱子暂时是不能毁掉,龚宜春毕竟年龄大了起来,何润南明显感觉地到,龚宜春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心中冷笑。
  真是愚蠢的人啊,他主动提出结盟,却被龚宜春拒绝,所以他才会碌碌无为到如今。诸葛玉在一旁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她认出了那个人,心中大惊,那不是他们在船上碰到的一个算卦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