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春秋大梦
裴寂拧着眉没说话。
一个姨娘的侄女，在外行事却如此嚣张，背后倚仗的显然不单单只是一个沈家。
方才她的丫鬟和掌柜对峙时，她本可以直接付钱，却偏偏要等到丫鬟搬出沈家之后再给，显然是要告诉旁人她背后有沈家撑腰。
如此行径，若不是小人得势，便是真的愚蠢了。
沈念安却对柳依依不放心得很，她倒不是担心柳依依会在沈家生出什么乱子来，沈家越乱才越好呢，她比谁都盼着它天下大乱，就怕它不乱。
以杨氏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容忍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住在沈家。
更何况柳姨娘还是柳姨娘的侄女，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柳姨娘把她侄女接进沈家一定另有目的。
可如今杨氏按兵不动，再加上一个别有用心的沈秋珩，总让人觉得不太安心。
不行，她得派人查查去！
兴客来外面，柳依依皱着眉闷头走着，一张脸气得脸色铁青。
不过是个酒楼掌柜的罢了，竟然也敢给她脸色看，等着瞧，等她得势之后，定让人把兴客来给拆了！
婢女翠儿见她神色不好，跟在一旁说道：“小姐犯不着跟那种人置气，若是不小心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那掌柜的做生意不厚道，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你还有脸说，刚刚要不是你在那儿瞎嚷嚷，我也不至于如此丢脸！”柳依依责怪道。
翠儿一时间也委屈到不行。
“小姐，奴婢当时只想着为您讨个说法而已，那一壶菊花茶要十两银子，确实是贵了嘛……”
柳依依越听越气，“眼皮子浅的东西，等我高嫁之后，便是陈年佳酿都喝得，谁还会在乎一壶菊花茶！”
翠儿见她脸色更难看了，只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是是，奴婢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忘了小姐的大计了，只是奴婢也没想到那掌柜的居然不怕沈家，还有胆量嚷嚷着让沈大人去付账，难不成这掌柜的也是有来头的？”
柳依依抿着薄唇没说话。
她才不管那掌柜的有何来头，反正再大的来头也比不上定安王。
不过翠儿那话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嫁给定安王的心。
原以为沈家的门楣已经足够高了，可在一个酒楼掌柜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害得她也只有被人笑话的份儿。
若想在京中立足，就只能去寻求更大的靠山。
待她成功嫁给定安王之后，她倒要看看，京中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柳依依冷哼一声，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回了沈家。
殊不知，兴客来早已有人将方才之事传出去了。
传到沈家时，整件事情更是变了味儿。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柳小姐去兴客来白吃白喝不给钱呢！”
“不会吧，她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
“我刚刚出去买菜的时候听街上的人说的，你们还不知道吧，兴客来里都传遍了，说这柳小姐吃白食，掌柜的要她付钱，她倒好，不给就算了，还指着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耍了好大一顿威风！”
后院的几个丫鬟婆子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说个没完。
一黄衣婢女端着茶从旁经过，听见这些话后，讥讽地笑了一声，旋即朝不远处的一座小庭院走去。
甫一踏进院子里，便见一容貌清秀的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绣花。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被抬为沈家嫡出小姐的庶女沈玥。
而走进来的黄衣女子则是沈玥的婢女秋兰。
秋兰慢慢行至沈玥面前，放下茶后，笑着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趣事说给沈玥听。
“小姐，奴婢刚刚听说柳姨娘的侄女去兴客来吃饭，在里面坐了整整一个时辰，却只点了一壶菊花茶，临到付账时，一听那菊花茶竟然要十两银子，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想赖账不成，就把沈家搬了出来，哪成想那掌柜的比她更横，让她当场闹了好大一个笑话，只得赶紧付完帐灰溜溜地回来了。”
沈玥闻言，嗤声笑道：“果真是小地方出身的乡巴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在京中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兴客来，她竟然也敢进去。”
秋兰附和道：“可不是吗，小地方来的，能有什么见识，这下可真是让咱们沈家丢尽了脸面，若是老爷知道这事儿后，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沈玥却讥笑道：“有柳姨娘在，父亲哪可能会惩罚柳依依。”
秋兰闻言，心里顿时有些不舒坦。
“明明您才是沈家的嫡出小姐，可这柳依依一来，反而把小姐的风头给抢走了！
一个平民女子也敢和小姐平起平坐，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柳姨娘把她接进沈家，一定不安好心！”
说到这儿，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沈玥耳边。
“奴婢听说，那柳依依不知道给二少爷下了什么迷魂药，要二少爷帮她出谋划策，好让她如愿嫁给定安王呢！”
沈玥闻言挑眉，“哦？有这种事？”
秋兰拧着眉点头，“奴婢也是听自己的小姐妹说的，不过究竟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敢确定，毕竟这夫人和柳姨娘素来不和，所以二少爷怎么可能会帮柳依依的忙呢？”
沈玥嗤声笑道：“我这二哥可不是什么遵守孝道之人，他向来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若是这事对他有好处，他是不介意同敌人化敌为友的。”
秋兰凝神听着，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危机感。
“小姐，那怎么办，若是柳依依当真嫁给了定安王，从今往后，她的身份可就比您高了。”
沈玥眯眼笑道：“慌什么，能不能成事，还要看她自己的本事，若是定安王当真有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他就不是定安王了。”
“话虽如此，奴婢还是觉得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反正奴婢是不想看到那柳依依过得太称心如意。
她抢了小姐的风头，凭什么还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想过好日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秋兰义愤填膺地说着，紧接着又提议道。
“小姐，您说我们要不要知会定安王一声？”
沈玥果断摇头，“不必了，我不欠沈念安什么，没必要帮他们。”
秋兰拧着眉又问：“那依您之见，二少爷和柳依依会在何时谋事？”
沈玥凝神暗忖片刻，继而笑了。
“祖母的寿辰快到了，听说她前些日子还让人给定安王府送了帖子，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行事如此反常，必有猫腻，想来二哥是打算在那天动手吧，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秋兰听罢，愣愣神，瞬间沉默了。
老夫人的寿宴，那可就只有三天了。
但愿小姐猜得都是对的，若是柳依依当真得道升天了，谁知道到时候又会闹出多大动静来。
一个姨娘的侄女，在外行事却如此嚣张，背后倚仗的显然不单单只是一个沈家。
方才她的丫鬟和掌柜对峙时，她本可以直接付钱，却偏偏要等到丫鬟搬出沈家之后再给，显然是要告诉旁人她背后有沈家撑腰。
如此行径，若不是小人得势，便是真的愚蠢了。
沈念安却对柳依依不放心得很，她倒不是担心柳依依会在沈家生出什么乱子来，沈家越乱才越好呢，她比谁都盼着它天下大乱，就怕它不乱。
以杨氏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容忍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住在沈家。
更何况柳姨娘还是柳姨娘的侄女，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柳姨娘把她侄女接进沈家一定另有目的。
可如今杨氏按兵不动，再加上一个别有用心的沈秋珩，总让人觉得不太安心。
不行，她得派人查查去！
兴客来外面，柳依依皱着眉闷头走着，一张脸气得脸色铁青。
不过是个酒楼掌柜的罢了，竟然也敢给她脸色看，等着瞧，等她得势之后，定让人把兴客来给拆了！
婢女翠儿见她神色不好，跟在一旁说道：“小姐犯不着跟那种人置气，若是不小心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那掌柜的做生意不厚道，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你还有脸说，刚刚要不是你在那儿瞎嚷嚷，我也不至于如此丢脸！”柳依依责怪道。
翠儿一时间也委屈到不行。
“小姐，奴婢当时只想着为您讨个说法而已，那一壶菊花茶要十两银子，确实是贵了嘛……”
柳依依越听越气，“眼皮子浅的东西，等我高嫁之后，便是陈年佳酿都喝得，谁还会在乎一壶菊花茶！”
翠儿见她脸色更难看了，只得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是是是，奴婢知道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忘了小姐的大计了，只是奴婢也没想到那掌柜的居然不怕沈家，还有胆量嚷嚷着让沈大人去付账，难不成这掌柜的也是有来头的？”
柳依依抿着薄唇没说话。
她才不管那掌柜的有何来头，反正再大的来头也比不上定安王。
不过翠儿那话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嫁给定安王的心。
原以为沈家的门楣已经足够高了，可在一个酒楼掌柜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害得她也只有被人笑话的份儿。
若想在京中立足，就只能去寻求更大的靠山。
待她成功嫁给定安王之后，她倒要看看，京中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柳依依冷哼一声，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回了沈家。
殊不知，兴客来早已有人将方才之事传出去了。
传到沈家时，整件事情更是变了味儿。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柳小姐去兴客来白吃白喝不给钱呢！”
“不会吧，她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闲话？”
“我刚刚出去买菜的时候听街上的人说的，你们还不知道吧，兴客来里都传遍了，说这柳小姐吃白食，掌柜的要她付钱，她倒好，不给就算了，还指着掌柜的鼻子破口大骂，耍了好大一顿威风！”
后院的几个丫鬟婆子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说个没完。
一黄衣婢女端着茶从旁经过，听见这些话后，讥讽地笑了一声，旋即朝不远处的一座小庭院走去。
甫一踏进院子里，便见一容貌清秀的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绣花。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才被抬为沈家嫡出小姐的庶女沈玥。
而走进来的黄衣女子则是沈玥的婢女秋兰。
秋兰慢慢行至沈玥面前，放下茶后，笑着将自己方才听到的趣事说给沈玥听。
“小姐，奴婢刚刚听说柳姨娘的侄女去兴客来吃饭，在里面坐了整整一个时辰，却只点了一壶菊花茶，临到付账时，一听那菊花茶竟然要十两银子，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想赖账不成，就把沈家搬了出来，哪成想那掌柜的比她更横，让她当场闹了好大一个笑话，只得赶紧付完帐灰溜溜地回来了。”
沈玥闻言，嗤声笑道：“果真是小地方出身的乡巴佬，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在京中住了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兴客来，她竟然也敢进去。”
秋兰附和道：“可不是吗，小地方来的，能有什么见识，这下可真是让咱们沈家丢尽了脸面，若是老爷知道这事儿后，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沈玥却讥笑道：“有柳姨娘在，父亲哪可能会惩罚柳依依。”
秋兰闻言，心里顿时有些不舒坦。
“明明您才是沈家的嫡出小姐，可这柳依依一来，反而把小姐的风头给抢走了！
一个平民女子也敢和小姐平起平坐，未免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柳姨娘把她接进沈家，一定不安好心！”
说到这儿，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沈玥耳边。
“奴婢听说，那柳依依不知道给二少爷下了什么迷魂药，要二少爷帮她出谋划策，好让她如愿嫁给定安王呢！”
沈玥闻言挑眉，“哦？有这种事？”
秋兰拧着眉点头，“奴婢也是听自己的小姐妹说的，不过究竟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敢确定，毕竟这夫人和柳姨娘素来不和，所以二少爷怎么可能会帮柳依依的忙呢？”
沈玥嗤声笑道：“我这二哥可不是什么遵守孝道之人，他向来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若是这事对他有好处，他是不介意同敌人化敌为友的。”
秋兰凝神听着，心里顿时生出几分危机感。
“小姐，那怎么办，若是柳依依当真嫁给了定安王，从今往后，她的身份可就比您高了。”
沈玥眯眼笑道：“慌什么，能不能成事，还要看她自己的本事，若是定安王当真有那么容易被他们算计，他就不是定安王了。”
“话虽如此，奴婢还是觉得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反正奴婢是不想看到那柳依依过得太称心如意。
她抢了小姐的风头，凭什么还能飞上枝头当凤凰，想过好日子，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秋兰义愤填膺地说着，紧接着又提议道。
“小姐，您说我们要不要知会定安王一声？”
沈玥果断摇头，“不必了，我不欠沈念安什么，没必要帮他们。”
秋兰拧着眉又问：“那依您之见，二少爷和柳依依会在何时谋事？”
沈玥凝神暗忖片刻，继而笑了。
“祖母的寿辰快到了，听说她前些日子还让人给定安王府送了帖子，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行事如此反常，必有猫腻，想来二哥是打算在那天动手吧，到时候可有好戏看了。”
秋兰听罢，愣愣神，瞬间沉默了。
老夫人的寿宴，那可就只有三天了。
但愿小姐猜得都是对的，若是柳依依当真得道升天了，谁知道到时候又会闹出多大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