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一章 狠心
  第两百四十一章 狠心
  凤长青听后,心中一动,一股股温暖如潮水一般袭来,瞬间席卷全身。他有多久没听到长公主这样说了,同样的话,她以前说过。今晚再次听到,他的心境更加不同。
  “凤长青,不管怎样,你都是凤长青。像你的名字一样,伟岸如树,永远青翠。”苏曦儿笑着回道,微微弯起的秀眉下是一双清如泉水,万分灵动的眼睛。
  凤长青话音里多了丝欢快,“长公主说得对,属下永远是凤长青。”
  “现在,我要去一趟文馆。”苏曦儿缓缓说道。
  凤长青疑惑,立即问道,“长公主,你现在是灏王婢女,独自出来这么久,灏王允许?”
  “他许我两天时间,两天内,我将事情全部处理好。杀云若风一个措手不及。我给你一天时间,彻查卫家小姐,之前和谁有过节。查明后,来找我,我在福杏楼内。”
  福杏楼,凤长青就是新主子,这个地方便是旧部聚集的地方。其余旧部,全部打散分配在各个地方。
  “属下遵命,立刻去查。”凤长青说完,躬身行礼,随即脚步一闪,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苏曦儿看着空空的胡同,凤长青的身手进步很多,他没有停下练武,一刻都没。
  卫家两位小姐,顽劣不堪,肯定得罪过人,只要找到这点,便可将宁安莲送入皇陵。约法三章,云若风要面子,在裴千灏面前答应,就不能反悔。
  苏曦儿捏紧衣袖中的书信,朝胡同外走,她要尽快去文馆一趟。明日,就是云若风地位大受影响的时候。
  另一处,菱河上,云若风将宁安莲带到自己休息的船只上,双手按在她肩膀处,示意她别胡闹,“安莲,今晚你来龙船晚宴,实在是胡闹。”
  宁安莲轻笑,抬头看他,“云王,本宫胡闹?本宫是一国长公主,出席国宴,算胡闹?这是南昭开国就定下的规矩!”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国长公主,你昨日和今晚的言行举止,是不是符合长公主?宁安莲,本王提醒你,你若再胡闹……”
  没有说完就被宁安莲打断,她不顾手腕疼痛,奋力挣开他,“云若风,我如果再胡闹,你是不是像对待宁茹兰那样对我,穿心一箭,死不瞑目?”
  听到死不瞑目这四个字,云若风眼中闪过一道暗芒,周身温润气,消散一些。宁茹兰死不瞑目,怨他恨他,化作冤魂,午夜梦回,总是纠缠他。
  看到云若风的样子,宁安莲的心沉寂下去,她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原本以为自己得到他,赢了宁茹兰。却没想到,她输得这么惨!
  她凄凉地笑了起来,手扬起,直指云若风,“云若风,你不爱宁茹兰,也不爱我。从始至终,你爱的是你自己!你的心,这么冰冷,所有人都放不下,只放得下你自己。”
  宁安莲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有几分疯狂的架势。云若风冷静地看着她,毫无床榻上两人鱼水欢乐时的温情。
  “安莲,你不顾大局。不要在本王面前提宁茹兰,本王不愿再想起她。今晚约法三章,你放心,本王不会将你派去皇陵。”云若风缓缓说道,神色如往常一样温润。
  “你不愿提起宁茹兰,是因为你嫉妒她!嫉妒她的治国才能,嫉妒她会用人!隐居工匠,你怎么请都请不来,宁茹兰一出,就将他请来,设计浮台,去年国宴,大大地为南昭挣回脸面。现在,宁茹兰不在了,各国贵客笑话我不如宁茹兰。云若风,你不觉得他们都在笑话你吗!”
  宁安莲声音尖刻,一边说一边朝云若风走去。
  她讨厌他的温润,她要将他的温和气息撕毁!可是,当她看到云若风脸上毫无不悦表情的时候,她泄气了。
  “安莲,你说话越来越不顾及身份。你是长公主,现在一副疯疯癫癫的痴傻样,如果你执意这样……”云若风没有说下去,他静静地看着她。
  “执意这样,我会怎样?你不会帮我,你会眼睁睁地看我被送入皇陵,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你高高在上,想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就是,不差我一个!”宁安莲越说越绝望,从未有过的失败感,油然而生。
  云若风走上前来,突然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要想这么多,本王不喜欢太聪明太有能力的女子,也不喜欢胡思乱想抱怨连连的女子。就算约法三章,本王也会保你,不进皇陵。”
  宁安莲一听,死了的心突然又复燃,“你不要骗我,我问你,什么时候娶我?”
  云若风看着她,片刻后,回道,“三年后。”
  “我还要等三年?我已经等了那么久,等不急了。”宁安莲面露焦急,她没有安全感,她怕,怕他变得心狠,怕他只爱他自己。
  “两年后,皇上十八岁,朝政变动,关键时期,需要把握。一年局势稳定,本王就迎娶你。”
  宁安莲看着他,“风,你想当皇上?”
  云若风拍她肩膀的手一顿,没有答话,片刻后,他轻声回道,“先把握现在,以后的事,说不准。至于皇位,看皇上能力,他性子冲动,什么时候沉稳下来,什么时候掌权。”
  宁安莲深深地看着他,一瞬间,她明白过来,云若风野心不小,他想夺取宁皇室皇权,改江山为云姓。
  此时,屋门外,卫漠海恭敬的声音响起,“云王。”
  云若风在宁安莲额上落下一吻,“你早点休息。”说完,他便朝屋门外走。
  宁安莲抬手,想抓住他,可也只是抓到衣摆边沿,看着衣袍袍角在她指尖滑落。
  屋门外,卫漠海轻声回道,“云王,秦岭传话过来,柳太傅已死,柳夫人撞墙跟着去了。至于他的十岁女儿,消失不见。”
  云若风点头,温润气息不变,“命人烧掉柳府,家丁小厮丫鬟,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柳太傅的女儿,要不要追究?”
  云若风平静地看向河面,“不用追究,留他女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