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结束了
  苏季东和牧祁阳双手插兜,看着眼前的好戏。
  趁着顾桑榆说话,苏季东压低声音忍不住的想调侃道,“看不出来桑榆这小丫头片子挺有手段的,把咱们的洛大校花牵着鼻子走,几句话就说的她丢盔弃甲,这会还要跟人家翻旧账,这一码归一码的不吃亏的性子,我怎么觉得跟陆哲特别搭呢?”
  牧祁阳也低低的回道,“诛心而已,洛颜的心结在陆哥,桑榆——嫂子她只是抓住了对方的心结。这两人肯定搭啊,不搭怎么成为夫妻呢?”
  “哎呀,亏得前面我来之前还在想,要是事情闹大了可怎么收场,没想到——”苏季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我毫无用武之地,真是暴殄天物啊。”
  牧祁阳的视线在陆哲三人之间来回穿梭,他微微叹气,“用不上我两才好,希望这事能轻轻松松的过去,要是顾、嫂子她因为洛颜和陆哥闹别扭,恐怕整个南琳市都得抖一抖了。”
  苏季东撇撇嘴,不置可否。
  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洛颜觉得比知道陆哲心里没她来的更糟糕的了,听到顾桑榆这话,洛颜第一个反应就是,顾桑榆要报复她。
  想到之前自己的所为所谓,洛颜便直接问道,“你要怎样?”
  “很简单,”顾桑榆淡然道,“我要你离开南琳市,离开我们的视线范围——只要你离开这里,之前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洛颜怒极反笑,“要是我不呢?”
  “如果你够聪明,就该知道此刻我在给你台阶下——洛颜,我没那么大度,你为了陆哲已经做到如此地步,我怎么可能让你时刻出现在我的眼前?”顾桑榆口气冷淡,“我现在给你选择的余地,若是你不接受,你大可以试试,只要我不想让你留在这里,又有谁敢留你?!”
  洛颜摇了摇头,“你这是在用陆太太的身份压我?”
  一个小小的顾桑榆洛颜其实根本不放在眼里,但陆哲给予她陆太太的身份确实让洛颜难以与之抗衡。顾桑榆说的不错,只要她亮出陆太太的身份,整个南琳市都不会有洛颜的落脚之处。
  只要顾桑榆执意和洛颜翻脸,陆哲大概是不会插手的吧?那她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再看看苏季东和牧祁阳,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根本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洛颜心里万分苦涩。也许当年在她离开陆哲的那一刻,她便连这些昔日的好友也一并失去了。
  洛颜的沉默让顾桑榆以为她在犹豫,其实今天的话说的已经够多的了。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顾桑榆心中的怒意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淡。
  她没有直接抓着洛颜一顿毒打,又或者言辞犀利的还击对方已经很好了,她之所以现在还能这样“好好地”劝慰对方,也不过是看在陆哲的面子上罢了。
  那毕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虽说新欢旧爱是冤家,但她不想像洛颜那样耍手段,她要明明白白的让对方知道她顾桑榆的目的,她要明目张胆的提出她的要求。
  “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给你使绊子、耍手段,但我不想那样做,”顾桑榆轻轻一笑,“我要让你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我顾桑榆做事情,堂堂正正,那些阴暗下作的事情我不想做也不屑做。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顾桑榆没有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陆哲深深地看了洛颜一眼,“我会请牧院长为你写一封推荐信,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洛颜微微侧脸,偏着头看他,“说到底不过是赶我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陆哲沉默几秒,“其实桑榆不说让你走的话,我也是要请你走的,你今天做的这些事情,已经触到了我的逆鳞,若是按照往常,只怕你此刻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
  洛颜瞪大双眸,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别的情绪,但十分可惜,她看不懂他的内心,那个曾经也爱着自己的人此刻已经变了。
  陆哲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洛颜突然转身,“我会递上辞呈,我会离开,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陆哲,这样你可满意?”
  陆哲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一步也没有停留。
  洛颜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视线再次模糊。
  苏季东心有不忍,“洛颜,别这样——”
  那个女神级别的存在现在哭的像个孩子一样,见到这样的场景,就连牧祁阳也想劝慰两句。但苏季东朝他使了个眼色,牧祁阳识趣的离开了。
  苏季东将蹲在地上的洛颜扶了起来,“你的腿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洛颜看着牧祁阳,眼神呆滞,“我和他再也不会好了,是吗?”
  苏季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洛颜喃喃说道,“他不爱我了,他的心怎么这么绝情——他爱上另外一个人了,我再也、再也不能——”
  她就如同木偶一般,一边自说自话的被苏季东带着往前走。
  脑子现在有些混乱,但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这一切是真的结束了。
  顾桑榆一出门便开着自己的车走了,陆哲出去的时候并未看到她。
  见陆哲四处张望,江易想起顾桑榆走之前对他说的话,“老板,桑榆小姐说要先回去上班了,她让我告诉你,这段时间请你先不要联系她。”
  陆哲眉头皱的紧紧地,泄露出他此刻的不安和心虚,“这段时间?她有没有说多久?”
  江易摇了摇头。
  陆哲苦笑一声,“她这是生气了,要和我冷战。”
  牧祁阳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那是自然,要是不生气才奇怪吧?”
  “你不知道,桑榆她——她这是真的生我的气了,”陆哲顿时觉得苦恼异常,“她这火气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消不下去的。”
  十天半个月?牧祁阳心道,看顾桑榆那副样子,只怕是更久吧。
  但他还是安慰陆哲道,“那哥你哄哄她呗,大不了睡半个月的地板。”
  “睡地板那都是小事,我只怕——”陆哲眼神暗了暗,“我一刻都不想和她分开。”
  牧祁阳扶额,这甜的要死的情话真的是从陆哲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吗?他这会该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