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你也是我的执念
童月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
她有些怯懦了看了陆哲一眼，他那双深沉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
看来他也应该是做了相关的调查了，所以才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现在如果她说没有，反倒显得有些可笑了。
“童月，不要想在我面前掩饰或者隐藏些什么，那不符合你的年龄，”陆哲停顿了两秒，眼神犀利，“插手军训那件事好在影响也不大，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可以就这么算了，昨天你打她那巴掌暂且先不说，可你总是派人跟着她做什么？”
江易来跟自己说顾桑榆被人监视和跟踪的时候陆哲不敢大意，他生怕这些人会对顾桑榆做些什么，因此他让江易加派了几个人盯着，也不敢离她太远。
那三四个跟踪顾桑榆的人也只是远远地跟着，反侦察能力也很强，因为他们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所以江易也不能直接将人抓起来进行盘问。
私底下江易也进行了调查，只查出来他们是临时受雇于人，背后出钱的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联想到童月的所作所为，陆哲很自然就想到是她的手法。
童月听陆哲说完，一时有些茫然，“什么派人跟着她？”
陆哲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不是你做的？”
见他怀疑自己，童月心绪复杂，心里更加酸楚了，“我派人跟着她干嘛？我闲得很吗？就算你再怎么心疼她宝贝她，可这莫须有的事情找不到源头就要扣到我的头上吗？”
陆哲见她气愤，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必要否认，那么只剩下一点可能，派人监视顾桑榆的真的不是她。
或许……另有其人？
可顾桑榆初来乍到，并不曾惹过谁，就连洛颜也是这几天才回来的，她的手应该还伸不了那么长。
现在除了童月，他倒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会这样针对他的人了。
虽然年龄小陆哲十几岁，但童月也并不傻，她咬着下嘴唇愤愤地说，“是，我是想着要在她军训的时候狠狠收拾她一番，可才不过一天你就把人换了，不是吗？我昨天也确实打了她，但我不会向她道歉的。至于你说的什么跟踪的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所以也没办法承认，你爱信不信吧。”
根据陆哲对童月的了解，她没必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么这事可能确实跟她没关系。
那他回去就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这么“关心”顾桑榆了，还派人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得尽快将这人找出来才是。
思索片刻，陆哲对童月说，“你这次回来应该是偷偷回来的吧？你家老爷子肯定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想把他气得半死的话，明天一早我希望你尽快赶回去。”
陆哲说的直接，童月听到耳朵里直接红了眼眶。
他可以责备她，也可以冷淡的对着自己，可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在赶她走吗？
威胁、警告、诬陷，然后这才是最终的目的吧？
他想让她离开这里，他不想看到自己。
童月有一种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凉水下来的感觉，透心凉。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就因为我打了她一巴掌，所以你要赶我走？”
“我是为了你好。”
“呵，你们都说为了我好，为了我好父母不离婚，为了我好将我送出国，为了我好你现在要赶我去一个陌生的异国他乡？”童月有些哽咽，“陆哥哥，你对我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吗？”
她多么希望陆哲能像从前那样，牵着她的手给她买冰淇淋，或者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带着她逛游乐场。
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失去这些、失去陆哲，那她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
可如果不长大，她就永远都只能是那个抓着陆哲裤子的小童月，她就不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是多么矛盾的事情。
世间安得两全法？
童月眼睛有些红，看着有些可怜，“我保证不会再去做伤害她的事情，我保证连她的面都不会见，你别让我这么快就走好吗？我好久都没有和你吃顿饭了，我、我请你吃饭好吗？”
她的眼中带着希冀，她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凭借着陆哲对她的疼爱，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
“童月，你目前的身份是学生，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业上，而不是在我这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陆哲非常认真的看着她，“饭就不吃了，如果你能端正好你的心态，正常的将我当做你的哥哥来对待的话，我想，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会带上桑榆和你一起吃这顿饭，到那时我希望你能有所改变。”
他这是在劝自己，他知道她的心思，可他还是干脆果决的拒绝了自己，也毫不留情的要求自己转变这种感情。
如果感情能由得人来控制，那还是感情吗？
童月反问，“可如果我一直都没办法改变呢？”
如果她一直都喜欢陆哲怎么办？
就目前来说，她还没有办法停止这份感情。
“总会改变的，你还年轻，人生路还很长，将来也会经历许多现在没有经历的事情，”陆哲沉吟一声，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她，“到那时你会有所转变的，而且你也一定会回过头来看看现在的自己，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此刻说的话都是对的。”
“可是——我对你的这份——”
陆哲打断她，“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只有一方，那便不是爱情，只能算是单相思而已。”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绝了。
他不喜欢自己，他说自己对他那是单相思。
可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感情不都是单相思吗？
因为喜欢，因为想念，所以才会去接触、去了解，在之后的时间里慢慢建立起了感情，然后两人才会走到一起。
许多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陆哲的脸色不是很好，童月记得她七八岁的时候陆哲虽然不爱笑，可也不会这样严肃。
到后来等她长大了，陆哲对她渐渐地客气了起来。
她很想念那些从前。
可他现在是动了怒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是她太过心急了，如果她没有那么冲动，或许现在就不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童月仍旧不死心的问，“我后天再走不行吗？”
陆哲微微扬起头，“你觉得呢？”
“晚一天都不行？”
他就这么着急赶她走么？
“你的父亲不会想让你在这里多留一天的。”
童月有些颓然，什么她的父亲，其实是他不想让自己留在这个地方吧。
就因为她带着满满的恶意，所以他就要这样逼走自己吗？
为了那个女人，陆哲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都是那个女人教唆的，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陆哲又怎么会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
看来昨天那几下还是打得太轻了。
陆哲见她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觉得话说的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
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陆哥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顾桑榆吗？”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非那个顾桑榆不可。
陆哲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他很认真地想他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半晌，他嗓音低沉，那语调里竟然带着一丝暖意，“我这辈子除了她，没有别的执念。”
童月站了起来盯着他的背影，咬牙道，“哪怕她是个离过婚的，又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
陆哲扶着门把手的手一顿，看来童月已经做足了功课了。
他轻轻笑出了声，“那又怎么样？她在我眼里是完美的，我说过了，她是我的执念，你懂执念吗？此生除了她，我别无所求。”
说完陆哲转动了门把手，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童月终于失声痛哭。
顾桑榆是你的执念，可是陆哲你知道吗，你也是我的执念啊。
我那么那么喜欢和崇拜的你，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何况就她那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
我努力的长大变成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可还是晚了一步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江易始终等在门口，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嚎啕大哭。
陆哲面若冰霜，仿佛出门之前那个笑声是幻觉。
他面无表情的对江易说，“明天送她离开。”
“我知道了。”
陆哲一边走一边说，“跟着桑榆的另有其人，我要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将这人给我查出来，随便你用什么手段。”
江易不敢大意，紧紧跟随陆哲的脚步，点头应好。
陆少走的这样急，应该是想顾小姐了吧？
陆哲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想，不知道这个时候桑榆有没有好一些了？也没见她给自己打个电话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念自己么？
他可是，很想她呢。
是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的想念。
中午的时候钟芸过来给顾桑榆做了饭，她只做了两个菜，一个是顾桑榆早上点的茄夹，一个是素炒空心菜。
钟芸拿手的是鱼香茄夹，于是茄夹出锅之后她将调好的料在锅里翻炒然后浇到了茄夹上。
顾桑榆尝了一口，果然是这个味道。
一模一样的味道。
不光是这道茄夹，连空心菜的味道也和顾桑榆的妈妈做出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真是太好了，竟然还能再吃到这些菜。
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于是她将两盘菜吃的干干净净，外加一碗米饭，还有一碗汤。
糟糕，因为太好吃，又吃撑了。
她打着嗝直埋怨自己。
钟芸递给她纸巾开始收拾碗筷，顾桑榆一边打嗝一边擦桌子。
那几个嗝打的响亮，顾桑榆见钟芸看着她，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钟姨，我好像吃太多了，打嗝声音不太好听，你多见谅，嗝——”
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她连忙拍拍胸口。
钟芸笑出了声，“看来是我做的饭太好吃了，所以你才吃的这样饱。”
顾桑榆非常认可她这句话，点头道，“确实很好吃，根本停不下来。”
她说的十分诚恳，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钟芸将洗好的碗放进橱柜，顾桑榆也将桌子擦好了，现在正一边打嗝一边洗桌布。
顾桑榆将水龙头调到热水那边，好在有热水，她也不用太过矫情。
钟芸见她没有吃完饭两手一甩就走了，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帮佣的身份就使唤自己做这做那，于是她看顾桑榆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满意。
钟芸将厨房都收拾干净时，顾桑榆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她吃饱喝足肚子没那么痛，坐在那里看别人忙碌她还觉得不习惯。
等厨房收拾好了钟芸就走了。
顾桑榆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和喜剧，实在无聊，她还将小时候看过的动漫翻出来又看了几集。
晚上的时候钟芸又按时按点的来做饭，做好饭之后她没等顾桑榆吃就先告辞了。
钟芸是算好了时间才来的，这个点就算是耽搁了一会，陆哲也该回来了。
她是个十分有眼色的人，这晚饭的时间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她就不要做电灯泡了。
看着桌子上的两菜一汤，顾桑榆给陆哲发了信息。
刚从车上下来的陆哲听到手机来了条短信，这个特别的声音只专属于顾桑榆。
他将手机打开，屏幕上出现一排字——天黑了，饭饭做好了，叔叔应该回家了吧。
陆哲哑声一笑，真是个调皮的小丫头。
顾桑榆的短信只发出去了五分钟，陆哲就回来了。
他换好拖鞋，脱掉外套，走过来坐在她面前，开始和她一起吃饭。
他问她中午吃了些什么，顾桑榆说给他听，又直夸钟芸手艺好。
中午那道茄夹做的真是非常的美味，鲜美异常。
陆哲闻言轻笑着，“钟姨的手艺确实不错，这一手好厨艺也是在她年轻的时候在南方一家非常出名的酒店学来的。”
顾桑榆说了句难怪，她想起钟芸脸上带着的笑意，觉得她的态度十分的温和从容，“钟姨人也很好，总感觉跟我家的长辈似的。”
其实钟芸跟着陆哲母亲的时间比陆哲的年龄还大，虽然她的身份是陆母的管家，但陆哲和他母亲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来看待过。
在陆哲看来，钟芸的确就是他的长辈。
她有些怯懦了看了陆哲一眼，他那双深沉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一切似的。
看来他也应该是做了相关的调查了，所以才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现在如果她说没有，反倒显得有些可笑了。
“童月，不要想在我面前掩饰或者隐藏些什么，那不符合你的年龄，”陆哲停顿了两秒，眼神犀利，“插手军训那件事好在影响也不大，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可以就这么算了，昨天你打她那巴掌暂且先不说，可你总是派人跟着她做什么？”
江易来跟自己说顾桑榆被人监视和跟踪的时候陆哲不敢大意，他生怕这些人会对顾桑榆做些什么，因此他让江易加派了几个人盯着，也不敢离她太远。
那三四个跟踪顾桑榆的人也只是远远地跟着，反侦察能力也很强，因为他们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所以江易也不能直接将人抓起来进行盘问。
私底下江易也进行了调查，只查出来他们是临时受雇于人，背后出钱的人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联想到童月的所作所为，陆哲很自然就想到是她的手法。
童月听陆哲说完，一时有些茫然，“什么派人跟着她？”
陆哲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不是你做的？”
见他怀疑自己，童月心绪复杂，心里更加酸楚了，“我派人跟着她干嘛？我闲得很吗？就算你再怎么心疼她宝贝她，可这莫须有的事情找不到源头就要扣到我的头上吗？”
陆哲见她气愤，倒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必要否认，那么只剩下一点可能，派人监视顾桑榆的真的不是她。
或许……另有其人？
可顾桑榆初来乍到，并不曾惹过谁，就连洛颜也是这几天才回来的，她的手应该还伸不了那么长。
现在除了童月，他倒真的不知道还有谁会这样针对他的人了。
虽然年龄小陆哲十几岁，但童月也并不傻，她咬着下嘴唇愤愤地说，“是，我是想着要在她军训的时候狠狠收拾她一番，可才不过一天你就把人换了，不是吗？我昨天也确实打了她，但我不会向她道歉的。至于你说的什么跟踪的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所以也没办法承认，你爱信不信吧。”
根据陆哲对童月的了解，她没必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么这事可能确实跟她没关系。
那他回去就得好好查查到底是谁这么“关心”顾桑榆了，还派人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他得尽快将这人找出来才是。
思索片刻，陆哲对童月说，“你这次回来应该是偷偷回来的吧？你家老爷子肯定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想把他气得半死的话，明天一早我希望你尽快赶回去。”
陆哲说的直接，童月听到耳朵里直接红了眼眶。
他可以责备她，也可以冷淡的对着自己，可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在赶她走吗？
威胁、警告、诬陷，然后这才是最终的目的吧？
他想让她离开这里，他不想看到自己。
童月有一种被人从头顶泼了一盆凉水下来的感觉，透心凉。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就因为我打了她一巴掌，所以你要赶我走？”
“我是为了你好。”
“呵，你们都说为了我好，为了我好父母不离婚，为了我好将我送出国，为了我好你现在要赶我去一个陌生的异国他乡？”童月有些哽咽，“陆哥哥，你对我就不能像从前那样了吗？”
她多么希望陆哲能像从前那样，牵着她的手给她买冰淇淋，或者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带着她逛游乐场。
如果长大的代价就是失去这些、失去陆哲，那她宁愿永远也不要长大。
可如果不长大，她就永远都只能是那个抓着陆哲裤子的小童月，她就不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陪伴在他的身边。
这是多么矛盾的事情。
世间安得两全法？
童月眼睛有些红，看着有些可怜，“我保证不会再去做伤害她的事情，我保证连她的面都不会见，你别让我这么快就走好吗？我好久都没有和你吃顿饭了，我、我请你吃饭好吗？”
她的眼中带着希冀，她觉得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凭借着陆哲对她的疼爱，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
“童月，你目前的身份是学生，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你的心思放在学业上，而不是在我这个虚无缥缈的人身上耗费太多的时间，”陆哲非常认真的看着她，“饭就不吃了，如果你能端正好你的心态，正常的将我当做你的哥哥来对待的话，我想，等你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会带上桑榆和你一起吃这顿饭，到那时我希望你能有所改变。”
他这是在劝自己，他知道她的心思，可他还是干脆果决的拒绝了自己，也毫不留情的要求自己转变这种感情。
如果感情能由得人来控制，那还是感情吗？
童月反问，“可如果我一直都没办法改变呢？”
如果她一直都喜欢陆哲怎么办？
就目前来说，她还没有办法停止这份感情。
“总会改变的，你还年轻，人生路还很长，将来也会经历许多现在没有经历的事情，”陆哲沉吟一声，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导她，“到那时你会有所转变的，而且你也一定会回过头来看看现在的自己，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此刻说的话都是对的。”
“可是——我对你的这份——”
陆哲打断她，“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如果只有一方，那便不是爱情，只能算是单相思而已。”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绝了。
他不喜欢自己，他说自己对他那是单相思。
可这世界上许许多多的感情不都是单相思吗？
因为喜欢，因为想念，所以才会去接触、去了解，在之后的时间里慢慢建立起了感情，然后两人才会走到一起。
许多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陆哲的脸色不是很好，童月记得她七八岁的时候陆哲虽然不爱笑，可也不会这样严肃。
到后来等她长大了，陆哲对她渐渐地客气了起来。
她很想念那些从前。
可他现在是动了怒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来是她太过心急了，如果她没有那么冲动，或许现在就不会面对这样的情况了……
童月仍旧不死心的问，“我后天再走不行吗？”
陆哲微微扬起头，“你觉得呢？”
“晚一天都不行？”
他就这么着急赶她走么？
“你的父亲不会想让你在这里多留一天的。”
童月有些颓然，什么她的父亲，其实是他不想让自己留在这个地方吧。
就因为她带着满满的恶意，所以他就要这样逼走自己吗？
为了那个女人，陆哲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都是那个女人教唆的，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陆哲又怎么会这样冷淡的对待自己？
看来昨天那几下还是打得太轻了。
陆哲见她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觉得话说的差不多了，他也该走了。
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陆哥哥，你真的很喜欢那个顾桑榆吗？”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是不是非那个顾桑榆不可。
陆哲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他很认真地想他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半晌，他嗓音低沉，那语调里竟然带着一丝暖意，“我这辈子除了她，没有别的执念。”
童月站了起来盯着他的背影，咬牙道，“哪怕她是个离过婚的，又生不出来孩子的女人？”
陆哲扶着门把手的手一顿，看来童月已经做足了功课了。
他轻轻笑出了声，“那又怎么样？她在我眼里是完美的，我说过了，她是我的执念，你懂执念吗？此生除了她，我别无所求。”
说完陆哲转动了门把手，没有回头的走了出去。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童月终于失声痛哭。
顾桑榆是你的执念，可是陆哲你知道吗，你也是我的执念啊。
我那么那么喜欢和崇拜的你，为什么要去喜欢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何况就她那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你？
我努力的长大变成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可还是晚了一步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江易始终等在门口，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嚎啕大哭。
陆哲面若冰霜，仿佛出门之前那个笑声是幻觉。
他面无表情的对江易说，“明天送她离开。”
“我知道了。”
陆哲一边走一边说，“跟着桑榆的另有其人，我要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务必将这人给我查出来，随便你用什么手段。”
江易不敢大意，紧紧跟随陆哲的脚步，点头应好。
陆少走的这样急，应该是想顾小姐了吧？
陆哲坐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想，不知道这个时候桑榆有没有好一些了？也没见她给自己打个电话什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念自己么？
他可是，很想她呢。
是真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的想念。
中午的时候钟芸过来给顾桑榆做了饭，她只做了两个菜，一个是顾桑榆早上点的茄夹，一个是素炒空心菜。
钟芸拿手的是鱼香茄夹，于是茄夹出锅之后她将调好的料在锅里翻炒然后浇到了茄夹上。
顾桑榆尝了一口，果然是这个味道。
一模一样的味道。
不光是这道茄夹，连空心菜的味道也和顾桑榆的妈妈做出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真是太好了，竟然还能再吃到这些菜。
这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于是她将两盘菜吃的干干净净，外加一碗米饭，还有一碗汤。
糟糕，因为太好吃，又吃撑了。
她打着嗝直埋怨自己。
钟芸递给她纸巾开始收拾碗筷，顾桑榆一边打嗝一边擦桌子。
那几个嗝打的响亮，顾桑榆见钟芸看着她，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起钟姨，我好像吃太多了，打嗝声音不太好听，你多见谅，嗝——”
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她连忙拍拍胸口。
钟芸笑出了声，“看来是我做的饭太好吃了，所以你才吃的这样饱。”
顾桑榆非常认可她这句话，点头道，“确实很好吃，根本停不下来。”
她说的十分诚恳，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钟芸将洗好的碗放进橱柜，顾桑榆也将桌子擦好了，现在正一边打嗝一边洗桌布。
顾桑榆将水龙头调到热水那边，好在有热水，她也不用太过矫情。
钟芸见她没有吃完饭两手一甩就走了，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帮佣的身份就使唤自己做这做那，于是她看顾桑榆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和满意。
钟芸将厨房都收拾干净时，顾桑榆在一旁帮忙打下手。
她吃饱喝足肚子没那么痛，坐在那里看别人忙碌她还觉得不习惯。
等厨房收拾好了钟芸就走了。
顾桑榆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下午的电视剧和喜剧，实在无聊，她还将小时候看过的动漫翻出来又看了几集。
晚上的时候钟芸又按时按点的来做饭，做好饭之后她没等顾桑榆吃就先告辞了。
钟芸是算好了时间才来的，这个点就算是耽搁了一会，陆哲也该回来了。
她是个十分有眼色的人，这晚饭的时间应该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她就不要做电灯泡了。
看着桌子上的两菜一汤，顾桑榆给陆哲发了信息。
刚从车上下来的陆哲听到手机来了条短信，这个特别的声音只专属于顾桑榆。
他将手机打开，屏幕上出现一排字——天黑了，饭饭做好了，叔叔应该回家了吧。
陆哲哑声一笑，真是个调皮的小丫头。
顾桑榆的短信只发出去了五分钟，陆哲就回来了。
他换好拖鞋，脱掉外套，走过来坐在她面前，开始和她一起吃饭。
他问她中午吃了些什么，顾桑榆说给他听，又直夸钟芸手艺好。
中午那道茄夹做的真是非常的美味，鲜美异常。
陆哲闻言轻笑着，“钟姨的手艺确实不错，这一手好厨艺也是在她年轻的时候在南方一家非常出名的酒店学来的。”
顾桑榆说了句难怪，她想起钟芸脸上带着的笑意，觉得她的态度十分的温和从容，“钟姨人也很好，总感觉跟我家的长辈似的。”
其实钟芸跟着陆哲母亲的时间比陆哲的年龄还大，虽然她的身份是陆母的管家，但陆哲和他母亲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外人来看待过。
在陆哲看来，钟芸的确就是他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