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节外生枝
  而且,还是被这样一个如神祇一般的男人亲吻,简直跟中了一亿大奖没什么区别了。
  牧九渊则以为自己是冒犯到了她,立刻有些无措了起来。
  他刚想道歉,却又听她说道:“而且,你亲我,我也怕折了自己的福气。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上辈子我爹不到五十就死了,我不到二十五岁就没命了,可见我不是什么福泽深厚之人。现在还能活生生地呼吸空气,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我可不敢奢求更多。俗话说得好,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说着,她背着手,退了一步。
  “而且,”她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再这样我会当你在撩我,但我觉得你的审美,应该没这么瞎。”
  “那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清澈的眸中隐藏着一份紧张,有些迫切地看着她。
  “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似按照这个要求找对象,你除了单身别无选择了。因为,只有你自己符合这个条件啊!”
  “我不喜欢那些,”牧九渊认真地摇了摇头,“京中贵女多不胜数,南方佳丽似水温柔,但她们纵有千种风情,我亦心如止水。”
  “不会吧?”苏遥雪忍不住上前一步,“难道你喜欢男人?”
  牧九渊的眼里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要不,我帮你试试?”她不假思索地伸手牵起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举了起来,“这样呢?会心跳加速吗?”
  牧九渊心跳如鼓,却面色如常。
  “不行啊?”苏遥雪微微咬唇,思索了片刻后,在他的无名指上亲吻了一下,“那这样呢?”
  牧九渊心跳更快,努力保持镇定。
  “还是不行吗?”
  她慢慢靠近他,与他四目相对。
  她的大眼睛像是小鹿一样湿润而又莹亮,充满了好奇地对他对视着。
  牧九渊紧张极了,甚至都不敢呼吸,像是被押赴刑场的人一样,等待着最终命运的到来。
  她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的时候,牧九渊狼狈地推开了她,满脸通红。
  苏遥雪却是乐不可支:“原来你还这么纯情啊?是不是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啊?哟,京城的闺秀们肯放过你?”
  牧九渊被笑话得更狼狈了。
  十四五岁的时候,不是没有嬷嬷教他人事,也不是没有干净的女子被送过来,只是他对这种事情毫无兴趣,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饶是被人千般挑逗,他亦是无动于衷。
  在他看来,那些女人不过是想从他身上得到身份、金钱罢了,这样恶心的交易,他不屑参与。
  大抵是对那些女人都心存偏见,因此,他不近女色。
  愿得一心人,否则,不若孑然一生。
  或许是因为觉得苏遥雪是晨曦的光芒、是黑夜的火焰、是阴暗里的救赎,他总是渴望靠近她、留在她身边、与她度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从来都只觉得活一天赚一天的他,从遇到她之后,有了天长地久的想法。
  “好了,我不笑你了,”苏遥雪忍住了笑,“不过,如果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你一定要告诉她呀。爱情最经不起猜忌、隐瞒,它捉摸不定、充满了意外。”
  “那你呢?”牧九渊忍不住问道。
  “不知道,”苏遥雪茫然地摇了摇头,“我要一个你的低配版就行了。不过,颜值也不是决定性的,也许有一天我的爱人会是个长相平平的男人呢?也许我一辈子都没遇上爱情呢?随缘吧。”
  她承认现在对牧九渊是很有好感,但那也只是有好感罢了。
  这些好感还远不够她为此产生让这份关系发生变化的想法,谁知道这份关系发生变化之后,是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会朝着坏的方向奔腾?
  从前的几份朦胧暗恋的惨烈失败,对她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发现,其实她才是在这份感情中处于主导地位的人。
  她很小心。
  牧九渊更加小心。
  而只有她有了让这份关系发生改变的想法,这份关系才会发生变化。
  否则,只会一直维持在原处,使得他们的距离就这样不进不退。
  就在这时候,胖乎乎的白鹦鹉又扑扇着翅膀,落到了窗台上,咕咕了两声。
  “有何情况?”牧九渊问道。
  白鹦鹉在窗台上走了两步,抬起了脑袋,又开始学说话。
  “碧蓝,那个死丫头也进去禁地看过了,我们便不能留着她了,你觉得毒死她如何?”
  “但凭大小姐吩咐。”
  “你去弄点千红枯来,这种毒药无色无味,而且见效极快,若是在一盏茶的时辰内,没有吃下解药,那将必死无疑了!今晚,我会以接风洗尘的名义,请他们来用膳,到那时候,你将这种毒药涂抹在她的杯沿上,再给她倒上一杯接风酒,只要她喝了这酒,嘴唇碰到了这杯沿,那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大小姐不怕族长生气吗?”
  “就算爹事后大怒,那也是无济于事了。快去办吧!”
  白鹦鹉说完之后,又仰起了小脑袋,眨巴着黑豆似地小眼睛,对苏遥雪说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于是,苏遥雪又给它喂了一些谷物。
  “今夜,便挟持她离开吧,”牧九渊沉声说道,“免得夜长梦多。”
  若能出谷,他改日必要回来,收了云清浅的命!
  敢害他仰慕的人,罪不可恕!
  “其实她哥哥云清野之前跟我说了,愿意今夜带我们离开,”苏遥雪沉吟着说道,“虽然我也很讨厌她,但若是可以悄悄地离开,咱们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咱们俩掉进来快两天了,我弟弟若是没死,他肯定是急坏了;你的手下们,此时也肯定是急坏了!”
  哪知道,苏遥雪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通传:“族长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