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唉,你可别提了!”张韫叹了口气,颇为烦躁地说道,“镇上的活计丢了,我能开心得起来吗?就算是挣了四十两银子又怎么样?坐吃山空!”
  “诶,你在德泰米行干得好好地,德泰米行的东家怎么会突然就把你辞了?他是不是找到什么人才了?”赌友将胳膊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奇地问道。
  “呵?还人才呢!人才没找到,铺子倒是拱手让人了。”张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这位赌友说了一遍,那简直是越说越气,气得恨不得将苏遥雪拖出来给剁成肉泥包饺子喂狗了!
  这个死丫头年纪轻轻就这么可恶了,长大了肯定是一个大祸害!
  拿她喂狗简直就是替天行道!
  于是苏遥雪人在家中好好坐,憎恶值从天上来!
  “那你咽得下这口气吗?”赌友好奇地问道。
  “咽得下又如何?咽不下又如何?”张韫没好气地反问道。
  “咽不下你就整整这丫头啊!”赌友的眼珠子转了转,立刻相出了一个馊主意,在他耳边嘀咕道,“你听我说……”
  张韫听完了之后,倒是起了些心思,他抿了抿唇后说道:“行!那就这么办吧!敢让我丢了活计,哼,我要她牢底坐穿!”
  “事不宜迟,那现在就办?”赌友笑道。
  “对!事不宜迟!”张韫的拳头在掌心里狠狠地锤了一下,果决地说道。
  两人去了德泰米行,叫走了米行里的一个伙计,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朝他吩咐了几句。
  那个伙计先是不同意,在张韫拿了五两银子出来之后,他总算是同意了。
  伙计回了德泰米行之后,张韫心满意足地走了。
  心情大好的他,带着赌友又去了赌场。
  这回,他的运气更好,竟是足足赢了一百两银子,赢到快要宵禁的时候,才笑呵呵地离开了赌场。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清楚,这一百几十两银子,他根本捂不热乎呢!
  现在有多高兴,将来就会有多失望!
  当天晚上,苏秦氏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了之后,以一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勾起了苏广义的万般柔肠,又将他给忽悠住了。
  苏广义是个没文化的糙汉子,耳根子又软,三言两语地便信了苏秦氏的话,认为这一切都是苏遥雪的计谋,是那个歹毒的小丫头和张先生合伙做的一个局!
  这个死丫头,必须要好好惩戒一番才好!
  该怎么惩戒她呢?
  苏广义推开了门,目光落到了院子里的捕兽夹上。
  前天晚上,他被山洞里的捕兽夹给夹了,差点夹得他骨折,他将捕兽夹拆了之后,就愤愤地将这几个捕兽夹都带回来了!
  不如,就让那个讨债鬼也尝尝捕兽夹的滋味吧!
  苏广义拎着那几个沉重的捕兽夹,借着明晃晃的月光,来到了山神庙的门外。
  苏广义在埋捕兽夹的时候,左右看了看。
  见夜色已深,整个村庄都笼罩了一片黑暗中,唯独苏家还亮着油灯之后,苏广义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无旁骛地找了一根树枝,在山神庙门口小心翼翼地挖了三个浅浅的坑,然后,将三个捕兽夹埋了进去,又在捕兽夹上盖上了一层薄土和枯草,使得常人难以察觉这下面的陷阱。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得意地下了山,月黑风高,没人看到,那丫头明天就自认倒霉吧!
  回去之后,他得意洋洋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秦氏,于是,苏家响起了一片得意的笑声,女人笑得像是夜里的猫头鹰一样,男人笑得像是猪叫一样。
  笑声结束之后,苏家的油灯就熄了,两人双双入睡,带着对明天看到那丫头被捕兽夹夹伤的期待,睡得十分安稳。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全在暗卫的监视之中。
  苏广义一离开山神庙,暗二挖出了埋在山神庙门口的三只捕兽夹,然后,又自作主张地在浅浅的坑里埋了三箱黄金,接着,他便带着三只捕兽夹,赶来了苏家的门口,与其他跟着苏广义回了苏家的暗卫汇合。
  暗卫们趴在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苏家的院子。
  一双眼睛、两双眼睛、三双眼睛……
  仔细一数下来,竟是有几十双眼睛。
  “老大,咱们怎么办啊?”暗二问暗一。
  暗一看着他,目光落在了他提着的三只捕兽夹上,立刻低声说道:“那咱们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先给这两夫妻熏了迷.香,后在院子里埋一千只捕兽夹!明天,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经过了这几天的观察,他们已经知道了主子在对待小地仙的事情上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只要不闹出人命,怎么着都行。
  若是放任小地仙就这么被欺负,那他们怕是当腻了暗卫,想回训练营重造五年了!
  二等暗卫,需要的是绝对服从,而一等暗卫,则需要在复杂的情况下,先做精准判断,然后进行机动性解决,为主子排忧解难,最后,再将情况汇报上去。
  当然,做得好,没奖励;做得不好,有惩罚;什么都不做,活腻啦。
  次日一早,苏遥雪一打开山神庙的门,就看到了一个精美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看,又是一束鲜花。
  苏遥雪盖上了盒子,将盒子放回了原位。
  苏遥远端着药碗,一边喝一边走了过来:“姐,又有人给你送花了吗?”
  “是啊。”苏遥雪不以为然地说道。
  苏遥远一口喝完了药,打开了盒子。
  只见盒中躺着一束刚剪下来的六月雪,那洁白的花瓣上还盛着点点晶莹剔透的露珠,衬在丝绸般光滑的花瓣上,宛若神祇之泪。
  苏遥远将那束花拿了起来,发现花下还放着一张折叠好的硬卡纸。
  他打开卡纸,茫然地看向苏遥雪:“姐,上面写了什么?”
  苏遥雪拿起卡纸看了一眼,她不认识繁体字,不过半猜半蒙,也能知道什么意思:“我只认识部分字啊,根据上下文的语义来判断呢,上面写的应该是——张韫昨天给了德泰米行的伙计周兴五两银子,让他在米里下毒,毒下在仓库靠门的右边第一袋米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