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亲么
  时枝默不作声。
  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矜贵。
  见他不需要,她自行拉过椅子,坐在病床前。
  “滴嘟——”
  一阵短信音传来。时枝点开短信。
  “您有一条新下单的消息,是否选择接收。”
  她点开详情。
  直到看到赏金的那一部分,时枝以为有人下错单了。
  “您好,佣金为一百万。”
  “任务请点击查看。”
  时枝深深皱起秀眉。这是有病么?
  一条十秒钟不到就可以完成的任务,开这么高的价钱。
  谁那么脑残。
  她现在没时间,白皙的指尖随意敲了几个字,发送。
  您已成功拒收任务,已通知雇主。
  “兹——”
  震动声响起。
  封司渡不咸不淡看了眼屏幕短信。
  时枝的手机又“滴嘟”了声。
  “雇主驳回拒收任务,请执行。”
  时枝:?
  她不悦的再次驳回。
  ——“不接,谢谢。”
  “您已成功发送短信,即将通知雇主。”
  又一声来自右边的手机震动声。
  时枝的目光看向封司渡。
  男人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给谁的消息,回的这么勤快。”他勾挑着调侃。
  时枝还想问他,什么消息那么忙。
  只听见两人的短信通知,来回的在病房里回响。
  时枝关机。
  “还行,没封先生公务繁忙。”她怼回去。
  封司渡看了眼阿江。
  阿江茫然道:“封爷,有事吗?”
  “你说有什么事。”
  他没有明示。
  阿江好半会儿才领悟过来,飞速看了眼时枝的方向,“我出去买两瓶水过来。封爷稍等。”
  人走后,病房里就只有两人了。
  封司渡单手没入西装裤里,另只手干净修长的指尖,在病床杆子上来回的走着。
  蓦然,只听他低音腔的笑意,“你对我——”
  “什么。”
  时枝回头,见男人一副轻狂不羁的模样,勾挑着笑。
  封司渡低笑,道:“是不是有意见?”
  她一时语塞。
  那他倒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对他意见大了。
  出于对男人的自尊心,时枝说了声:“没有。”
  封司渡显然不信。
  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她的身侧。
  他慵懒似笑,“不是有意见。那就是——”
  时枝不喜欢这男人说话的方式。
  总是勾人胃口。
  等的人心灼,他似乎像个钩子一样,一点点勾人听完。
  时枝不说话。
  封司渡嗓音低磁的说:“有意接近我。”
  时枝:“……”
  ??
  这个男人,是不是有什么病。
  时枝压着不悦,抬头对上他。却无意间与他近在咫尺,距离拉近,炙热的气息拂面。
  性感的喉头滚动。他的黑眸似是有光。
  正暧昧的明目张胆的勾瘾她。
  “你。”
  时枝盯着男人天生的薄薄的唇,正欲说什么。
  封司渡却是微微弯腰,仔细的将她的杏眼,从左边,慢慢看到右边。
  “想亲么。”
  他嗓音低哑,如清酒。
  时枝没想到男人那么直接,她对上他带着一丝清欲的黑眸。
  “虽然,封先生这张脸,对我来说的确很诱惑。”
  她盯着他的薄唇,说道:“但这样的举动,未免太——”
  学着他说话的方式。
  封司渡清磁一笑,“太什么。”
  时枝认真看着他。
  “太畜生了。”
  仿佛是在提醒着男人什么。
  封司渡俊朗深邃的脸庞一顿。
  他薄唇抿紧。
  “你成年了。”他压着嗓音,“不算畜生。”
  时枝看见门晃了一下。
  她秀眉微微挑起,细白的手指放在自己的领口上。
  微微扯开一些,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
  “那来吧。”
  时枝动手解着扣子。
  一点一点,往下解。
  男人炙热的喉头滚动一瞬,他盯着她漂亮的锁骨,眉头深锁。
  “玩真的。”
  他俯首凝视她漂亮的杏眸,“嗯?”
  时枝淡然看着男人,“不然呢。”
  “封先生是不是,不行啊。”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挑衅。
  她反其道而行。
  封司渡成功被挑起了火,他勾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了墙上。
  “这么看来。”
  “倒像是我更像畜生。”
  男人嗓音磁性,圈她入怀,“不过,我乐意做个畜生。嗯?”
  他压着她,眸中满是浓浓的火焰。
  想要她。
  似乎,玩过火了。
  时枝坦然抬眼,锁骨白皙光洁,她对上他的眸光,“我能问你个问题。”
  “问。”
  封司渡的嗓音好听又勾人。
  眉眼里带着天生的桀骜不驯。
  时枝说:“你接近我,究竟想干什么。”
  她承认。
  这个问题一般是男对女。但不知为何,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封司渡修长的指腹微勾。
  勾了下她的鼻尖。
  “倒也不必这么问。”他不咸不淡道。
  时枝没打算能套出他的话。
  就此算了。
  病房门被碰出声响。
  阿江尴尬的出声:“封、封爷……”
  封司渡身形笼罩住时枝。
  偏过头去,盯着阿江。
  “准你进来了?”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翳。
  阿江惧怕封爷,默默的把水放下,退出去。
  时枝不想再玩这把戏了。
  推开男人的胸膛,“不玩了。”
  她就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被撩骚的滋味。
  封司渡擒住她的小手,禁锢着。
  “怎么,玩不起。”
  他声音低沉,淡声道:“还没亲。”
  时枝的嘴唇,被他的指腹摩擦着。
  气息温热,暧昧。
  “不。”她从他身旁绕开。
  却被他的手紧握着,动弹不得。男人的气力无比。
  封司渡压着她,低笑道:“怕了?”
  “没有。”
  时枝偏过头去。
  他身上的味道,令人有些沉沦。
  檀香味沉稳淡淡。
  封司渡盯了她一会,松开了她。
  修长的骨节勾住她的扣子,替她系上。
  “这里,只能露给我看。”
  他正了身,恢复了淡泊禁欲的眼神。
  时枝瞟了眼门外。
  阿江还在等着。
  此时,门外忽而传来一阵冲突的声音。
  旋即,裴予行拉开了病房门。
  “枝枝!”
  少年的碎发濡湿,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来。
  直接握住时枝的腕子,扯到自己身后。
  裴予行注视了一眼封司渡,“你怎么在这。”
  时枝眼看着封司渡冷沉的目光,定在她被三哥握着的手腕上。
  男人眉头微挑。
  “阿行,有点儿规矩?”
  他冷嗤一声。
  裴予行不悦的抿嘴,硬着头皮说道:“封先生。虽然你是我小叔的朋友,算我半个长辈。但我认为,与你并没有亲近到这种地步。”
  封司渡勾挑下口腔。
  小狼崽子,脾性挺硬。
  “嗯。”
  他看向裴予行,似笑非笑,“不亲近也行。”
  像极了长辈对小辈的包容。
  裴予行皱眉,转头握住时枝的腕子,“枝枝,哥哥送你回家。今晚我担着奶奶。”
  时枝没有顾虑。
  正好,她不想跟某个男人继续在这里。
  “好。”她答应了。
  裴予行松了口气,露出笑意,摸了摸她的头发,“枝枝真乖。走。”
  带着时枝,光明正大从男人面前离开。
  二人走后。
  封司渡注视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
  “这么无情啊。”他低笑一声。
  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江迟疑的推门进来,“封爷,董事长这里有我。您先回去歇息吧。”
  默默把车钥匙归还回去。
  封司渡扫了眼病床上的人。
  “祖父醒了,告知我。”
  他嗓音清冷,淡淡抬腿俯身,出了病房门。
  阿江点了点头,“封爷慢走。”
  ……
  裴家。
  裴予行将跑车停在门外,但没进去。
  他为时枝开了车门,“枝枝,下来。”
  时枝下车。
  但见三哥并没有要进门的意思。她也等了一会儿,等他开口。
  果见,裴予行眉目复杂。
  “哥哥今天去打决赛了,刚结束没多久。”他注视着她漂亮的水眸,“枝枝。”
  时枝抬眼。
  头顶的月光,映照在少年的眼眸里。
  鸦羽般的长睫扑闪,他的脸罩着一层朦胧的月光。
  “你可不可以,离那个男人远些。”
  裴予行压着喉咙,声音有点儿哑哑。
  时枝微顿。
  她能理解三哥是为了她着想。
  “好。”
  时枝很果断的答应了,对裴予行说道:“哥哥可知道奶奶不用动手术的事了?”
  裴予行才想起来。
  “啊,对。”他扯了扯唇角,轻笑道:“那药还挺神啊。”
  他微微沉吟,似是想起来什么。
  “怪不得大哥今天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他心血来潮,良心发现了。”裴予行自顾自说道:“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奶奶病重的消息。”
  时枝大概知晓。
  今天邱芸打过去电话问过,但没提裴老太。可大哥裴琛,却猜到了。
  可见此人的心思沉稳细腻。
  “哥哥。”她问道:“我们回屋吧。明天一早要去看奶奶。”
  裴予行眯眼笑,跟她一块儿进去。
  兄妹俩回了裴家。
  正好撞见裴振在给许佳莹上药,许佳莹红肿着眼睛抱着自己的膝盖在沙发上。
  “爸爸,真的很疼。”许佳莹抽噎着。
  裴振儒雅的温声宽慰,“没事,莹莹。会好起来的。爸爸给你上完药就好了。”
  时枝瞥了一眼。
  许佳莹的膝盖似乎伤的很重。
  裴予行厌恶的扫了一眼,只觉恶心。
  挺牛逼。
  像是受害者是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