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车厢回归安静。
  郭言子却慢慢醒过神来,想起之前她亲哥看到商晏白和她亲闺蜜同框画面的神情,心中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还没等她试探一下,手机就响了。
  她有几个手机,分公私两用,这会儿响起的是私人手机。
  打开微信一看,竟然是席以安发来的消息。
  【席漂亮: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郭言子懵了一下,整个人忽然精神了。
  【athena:什么一见钟情???】
  【athena:你对谁一见钟情???】
  【athena:谁对你一见钟情???】
  【席漂亮:……】
  【席漂亮:没事了,跪安吧。】
  【athena:???????】
  【athena:裤子都脱了就给我看这个.jpg】
  脑海里的信息量太多,郭言子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八卦哪个,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亲哥,最终选择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
  席以安的专车和商晏白的车前后到达月亮滩。
  毕竟目的地相同,路程一样。
  不过也只是再次同乘一部电梯,分开时出于礼貌的简单道别,别的交流就没了。
  席以安刚到家没多久,正要进浴室时,忽然看到几分钟前商晏白发来的未读消息——
  【商:我已经欠下三笔债了,席小姐什么时候给个机会还债?】
  【商:卑微.jpg】
  原来刚才在电梯里都是装的啊,把话留到这会儿了。
  席以安想了想,回复:
  【vic:三笔?】
  【商:搭便车算一笔,定制家具的事算一笔。】
  最后一条消息隔了一会儿才发过来:
  【商:……当时我还没有给你说谢谢。】
  席以安盯着手机屏幕陷入一阵沉默。
  她不是傻子。
  回国后,席以安已经在好几个人口中听到过外界对商家这位公子的评价。
  乖张、狂妄、目无下尘。
  然而在能力上,却又是无可置喙的出类拔萃,是同辈中的佼佼者。
  一个能力卓越却高不可攀的年轻男人以各种方式在她面前刷存在感,频频放低身段向她示好。
  一切的根源,可能是多年前两人曾有过的偶然相逢。
  自从母亲去世后,席以安把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她的感情经历可以说是一片空白。
  这么多年来,向她示好的优秀男士有很多,像商晏白那样长相家世能力样样卓越的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她从来没有接纳过任何人。
  没有时间,也没有感觉。
  至于这位商公子嘛……
  席以安觉得他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略微有点不要脸。
  还能演。
  独自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席以安便发了个消息给感情经历丰富的郭言子。
  消息刚发出去,她忽然又不想再多说什么。
  算了。
  早睡早起它不香吗?
  操心这个干嘛。
  作者有话说:
  商公子:我对我老婆不仅是一见钟情,还有二见倾心(~ ̄▽ ̄)~
  席总::)
  商公子:……我对席总……qaq
  亲(hou)妈:→_→
  第14章
  之后几天,席以安忙于去外地视察工厂园区和几家品牌店,辗转三四个城市,回到海市时已经是一周后。
  下了飞机,司机直接送她到徽山。
  大概是孙女回国常在身边,又有合得来的同龄朋友为伴的缘故,席老爷子近来气色愈佳,说话做事都更精神了。
  席以安一回来,席济骞就跟她提起,他和商老爷子还有疗养院里的几位老爷子约好了,要去隔壁市的乡下果园住几天。
  上了年纪的老人最怕寂寞无依,老爷子能交到朋友愿意多出去走走,席以安自然没有意见。
  只是不免又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特地过问了下随行的医护准备。
  “对了,老商之前说找你帮忙定家具那回事,你办好了吗?”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既然是商家老爷子专门到席济骞这儿提过的,他就随口一问。
  左不过吩咐一句,凡事都有下面的人去操办。
  席以安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
  抛去幼年不懂事的时光,她难得有一回在亲外公面前感到了心虚——
  她忘了。
  临安蒋董事长寿宴那晚,商晏白拿这件事当借口要到了她的微信。
  然而那晚上她的思绪有点复杂,回去后就抛在了脑后。
  再之后,就是去外地出差一个多星期,整日连轴转的,也没想起来。
  商晏白竟然也安安分分的,一条消息都没发过来提醒她。
  席以安不禁轻蹙起眉。
  拿出手机一看,和商晏白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周前的那个晚上。
  她还没有回复他。
  “以安?”
  席济骞忽然叫了她一声,唤回她有些游离的思绪。
  席以安收回手机,卷翘浓睫微微扇动,面不改色回答道:“我让人整理一份设计师资料发给商老先生。”
  席济骞端详了几眼她的神色,点点头略过这一茬了。
  世庭那么大的担子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这细枝末节的事,无可厚非,不值得怪罪。
  席以安明天休息,原本打算今晚就在徽山这边陪外公一晚上。
  晚饭后,她却突然接到郭言子打来的电话。
  “我失恋了。”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情绪低落的简单四字。
  席以安只好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去安慰失恋的闺蜜。
  她的司机在饭前就下班走了,温池院这边倒是也有24小时待命的司机。
  不过席以安没动席老爷子的人,自己开的车。
  *
  水云街66号。
  一楼大厅人声鼎沸,二楼半开放式包厢悠闲自在,三楼私人包厢安静如鸡。
  蒋临粤贼兮兮地凑到胡为易身边来,把声音压到最低,几乎是用气音在交流:“晏哥这是怎么了?再这样下去,我怀疑他的手机壳就要变成包浆的了!”
  一会儿拿起来翻一下,一会儿又拿起来转一下,明显在等什么信息或电话。
  旁边又有一人凑过来,“究竟谁得罪我晏哥了?冤有头债有主,让晏哥找人去啊!别来折磨我们了好吧!再玩下去我底裤都要输没了!”
  胡为易默默抽完香烟的最后几口,走到棋牌桌边。
  商公子兴致缺缺地扔了手里的牌,另一只手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
  还是没有新消息。
  一个多星期了。
  包厢里的气压瞬间又低了一大截。
  凑搭子玩牌的几个人大气也不敢喘,就这么被商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压得六神无主,别说打牌了,牌面都快记不清了。
  商晏白手快,胡为易只来得及看清那是微信界面,眼珠一转忽然笑起来:“别看了,再看那消息也不会凭空冒出来。”
  众人瞪大了眼看他,脸上写满敬佩。
  老胡今天胆子挺大啊,跑老虎屁股上来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