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此刻这双手指节擦过她眼睫。
  将上面那丝半褪不褪不算温柔地弄回她脸侧。
  他无阻拦地逼视进她眼睛里,语气却还仍是那样清高在上:“我不只看。”
  程弥说他双标,别人不能看只有他能看。
  而司庭衍要的不只是看。
  对他会说这句话,程弥竟然一点也不意外,眼神里是带着钩子的。
  他们两个是一路人。
  她顺势靠去他身旁,凑近他脖颈,微仰下巴,在他喉结上轻碰了下:“像这样?”
  点完火后还不走,若即若离靠在他颈侧。
  脸边喉结稍离,程弥忽然被司庭衍握着后颈按得更近。
  他看着她眼睛,什么都没说,埋进她颈侧。
  然后程弥就发现了。
  司庭衍这人不知道有什么怪癖,又咬上她颈侧耳下伤痕那处。
  印子好不容易才消下去。
  “司庭衍,你是不是变态?”
  可虽这么说,程弥却一点不反感,双手攀上他。
  结果正到兴致浓时,程弥忽然被司庭衍拉开,一件男生校服外套罩上她。
  然后,拉链被司庭衍唰拉上顶。
  程弥一下被罩在他衣服里面,身上热还没消:“你什么意思,司庭衍。”
  司庭衍若有似无看了眼她颈侧,然后移开。
  程弥知道了,这是那里已经留下印了。
  而司庭衍这个刚做完这番罪行的人,那张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淫靡浪荡气。
  程弥不知道司庭衍怎么做到的。
  像她,现在眼角眉梢肯定都不太能见人。
  她觉得自己被司庭衍耍了,他手段完全不比她低。
  “你到底哪学来的?”程弥说他。
  “司庭衍,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什么小姑娘?”
  这话让司庭衍眼睛落她脸上一瞬。
  程弥看出端倪,八卦心起:“怎么,真有?”
  司庭衍不理她了,目的得逞翻脸不认人,往厕所外走。
  程弥问他:“去哪?”
  “上课。”
  程弥才想起那些竞赛班学生即使考试有时候也照旧上课。
  ——
  程弥校服被弄脏不能穿,穿着司庭衍的。
  他校服比她的要大一些,长袖过指。
  衣服哪儿都透着干净感,这在男生身上很难得,气息也好闻清冽。
  程弥不喷香水的时候身上其实也是这个味道,他们住同个屋檐下,用的同样的洗衣液。
  她要从五楼回教室,打算收拾好东西去趟酒店,昨天跟李深那边工作室约好的今天下午见面。
  时间还算充裕,程弥没那么着急。
  结果在回教室的楼梯上,她碰上了不速之客。
  厉执禹明显冲她来的,今天应该是一天没来上课,得知消息后了才赶过来,双眼带有宿醉的红血丝。
  程弥也没躲,直面他,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厉执禹暴怒下努力保持着教养,眉都拧在一块,插兜踩上几级阶梯,来到她面前,驻足。
  其实厉执禹对程弥就跟程弥对他一样,两人都对对方不太上心,这段恋爱谈得就跟死了一样。
  厉执禹这女朋友就挂个头衔,两人各过各的。
  在没分手情况下被戴绿帽不说,程弥动的还是司庭衍,厉执禹在知道那一瞬间,要说不发怒不可能。
  在没分手情况下被绿这事他能不提。
  但程弥动的是司庭衍这条,厉执禹不可能就此放过她。
  厉执禹虽然性子野,但从小家教良好,骨子里是有教养在的,这种暴怒情况下他对女生也只是语气沉了点。
  “程弥,你什么意思?”
  程弥说:“什么什么意思?”
  厉执禹:“别装傻,你他妈为什么动司庭衍?”
  程弥看他几秒,拿出手机,点进相册后拖到某张照片上,递给他。
  是厉执禹和初欣禾在接吻。
  “我想我们这时候就结束了吧。”
  她说:“我有追司庭衍的自由。”
  第30章 (修)  你为什么非要自己去栽她……
  厉执禹有点头疼,他没想那次冲动之下去找初欣禾这事会被这么多人知道。
  不过这是事实,也是他的问题,他不做辩解,只不过他不能把无辜的初欣禾和司庭衍牵扯进来。
  厉执禹昨晚宿醉,捏捏眉心:“这事跟初欣禾没关系。”
  程弥倒是很拎得清:“我知道,她那天并不怎么愿意配合你。”
  那天很明显就是初欣禾被厉执禹逮住了强吻,全程都在试图推开他。
  “所以放心,我不会去打扰她。”
  厉执禹看她,点点头,这时候竟然有点程弥认识他以来没见过的温柔:“谢了。”
  程弥也看着他:“不过就算她当时真跟你有什么,我也不会找她麻烦,还是会找你。”
  她跟厉执禹的事,就得他们两个解决。
  厉执禹没打断她。
  程弥说:“你呢,只是拿我当气初欣禾的工具。”
  厉执禹久久看她:“程弥,你有没有想过你能这么理智分析我们这点事是因为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程弥说,“确实,我跟你一样,一开始就不是因为什么喜欢,我们两个是没什么感情。”
  她说完停一下,对厉执禹说:“但我就是不太爽被戴绿帽。”
  “至少我在拍到你这张照片前没有脚踏两条船,是不是?”
  程弥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不管跟谁在一起,就算没感情,她也不会在这段时间内跟别人勾搭。
  对方如果这么做,她也不会委曲求全,以牙还牙是最好的结束方式。
  “还有,要玩就玩,但别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我当你恋情拱火的工具。”
  这事是厉执禹不对,他确实没什么好讲的。
  只不过碰司庭衍便是碰他底线,提到这个他稍微有点失态:“你要报复我可以,但你他妈不能动司庭衍。”
  程弥也直视他:“我说了,我想追谁是我的自由。”
  这两人本就气场都强,一对峙,空气中无形弥漫火药味。
  厉执禹紧盯程弥眼睛,神情是冷的,一字一顿道:“反正司庭衍不行,你弄我都可以。”
  “但司庭衍不行。”
  程弥直对他那双几乎想把她弄死的眼睛。
  泛着细微红血丝,眼瞳很黑。
  她言语淡慢,跟厉执禹比起来要闲散得多。
  明明这样一副平静口吻,气势却丝毫不减弱,和厉执禹仍然是利矛对上铁盾。
  “弄你么。”
  程弥说:“可是我只对司庭衍有兴趣。”
  厉执禹脸色发沉:“程弥,我说过了,有事不要牵扯到别人,我俩的事,我们两个自己解决。”
  有两个女生结伴嬉笑走进楼道,碰到他们两个,周围气氛如乌云压沉般扑面而来,两个人顿时不敢吱声,匆匆下去了。
  程弥对厉执禹说:“你不会真以为我费这心思就只是为了给你戴这顶绿帽?”
  厉执禹:“你觉得你这时候说对他有兴趣,我可能信吗。”
  “你信不信无所谓,”程弥直说,“司庭衍信了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让厉执禹眉峰一下变得更锋利。
  程弥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厉执禹,这事就这么完了,我们以后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这句,程弥踩下楼梯。
  被厉执禹叫住:“你对他是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