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四口都要好好的
  薄老夫人先离开了,给他们留出空间,让薄斯年和陆宁单独说。
  薄斯年进去的时候,陆宁已经醒了,坐在床头皱眉吃东西。
  她一边吃,手上一边拿着一杯水,吃的咽下去,就灌一口水。
  薄斯年看不下去了,走近过去拿走了她手里的东西:“吃不下就先别吃了吧,不用总逼着自己吃。”
  陆宁拿手心拍着胸口,努力想忍住呕吐的欲望,刚咽下去几口东西,就又开始反胃了。
  她隔了半晌,缓过气了才回他:“没事,我试了一下,东西慢点吃,吃一口就喝点水,忍忍也就不会吐。”
  薄斯年坐到床头,将她的手放到他掌心里。
  陆宁反过来安慰他:“我真没事,孕吐反应很常见的,很多孕妇还不是这么熬过来的。”
  他终于还是开口:“要不,孩子的事情还是再等等吧,孕期才刚开始,那么长的时间你也难熬。”
  陆宁一时没听明白:“什么叫再等等?宝宝都已经在肚子里了,怀孕又不是吃东西,还能中断一下再继续吗……”
  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了,突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她眉头紧拧,声音就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薄斯年面上浮现内疚,有些不安地抓紧了她的手:“我不希望看着你这样受折磨。
  相比于孩子,我只是更希望你能好好的,你的身体更重要。”
  她声音从未有过的笃定:“我不会同意的,我自己心里有底,孩子一定会好好生下来。”
  薄斯年看向她:“可你现在……”
  她冷声打断了他的话:“以后这样的话你不要再说了,我无论如何不会放弃孩子的。
  我会好好吃东西,大不了就多打点营养针和保胎针,总能生下来的。”
  薄斯年不说话了,低头抓着她的手,掌心发颤。
  陆宁坐近了些,认真看着他:“斯年哥,它们是两条小生命,不是能说不要就不要的,也不是能用来权衡利弊的。
  上次b超,就已经检测出了胎心,它们已经有心跳了,不是以后再怀孩子,就可以取代的。”
  陆宁有些着急地将手机上拍下来的b超单给他看:“你看,这个就是胎心数据。
  是它们的心脏每分钟搏动的次数,它们的生命已经开始了,我们是父母,应该保护它们,是最不应该放弃它们的人。”
  薄斯年嗓子也哑了:“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的身体。”
  “没事,我很好,真的,以后不要再有那样的想法了好不好。”她尽量平静地去安抚他。
  薄斯年沉默着,还是点了头:“好,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陆宁轻轻松了一口气,抱住他时,自己也红了眼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四口了,都要好好的。”
  住了十多天的院,陆宁孕期反应稍微缓解了些,就先出院了。
  她待不惯医院,早就想走了,医生也就没多劝。
  冬去春来,天气慢慢回暖,再到开始慢慢热了起来。
  一直到陆宁怀孕四个多月,林小夕才看出了点端倪来,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半天:“你最近这肚子胖了不少啊。”
  陆宁本来身形就瘦,加上穿的衣服宽松,虽然怀的双胞胎,也直到四个月才开始显怀。
  齐嘉煜看了一眼,也点头认同:“你是该减减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陆宁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的?”
  齐嘉煜愣了,林小夕也愣了。
  半晌后,林小夕开始“啊啊啊”尖叫:“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居然偷偷怀孕了,你这么早就怀孕了?”
  陆宁捧着肚子红了脸:“也不早了,我这都满二十了。”
  林小夕开始揶揄齐嘉煜:“快谈谈你的感想。”
  齐嘉煜一挑眉,对于年少时的一厢情愿,他早看开了:“那祝你早生贵子啊。”
  陆宁笑着:“谢谢,谢谢。该准备的贺礼,你俩还是要准备下啊。”
  林小夕立刻凑了过来八卦:“你俩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领证是一回事,就算怀孕了,这婚礼也绝不能草率了啊。
  女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怎么着也该让你家那位多砸几个亿吧。”
  陆宁倚靠到沙发上:“打算生完孩子再说,孕期办婚礼不方便。”
  林小夕“啧啧”感叹:“真是让人羡慕,同样是读大学,你这老公孩子都有了,我男神都还没追到手。”
  陆宁半开玩笑:“你还追啊,我听说许一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吧。
  她话说到一半也没说了,林小夕倒似乎也没太伤心:“哎,白瞎了我这么多年的青春,人家对我没意思,也怨不了谁。”
  陆宁安慰地拍她的肩膀:“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
  林小夕又开始凑过去吃齐嘉煜豆腐:“这就有株芳草啊,齐嘉煜,我们这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吧?
  论其他的,是不是也勉强算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要不凑合凑合啊?”
  齐嘉煜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模样,直往旁边躲:“林小夕你能不能别总动手动脚,你到底是女的吗?”
  林小夕看他耳朵都红了,笑着继续逗他:“你这话真是,这么多年了,我是不是女的,你还不清楚吗?”
  齐嘉煜起身就往外面走:“懒得理你们,我回去了。”
  陆宁跟着起哄:“咦,害羞了害羞了。”
  齐嘉煜一走,林小夕陪陆宁磕了盆瓜子,就也离开了。
  陆宁坐在沙发上打瞌睡,冷不防就感觉肚子里动了一下。
  她立刻就醒了,一动不动地感受了一下,清晰感受到肚子里又动了一下。
  她兴奋得离开从沙发上下来,生怕惊动肚子里的宝宝,就轻手轻脚上楼,都没敲门,轻声推开了书房门。
  薄斯年正坐在书房里打电话,口气不大好,陆宁隐约听见一句:“蔚特助是不是嫌最近日子太滋润了”。
  她估摸着他是在指责蔚宣没办好事,立刻想先出去,就被薄斯年看到了。
  他跟那边说了句“等下说”,就挂了电话,起身让陆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