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什么都发生了
  薄斯年看过去,床上陆宁就抓紧了被子,满脸防备地盯着他。
  他起身一步步走过去,看向她再次难以置信地掀开被子,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男士衬衣。
  薄斯年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别看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陆宁面色僵了两秒,随即红着眼睛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无耻,无耻!”
  他伸手拦下了那只枕头,不急不慢地坐到了床沿:“昨晚喝那么多,还让男人带你回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了。”
  她瞪着他,张了张嘴又没说出话来,一张脸红白交加。
  对视了两秒,她突然就哭着掀开被子,穿着拖鞋就要往外面走。
  薄斯年面色僵住,这也信了?
  她身上就穿着一件衬衣,长度就到大腿。
  薄斯年起身大步追过去:“逗你的,把衣服先换了,你打算就这样回去?”
  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腿,薄斯年绕到她前面,把她昨天穿过的衣服递过来:“去浴室换吧,干洗过了。”
  她不接,一声不吭。
  薄斯年生笑:“你该不会以为,我真干得出那种事吧?”
  陆宁一张脸涨红,伸手抓过他手上的衣服,埋低头就回身进了浴室,利落地将浴室门反锁了。
  他走到浴室门外开口:“你爸妈那我打过招呼了。
  洗漱台上没开封的洗漱用品是给你买的,你洗漱了吃了早饭,我再送你回去。”
  里面半点回应都没有,半晌后才有水流声传出来。
  她在里面足足待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薄斯年担心她在里面出事,终于忍不住抬手敲门。
  “还没好?”
  刚敲门,门就应声打开了。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你怎么跟我爸妈说的?”
  果然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薄斯年怕真吓着她,也没再逗她:“我说你来这玩,睡着了,就在这留宿了,你爸半点没怀疑。”
  陆宁皱眉纠正他:“我爸那是信任你,他以为你是好人。”
  他被她这话逗乐:“以为?”
  她不搭理他了,绕过他往外面走。
  薄斯年叫住她:“这里你不熟,楼下还有佣人跟阿姨,等我收拾完我带你一起下去。”
  陆宁不说话,回身就坐回了沙发上去,看起来还是对他开的那个玩笑耿耿于怀。
  等薄斯年进了浴室,她才开始回想昨晚的事情。
  她是喝多了,但并没断片,昨晚发生过的事情,还能隐隐约约记清楚。
  她记得齐嘉煜跟那个男人打架,之后再是牧知舟带走她,再是牧知舟将她交到了薄斯年手里。
  记忆一点点复苏,随即出现了薄斯年说的、一句有些奇怪的话。
  “已经太晚了对不对,你其实回不来了。”
  记错了,还是听错了?
  不可能啊,她记得他那话还重复了两遍。
  她可能会忘记或者没听到,但既然记得,就肯定不是错误的记忆。
  太晚了,回不来了,什么意思?
  她脑子里突然又闪现一些事情,她第一天见到薄斯年的时候,就问过他一句,他们是不是之前就见过。
  那时候,他的回答是:“算是吧,你长得有些像我妹妹。”
  那一次对话已经过去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回想起来。
  也直到现在,她突然反应一个问题。
  她见过他的妹妹了,但她无比肯定,她跟那个女孩子,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好像只要一开始想,有些事情就越想越离谱了。
  比如她第一眼看到薄斯年时,他眼底就有满到要溢出来的情绪。
  在那之后,他刻意接近她的意图,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有些欲盖弥彰了。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陆宁突然发现,她跟他之间,似乎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个男人,似乎也远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些太过未知和奇怪的东西,总会让人下意识产生一些不安。
  她脑子里想着事情,都没发现薄斯年是什么时候站到她眼前来的。
  薄斯年抬指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想什么呢,下去吃早饭。”
  陆宁皱眉摸了摸头,起身跟着他出去。
  她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要问他吗,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起。
  等吃完早餐,回去的路上,她明显心神不宁。
  薄斯年侧目看她:“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陆宁蓦然歪头:“这么明显吗?”
  “写在脸上了。”薄斯年伸过来一只手,在她脸上比划了一下。
  她抬手在脸上摸了摸:“真的吗?”
  她不好从哪开口,又不说话了。
  他索性踩了刹车,将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将身体偏向她这边。
  “不着急,你慢慢组织语言。等你把想问的问完,我再走。”
  陆宁斟酌了半天,还是选择先打预防针:“我就问问,你别介意啊。”
  薄斯年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这脑子里是又想些什么了?
  她轻咳了一声:“就,之前嘛,你不是说我像你妹妹吗?我仔细回想对比了一下,不像啊。”
  他面色丝毫没改变:“我觉得有点像,也可能是年龄相仿吧,她也刚二十。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开口:“你昨晚跟我说的话,我听见了。”
  这一刻,薄斯年的神色闪过了一丝异样。
  他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指的是那句话。
  他昨晚半夜以为她喝多了睡着了,就肯定没听见。
  陆宁盯着他,将话说开来:“什么叫太晚了,什么叫不会回来了啊?你是不是在跟别人说话,或者打电话?”
  她在给他找台阶下,如果他确实是有事情瞒着她,或者带着别的目的接近她。
  但如果他说是,她肯定不会信,因为昨晚他说那话是挨着床边的,而且语气和声音大小,只能是跟她说的。
  薄斯年沉默看了她半晌,这个问题他没办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陆宁看他不回答,笑着侧开了视线:“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一句话而已嘛,开玩笑的,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