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的脸绿了
  在薄斯年身后,苏小蕊也兴奋得从沙发上下来,再跑到了他前面,扑进了陆宁怀里。
  陆宁笑着俯身下去抱起她,身后宋知舟再将手里的礼盒递过来:“小蕊,生日快乐。”
  苏小蕊靠在陆宁肩膀上,再怯怯地看向宋知舟手里的芭比娃娃,眼睛亮了亮,再看向陆宁。
  陆宁抬手玩了下她头上的小辫子,再出声道:“拿着吧,宋叔叔特意帮你挑的。”
  吴婶手巧,给小孩子编头发也很可爱。
  苏小蕊这才接过来,再轻声说了一句:“谢谢宋叔叔。”
  她最喜欢妈咪选的娃娃,比吴奶奶选的还要好看,而薄叔叔很少会给她挑娃娃。
  宋知舟再看向站在后面,显然面色隐隐有些不快的薄斯年,出声打了声招呼:“薄先生。”
  不远处牧辰逸看过来,正兴致颇高等着看一场好戏,立刻起身过来凑热闹:“表哥跟嫂子都过来了啊,快快快,这边坐。”
  吴婶倒了茶过来,几个人围坐到沙发上。
  陆宁抱着苏小蕊,跟宋知舟坐在一边,牧辰逸也坐到了宋知舟旁边去。
  对面坐着薄倩倩和薄斯年。
  薄倩倩看向牧辰逸热情地跟宋知舟说话,不知道的,还当他是认了个亲哥。
  陆宁将苏小蕊抱坐到自己腿上,再腾出手帮她拆礼盒,小孩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的手。
  隔了半晌再又神秘兮兮地跟陆宁小声说话:“薄叔叔买了很漂亮的蛋糕哦,等下妈咪和小蕊一起吃。”
  陆宁笑着点头,已经快到中午了,并没见到其他人来。
  她再问苏小蕊:“还会有其他人过来陪小蕊过生日吗?”
  薄斯年出声回应她:“不会了,小蕊喜欢清静,等晚上我再带她去趟老宅吃饭。”
  陆宁“哦”了一声,感觉薄斯年视线总落在她身上,索性伸手杵了下身边的宋知舟,再看向桌子上的果盘。
  她一只手臂环抱着苏小蕊,再加上拆礼盒,看起来也腾不出手来。
  他伸手拿叉子叉了一块水果递向她时,她就着他的手,直接吃掉了那块水果。
  薄斯年视线终于没再一直往她脸上落,但他脸大概是绿了,客厅里陷入了诡异的三秒沉寂。
  陆宁继续跟苏小蕊一边摆弄娃娃,一边说话。
  随即是薄倩倩颇为同情地看了眼身边的亲哥,再看向陆宁:“宫先生怎么没一起过来?”
  “他中午有应酬,腾不出时间来。”陆宁应声。
  薄倩倩颇有些遗憾地开口:“反正小蕊晚上也要去老宅,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我还以为他会来的。”
  旁边跟宋知舟聊得正热络,有意调拨薄斯年情绪的牧辰逸,闻言面色也黑了。
  薄斯年正看牧辰逸不顺眼,终于找到了出气的机会,不疾不徐说了一句:“别整天粘着宫先生,他也有他的事情。”
  牧辰逸一口气梗在喉间,差点拍案而起拂袖就走。
  吃饭的时候,陆宁时而给宋知舟递个汤碗,让他帮她盛汤。
  时而再夹个虾让他帮忙剥。
  薄斯年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成了锅底。
  旁边苏小蕊终于也看不下去了,小心翼翼问了一句:“妈咪,小蕊想吃青菜,妈咪可以帮小蕊夹吗?”
  陆宁视线才终于从宋知舟那边,转到了苏小蕊身上,再帮她夹菜。
  等吃完饭,薄倩倩和牧辰逸,一人坐沙发一角,各自玩手机。
  陆宁叫上宋知舟一起,坐在落地窗前陪苏小蕊堆积木。
  剩薄斯年孤家寡人一个,坐在沙发上,看哪都觉得不顺眼。
  苏小蕊的自闭症已经有所好转,加上陆宁回国时间也渐长,她对陆宁的防备心明显在减弱,慢慢在转为更深的依赖。
  时间长了,她大概也开始清楚陆宁不可能离开宋知舟,有些爱屋及乌的缘故,对宋知舟的排斥也没那么严重了。
  他看过去,越看越不舒坦,明明他才应该是一家三口中的一个。
  这样一看,宋知舟待在她们身边,却也照样其乐融融。
  可他就算再心狠,也总不可能教唆一个小孩子,去不接受宋知舟。
  他视线落在陆宁的侧脸上,远离了他,她面上的笑意放松轻快。
  远不似刚刚坐在他面前时,那样拘谨而谨慎,如同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可她也曾经依赖过他,曾经对他那样深切刻骨的爱意,真的可以像如今他看到的这样,消失得如此干净彻底吗?
  她就真的可以腾出这样完完整整的一颗心,去爱和眷恋另一个男人吗?
  分明多年前,她满眼满心藏着的,也不过就一个他。
  在那时候,她也该根本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们一拍两散后,她生命里还能出现一个叫“宋知舟”的男人。
  而她可以如当年深爱他薄斯年一般,去深爱那个男人。
  分明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他此刻却还是觉得恨,觉得不甘,就好像眼前的这一幕,是她狠心背叛了他。
  他看得失神,直到苏小蕊放下了手里的积木,再跟陆宁说了几句什么,随即趴到了她肩膀上,大概是困了。
  因为过生日,又知道陆宁会来这里陪她,她极少有的兴奋,早上起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早。
  所以现在到了下午,自然也就犯困了。
  陆宁起身抱着她,再轻拍她的后背哄她睡觉。
  她头发披散着,有一部分散落在肩膀上,而苏小蕊就靠在她肩膀上,发丝让她睡得并不舒坦。
  宋知舟站到陆宁身后,从她手腕上拿下发圈,再将她头发扎了起来。
  她发质很好,吴婶想要送梳子过去时,宋知舟手指在她发丝间穿梭着,很快就已经将头发扎好了。
  吴婶走近时,愣了一下,再笑着回身离开。
  能这样熟练地扎头发,显然这也并不是头一次。
  在他们走近过来时,薄斯年才终于将视线侧开来,一本正经地从茶几底下扯了份报纸翻看。
  两秒后,他再将拿反了的报纸,翻了个头。
  陆宁想将苏小蕊交给吴婶,她已经睡着了。
  但小孩抱紧了她的脖子,不撒手,再含糊呢喃着:“小蕊要妈咪陪着睡。”
  薄斯年抬眸看向她:“要不你把她送上去吧,放到儿童房里就行了,外面会有人照看着。”
  陆宁迟疑了一下,再应声“哦”,抱着苏小蕊上了楼。
  陪小孩在儿童房里睡了一会,确定她安睡了,陆宁才小心下床,经过站在床边的佣人,离开了儿童房。
  经过薄斯年的卧室门口,长长的走廊上,安静无人。
  她突然想起吴律师说的那句话:“如果能找到对方出轨的证据,对争取抚养权是很有利的。”
  她摸了摸大衣口袋,那里面她准备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随即她走近卧室门外,试探着轻轻扭动门把。
  门没有上锁,轻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