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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
  白瑾萱从沉沉睡眠中醒来的唯一感觉就是浑身的疼痛。
  像是被卡车压过,特别是两腿中间那私密的地方,更是难过得像被撕成了两半。
  是不是生病了?
  费力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张英俊的脸。
  他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像是星空中的夜幕,深邃但闪烁着的却是喜悦,一闪而过。
  男……男人?!
  白瑾萱尖叫一声,滚下了床。
  “你是谁啊?”
  身体的阵阵凉意无声间告诉白瑾萱此时自己不着寸缕的状态,她窘迫地拽住床上的薄被,却不想,这么一拉就露出男人掩盖住的精壮躯体。
  线条优美,肌理起伏,宛若天神思量已久才下笔刻画出来的人物。
  以及那双腿的巨大,真是雄伟异常。
  天雷从脑子里劈过,白瑾萱手忙脚乱得不知道是该松手还是该继续拖被子才好。
  很快,男人就替她做出了选择。
  他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丝毫不介意自己一丝不挂的状态。
  伸手扶起她,是白瑾萱很久不曾再感受到的温柔,让白瑾萱莫名地想哭。
  “你是谁?”
  男人没有理会她慌乱间的质问,而是伸手抚摸上她的眼,像是抚摸着最珍爱的宝物。
  指尖游离在她的眼眶周围,细细摩挲的动作让白瑾萱生出一种下一秒他就会活生生将自己眼珠子挖出来的错觉,让人毛骨悚然。
  “……白瑾萱。”
  “家住在哪里?”
  “……本市。”
  “从小到大就在本市?”
  “……是。”
  白瑾萱清晰看到男人渐冷的眸光,像是受伤的孤狼。
  “整过容吗?”
  “???”白瑾萱挥开他的手,冷着脸,“这位先生,你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回答我!!”
  猛地被按住肩膀,剧烈的撞击让白瑾萱浑身骨头都在抗议,出口的怒骂却在看清男人的表情时下意识消了声。
  太可怕了。
  男人阴沉的神情就像是被惹怒的狮子,要是她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能立马暴起掐断她的喉咙。
  “……植过皮,算吗?”白瑾萱干巴巴地说道。
  然而,她看见男人眼里的惊喜,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奢求病人,就算明知道结果也会为了那一点希望去尝试所有。
  骤然被拽住手,她只听得他武断的宣告,“跟我去医院。”
  白瑾萱顿时怒火冲天,“你神经病啊!自己有病就不要出来混,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随便便就能跟不认识的人滚床单。”
  男人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讥诮一笑,像是在看什么垃圾,“白小姐,在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
  “夜店小姐拍卖初夜还要喊喊价格,白小姐随便碰上一个男人就能来一场艳遇,大叫着快点,不够,你可真是矜持。”
  随着他的视线,白瑾萱看到了床单上鲜红,刺痛了她的眼,顿时脚下一软瘫软在地。
  她的初夜,竟然是和一个陌生男人。
  “滚!!”
  厌恶的话语带着深深的暴戾,仿佛再多看女人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任由白瑾萱面如死灰,苏晨睿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浴室,水流落地声稀里哗啦。
  抬起头,水珠砸在他脸上,生疼。
  盯着镜子里成熟的男人,苏晨睿猛地一拳砸到镜子上,艳红的血染红了镜面也映出他满是血丝的狠厉眉眼。
  不是她,他的女孩儿不会是这个样子。
  ……
  浴室里传出的碎片声打断白瑾萱的思绪,她哆嗦着手,将礼服穿好,踉跄着步伐跑了出去。
  跌跌撞撞地跑出高级酒店,白瑾萱胡乱走在大街上,像是疯子般泪流满面。
  她想起来昨晚发生什么了……
  夜喧——s市最大的夜总会。
  白瑾萱看着周遭昏暗的灯光,有些彷徨,“老板,还没到吗?”
  “着什么急?”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转过头来,满脸高傲。
  “这钢琴房是我们专门配置出来的,一般人可进不来,要不是演奏的人刚好有事儿,我才不会冒这个风险让你来顶替呢。”
  白瑾萱想起他给的报酬,连连点头,“谢谢老板,我会好好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男人见白瑾萱放低了态度,目光从她的白色礼服上转了一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可惜低着头的白瑾萱并没有注意到。
  脚下踩着柔软的红地毯,两边西式的壁灯让走廊看起来无比华贵,让白瑾萱生出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她还能给人演出,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幸福。
  “到了。”
  已经快走到尽头,老板在一扇房门前停下,从旁边的柜台上拿了杯水给她,再三提醒道,“一定要好好演奏,先喝口水压压惊。”
  白瑾萱点头示意将他的话听进了耳里,喝了口水,便被老板给推了进去。
  房间出乎预料的宽阔,中间摆放有钢琴,暖色调的绒布层层叠叠半掩住另一面,从显露的边角能看出是一张圆形大床。
  在暖色调的灯光中看起来十分舒适,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是不是太暧昧了点?
  来不及想太多,骤然响起的掌声让白瑾萱下意识地冲对面鞠了一躬,虽然只有两个看起来不像是会欣赏音乐的两个男人,但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