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剔
  下楼后,姜虞先是让前台去打扫了燕云席房间的卫生,然后再去了餐厅。
  鉴于某人生病了,所以姜虞买的饭菜多是以清淡为主。
  回到房间时,阳台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而燕云席早在某人进入房间之前,就关闭了实时监控。
  他将遥控器快速地藏在枕头下方。
  假装虚弱地半靠在床头。
  “咦,这么快就输完啦?”
  他骨骼分明的手背上贴着一块医用胶布。
  依稀可以看到拔针时溢出来的血渍。
  没有了输液管挡事,姜虞便把餐盒往床头柜一放。
  “正好,你就自己吃饭吧。”
  “咳咳咳!”燕云席连忙重咳两声。
  他那纤细的手指费劲地想要打开餐盒,最后却因为双手酸软无力,而垂下。
  他颇为无奈地看着姜虞。
  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喂你吧。”
  姜虞认命地拉过凳子。
  燕云席眼中那得逞的笑意,稍纵即逝。
  很快,他便恢复了生病时的一脸虚弱。
  刚吃了几口饭,燕云席就一脸抗拒。
  “我想喝汤。”
  “哦,好。”
  姜虞把另一个餐盒打开,里面是满满的一罐鸡汤。
  担心燕云席生病了不喜油星,所以姜虞刻意将油星撇开。
  燕云席喝了一口就歪了歪头,“好油。”
  姜虞皱起眉,自己喝了一口。
  乖乖,这么好喝的鸡汤!
  哪儿油了?
  算了算了,他是病人。
  “那你想喝什么汤,等吃完饭后我去给你买吧。”
  燕云席忙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又不太想喝汤了,你喂我吃点青菜吧。”
  行吧,病人嘛,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需求。
  姜虞没有多想,喂燕云席吃了几口青菜。
  “好淡,没胃口。”燕云席嫌弃地别过头。
  这丫.的不会是在整她吧?
  姜虞深吸一口气,“那吃点红烧排骨吧。”
  燕云席吃了一口,“咦,香料味好重。”
  “这个吧!这个龙井虾仁没放香料,味道还不错!”姜虞耐着性子。
  燕云席尝了一口,连连摇头,“不行,好腥。”
  她忍!姜虞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舀了一勺蛋羹送进燕云席嘴里。
  “这个呢?!”姜虞嘴角抽搐。
  燕云席知道,再这么逗下去,某人就该发火了。
  他及时收手。
  将蛋羹吃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干净的盘子,姜虞的怒火也渐渐消逝。
  不过,她突然有些心疼周渠了。
  待在这么难伺候的人身边,他应该没少受罪吧。
  怪不得,他身上没个二两肉。
  “我渴了。”
  还没消停一秒,燕云席的魔音又再次在姜虞耳边响起。
  她有气无力地去倒了杯温水。
  “呐。”遂即,不情不愿地递给了他。
  燕云席像是得了软骨病一样,往床上一瘫。
  姜虞猛得塞到燕云席嘴边。
  “咳咳咳!”燕云席被呛得连咳几声。
  俊脸顿时染上一片绯红。
  烦死了,这家伙这么帅,她都有点不忍心对他动手了。
  姜虞把杯子往床头柜一放!
  “自己喝!”她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惹毛了……
  燕云席自顾自地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舒坦~
  姜虞咬牙切齿的说:“这下总没什么事了吧。”
  不知不觉的,外面天都黑了。
  昨天没睡几个小时,今天下午也没有心情补眠。
  姜虞现在是困得要命。
  要不是为了照顾面前这尊大佛,她早就去与周公下棋了。
  见姜虞一脸困意,燕云席心生一计。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行啊,我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晕晕沉沉的。”
  姜虞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摩拳擦掌,蓄势待发。
  “燕云席,你玩儿我呢!”
  “不是。”
  这会儿,燕云席的演技突然变得高超。
  只见他一脸痛苦地捂着额头,嘴唇刹那间变得惨白。
  吓得姜虞的火气顿时像被冷水浇熄一样,消失殆尽。
  她绕到燕云席身后,一双手就攀上了他的太阳穴。
  “烦死了,那我给你揉揉。”
  “麻烦你了。”燕云席假装客气。
  他很好地藏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不过五分钟,耳边便传来了姜虞的酣睡声。
  看来她是困极了。
  燕云席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地下了床。
  他抱起姜虞那小身板,轻柔地给放到了床上去。
  睡梦中的某人完全没有察觉。
  甚至,抱着燕云席的手臂,就不撒手了。
  燕云席的眉梢染笑。
  “是你不让我走的,醒了可别怪我。”
  说罢,他宠溺地刮了刮姜虞挺翘的鼻尖。
  随后,躺在她的身侧。
  顿时,他那长臂一捞,直接把姜虞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怀里的小人身体软软的,呼吸浅浅的。
  不愧是我燕云席的女人,连睡着了都那么好看。
  某人就这么丧心病狂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感困意来袭。
  于是,紧紧地抱着姜虞,沉稳地睡了过去。
  ……
  好热啊。
  睡梦中,姜虞的身体被热出了一身汗。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稀里糊涂地想要伸手为自己擦汗。
  哪料身体无法动弹。
  姜虞挣扎着醒来。
  发现自己正被一只结实有力的臂膀环绕住。
  男人的手!
  她的瞌睡一下子醒了。
  抬头一看!
  一张熟悉的俊脸,在她面前放大。
  姜虞吓得一个鲤鱼挺身。
  燕云席微微侧身,这才躲过与姜虞的正面撞击,
  “大清早的,你谋杀亲夫啊。”
  姜虞张皇失措地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拢。
  “你,你……我怎么又在你床上?”
  她昨天好像是在帮燕云席按摩太阳穴,然后……
  好像就睡了过去。
  燕云席靠近,亲昵地揉了揉姜虞那凌乱的秀发。
  “昨晚,可是你抱着我不放手的。”
  “怎么,想赖账?”
  燕云席欺身而上。
  他握着姜虞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胸肌。
  “刚才,你不是很喜欢吗。”
  姜虞这才注意到,燕云席衬衣的扣子半解。
  健美而结实的肌肉若影若现。
  她羞地连忙捂住眼睛。
  “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说罢,她又戳了戳燕云席,“你,你明明醒着却不叫醒我,就是想占我便宜!”
  燕云席凑近,那温热的气息便洒在姜虞的手指上。
  “聪明,被你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