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她上下打量着超松超念,绕着他俩来回走了两圈,嘴里“啧啧”两声,“这山沟里也想飞出金凤凰呢,就凭你们俩个这模样,一脸穷酸贫瘠,再摊上这样一个姐姐,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超松超念并排站在原地,超念略小,看着这个衣着华贵盛气凌人的蛮横姑娘,有点发悚,不由得往超松后面退了一点点,眼神充满着敌意,却有些怯怯的。
  超松一双浓眉大眼圆睁着,对她怒目而视,双拳紧握,倒是很想骂她两句,只是他还没说出口,就被许采儿挡在前面,她将二人护在身后,冷冷看了上官云若一眼,似雪如霜泛着层层寒气。
  “这不是上官小姐吗?堂堂一丞相千金,竟然对两个小孩子出言不逊,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有损清誉,再说了,谁能荣登三甲还要放榜之日才见分晓,上官小姐如此以貌取人甚为不妥。”
  她说的话滴水不露,义正严词,眉宇之间全是不屑神情,把上官云若噎个半死。
  上官云若轻笑一下,“呵呵,还真是有意思,如今这老鼠瞎猫都要成精了,他俩要是能荣登三甲,这京城无人不状元,我今天就敢跟你打睹,若是他二人荣登三甲,我一定当众向你道歉,若是不能呢,许采儿,你可要当众向我道歉。”
  她言毕向前走了两步,那双如水杏目全是鄙夷不屑,逼视着许采儿。
  许采儿寸步不让,二人目光相对,像是火星撞地球一般,滋出看不见的火花。
  “好,我答应了,到时我们放榜之日不见不散。”
  旁边人有好事者一起鼓起掌来,“好,不如见者有份,让我们押上二两银子,赚个赌资发个小财,嘿嘿。”
  另有人见这边热闹,都围了过来,“怎么回事,哪里可以发财,带我一个啊。”
  阳子归见事情要闹大,上来拉起许采儿,“正事要紧,别在此耽误时间。”
  刚好要进场的时间也到了,听到那边有先生喊话,“时间到了,各位学子,准备好东西,按着顺序可以进了。”
  许采儿再三检查了一下他们二人的东西,确保没有闪失,送他俩到门口,“好好考,给姐争口气。”
  超松刚才憋了一肚子怒气,“姐,你放心,我俩一定荣登三甲,到时气死那只小妖女。”
  超念也跟着点头,“阿姐,我也一样,定然不负期望。”
  许采儿听见‘小妖女’三个字,有点想笑,嘴角弯了一弯,轻轻点头,“也不用有压力,正常发挥就行,你俩还小,这次考不上,还有下次呢。”
  看着二人进去,融入那些学子中间,直到看不见了,许采儿这才转身往回走。
  阳子归已经在马车前等她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直接去齐府。”
  齐云修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门口,他是想方设法支开了齐王爷,一见马车到了,也没二话,直接就上车。
  他一上马车,看到许采儿和阳子归并坐在中间,许采儿冲他微微一笑,阳子归则直接无视他,他心里就是一紧,挨着许采儿坐在一侧,许采儿忽然就觉察到这马车里气氛不太对。
  怎么如此压抑还杀机重重的。
  她起身换到了齐云修的对面,“有点热,嘿嘿。”坐好之后,三人一人霸占一面,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
  许采儿只好先开口,打破这僵局,“齐公子,这位顾先生是否可靠,他家住哪里?这时间紧迫,你可有十分把握?”
  齐云修其实也只是跟这位顾先生有过几面之缘,还算是谈得来的朋友,只是这位顾先生如闲云野鹤一般,总是云游在外,是否能找得到他心里也没底。
  眼神便有些闪烁,“这个我也不是太确定,我只知道他家住在离京城不远的顾家村,我曾去过一次,他对草药极为痴迷,终年游历在山川峰岳之间,著有好几本草药集注,一定会对这种迷迭香非常了解。”
  许采儿一下子想起自己在珍宝阁买的那两本医书,她随身还带着,此时拿了出来,脸上现惊喜神色,“齐公子,难道他就是这顾百草?你看这是不是他写的?”
  齐云修也十分惊喜,忙挪到对面去,坐在许采儿旁边,许采儿翻开书页指着其中一行小字,二人脑袋凑在一起,“对啊,就是他,我当时也看见了这‘徐长卿’三个字,还真以为是人名呢,原来是一味中药名。”
  阳子归冷眼旁观着齐云修,虽然心里在告戒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这是去办正事,不能太小气。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此时接口道:“真是少见多怪,这味中药在寻常药店都有卖,亏得采儿还夸你呢,原来不过如此。”
  他凑上来,伸手把书搜走,“这都什么时侯了,还看这些没用的东西。”
  齐云修坐回自己的位置,整了整衣衫,“阳将军,如今跟顾家村还有一段距离,左右也无事,研究一个草药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与此案有关。”
  “与此案有关的太多了,难道不是应该好钢用在刀刃上,最关健的,我们出行的目的是什么?就是研究这些草药名字?”
  阳子归当仁不让,针逢相对。
  “这名字当然无关,不过写这名字的人不是有关吗?”
  许采儿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没有相让的意思,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修罗场”。
  她以前看妃子之间争宠时互不相让时,就特别的生气,这皇帝就是个大猪蹄子,为什么不能说句话,任凭她们越斗越精彩呢。
  现在她算是明白了,皇帝也有难处啊。
  他们两个就像是智商降到了几岁的孩子,完全没有思考能力了。
  若不是马车上,她就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她总不能跳车吧。
  虽然她特别想跳车。
  她闭目静了一刻钟,“你们都闭嘴,我想静静。”忽然大声喊了一句。
  二人一齐住嘴,都看向许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