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此时许艳芳从外面进来,“采儿,超松和超念他们两个还是没有消息吗?”
  一看李氏如此情状,忙上前安慰,“二哥二嫂,你们别着急,上官将军也一起出去寻找了,他们俩个只是两个孩子,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许艳芳自跟上官武成亲后仪容仪表都讲究了许多,身边带了丫鬟,颇有将军夫人的样子,李氏暂时止住了悲声,“艳芳,劳烦你还亲自跑一趟,唉,这我真是着急,若是他们俩个出了事情,我也不要活了。”
  许艳芳上前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耐心地劝着。
  许采儿又着急地上府门口打探消息,却还是一直没有消息。
  一直到了夜色降临,灯光初上,许采儿让摆了饭,打起精神来招待许艳芳,可是他们谁都没心思吃饭,一时话都说完了,大眼对小眼地干坐着,每进来一个家仆都能吸引到他们的眼光,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
  直到了亥时,李氏的精神都支持不住了,“爹,你和娘先回去休息,我在这守着,还有小姑,天色这么晚了,你也留下来住一晚,还住你原来的房间,都在这里一起干熬也不是办法,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李氏哭得眼睛都肿了,被许艳芳她们死活扶了进去。
  许采儿留在大厅之中,时不时地到府门口看一圈,简直度日如年。
  直到月亮升起来,从东面渐渐转了西面,想必现在已经快辰时了吧,东边泛了一丝青白色,天都快亮了。
  许采儿身心俱疲,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
  她隐隐约约有个不祥的想法,这会不会是贺兰图搞的鬼,可是她又不敢相信,以她对贺兰图的看法,他不会做出此等卑鄙之事,可是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个动机呢。
  太子欧阳宸?他正在病中,应该没有时间和精力,难道是镖局里那批货?不可能,她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越想越离谱了,头疼。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一阵混乱,紧接着有人来报,“许姑娘,将军受伤了,你快出去看看。”
  许采儿一个激灵,睡意全跑了,慌慌张张往外跑,只见几个士兵抬着阳子归正急匆匆往里走,许采儿一边引着往屋子里,一边问情况。
  “许姑娘,当时我们查到一偏僻的巷子里,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箭,阳将军猝不及防中了招,谁知这箭上有毒,我们忙撤了回来,再四处寻找,根本不见了踪迹。”
  许采儿亲自查看了阳子归身上的毒,箭射中的部位在背部,好在力道不大,想必是为了便于逃跑,距离较远,伤口周围全是青紫色,血液都已经凝固了。
  许采儿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哪个狗贼,这么狠毒,她一边给阳子归往外挤淤血,一边让绿柳准备东西。
  她的手都在颤抖,她仔细辨别了一下中毒症状,应该是一般的毒,还好她平日里还配有应急用的解百毒的药丸,此时马上让绿柳把她的百宝箱拿了过来,她细心地喂他吃了下去。
  收拾好了一切,伤口也包扎好了。
  阳子归还在昏迷中,她一直守在床边,五内俱焚。
  她有种直觉,这跟贺兰图脱不了关系,当时在玉上坊时他眼眸中有阴狠的神色出现,是自己没有在意。
  她趴在床边竟然睡了过去。
  迷糊之间,有人推她,“采儿,采儿。”
  原来是李氏在后院坐不住了,红着一双眼睛,“采儿,阳将军他伤的严重吗?”
  “娘,你别担心,我已经给他医过了,不会有大碍。超松和超念上官将军还在继续找,我相信今天一定能找到,娘,你保重身体,别熬坏了身子。”
  李氏还没说话,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我情愿用我的性命来换他俩的性命。”
  “娘,你想到哪里去了,他们一定平安无事的。”
  此时绿柳从外面跑进来,“小姐,外面门房交来一封信,你快看,是不是跟两位小少爷有关。”
  许采儿眼睛一亮,马上站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许采儿亲啓。”一时也看不出是谁的笔迹。
  她慌忙抽出来细看,“有女德淑兼备,日夜思之,求之不得,出此下策,望晚亥时见之。”
  下面落款是贺兰图。
  她的脑子“嗡”的一声大了好几圈,果然是他,现在想起来自己真的时太蠢了,随意杀死私塾先生,又用毒箭射伤阳子归,除了贺兰图还有哪个。
  可惜以前自己是瞎了眼把他当成朋友,还给他医伤。
  他一下子怒火攻心,马上出府去东楚驿馆,东楚小贼,临走前还要兴风作浪,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慕香雪贺兰图,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她还未到东楚驿馆,在半道上突然马车失控,她还未有反应过来,马车已被引入一条小巷之中。
  许采儿下了马车,看见一人立于小巷之中,全身黑衣,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不过许采儿一看就能认出来,是贺兰图。
  她气势汹汹站着,“贺兰图,枉我以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谁知却做出此等卑鄙小人之事,我两个弟弟在哪里,乖乖交出来,不然我必拚得与你同归于尽。”
  贺兰图此时一点也不着急,慢慢地把帽子摘下,露出那张布满了戾气的脸,原本也算得上周正,颇有一股子强悍霸气,此时却全然变了味道,有得只是被欲望扭曲的脸。
  见到许采儿之后,眼眸弯了一弯,表情柔和了一点。
  “采儿姑娘,没想到你这么着急,我定的是晚上亥时,看来你挺想见到我的。”
  他说着,向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摸一下许采儿的头发。
  许采儿此时觉得他跟魔鬼差不多,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站住,别以为这样我就心甘情愿了,卑鄙小人。”
  贺兰图伸了一半的手停在空中,自嘲地笑了一下,“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留下,可是你两个弟弟的命可就没了,我是很讲信用的,只要你跟我回去,保他两个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