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徐铮拿起剑,随意挥舞了几下,果然称手之极。空气流过剑身上的狭长缕空,发出空灵的呼啸,越发显得灵性之极。徐铮越舞越称手,不禁眉开眼笑,对噜噜道:“看样子为了配合这把剑,我得重修剑术了。”
  也不知听懂没有,噜噜不停的一边点头,一边用爪子翻动地上的另外四件铁制品观看,明显对这四件东西很感兴趣。
  舞了半晌,徐铮才意犹未尽的将剑收好,拾了根藤条将这绑在自己背上背着。这一背,又显出这把剑的不同来。徐铮前世所见的剑只,无一不是铸造好之后配上合适的剑鞘,悬在腰间,这样做不仅拔剑方便,而且还很美观。但这柄剑长达四尺,悬挂在腰间肯定的结果就是显得不伦不类的。而随意往背上一背,却显得合适之极,仿佛它天生的位置就是适合背在这里似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以徐铮现在的发育程度,身高就1米6左右,那剑却是长达4尺,背到徐铮背上,就有了一种小孩偷玩大人长剑的感觉,很是好笑。
  不过徐铮本人倒是不在乎,乐滋滋转了两圈后见噜噜还在地上玩那些铁器,便笑道:“别玩啦。我们一起去建造新家。”
  由于翼虎本身对居住的条件并不挑剔,所以徐铮所谓的建造新家并没有动太多的手脚。
  骑着噜噜飞到洞口,徐铮又一次意识到,连噜噜的个头都长到钻不进去的程度,更何况翼虎爹和翼虎娘?第一次的动工,肯定就是扩宽洞口。
  立马的,除了剑以外徐铮专门为加工岩洞所做出来的铁器就赶上用场。
  拿着凿子和锤子,第一凿下去徐铮就吃了一惊。岩石的硬度比他想像的硬多了,一凿子下去,除了溅出点火花之外,岩石上面就只多了一个白印。
  用手指抠抠白印,徐铮哭笑不得,没想到第一次动手的大工程就摊上这么个冥顽不灵硬石头。
  斜眼一看噜噜,后者眼里明显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徐铮才恍然大悟,感情这家伙一家在浩瀚林海里生活多年,早已经知道这里的岩石有多硬,这是特意来看自己的笑话来了。难怪自己上次想做柄石刀,这家伙就乐颠颠的不知道从哪里刨回一块石头来,一直趴在自己身边看自己千辛万苦磨制石刀。原来安的是这心思……果然够狠!
  徐铮没好气道:“很好笑是吧?”
  噜噜连忙点头。
  徐铮不禁气结。“吃里扒外的家伙。”嘴上嘟咙着,手里没有停歇,这次暗含天道之术的威力照准刚才敲出的白印又是一锤下去。
  一声巨响之后,岩石果然敲了一块下来,只不过体积之小,比徐铮估计的要小得多了。
  这下噜噜大乐,从喉间又发出呼噜的声响。
  “咦?我还偏不信了。”徐铮一恼,抡着铁锤就是一阵狂敲,钉钉铛铛的巨响不绝于耳,岩洞周围的岩石一点点的让徐铮敲下来,洞口开始变大。
  这一干,就从上午干到直天黑,直到收工,徐铮一看自己的工作进度,不禁有些泄气。洞口只扩大了不多的一丁点,以噜噜的体型钻进去都是不太可能的。
  猛然一拍脑子,徐铮大叫:“蠢!”难道自己就不会开凿小洞,运用力学结构的原理在支撑点上开凿,再运作天道之术来爆破么?真是傻得可以。
  看徐铮吃憋,噜噜更乐,张大了嘴,从喉间发出更响亮的声音。
  低沉欢愉的呼噜声中,竟还夹着另一种呵呵的笑声,徐铮一怔,趴在洞口抬眼望出去。
  只见噜噜的身体左侧,浮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正在空中一下一下的颠着,那种和人类笑声一相的呵呵声就是由它发出来。
  徐铮大喜,叫道:“是它。噜噜,抓住它!”
  噜噜才一振翅,那个小东西却滑溜得很,一闪身,速度快得像闪电一样,转眼便飞得没影。
  徐铮趴在洞口,视线沿着它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天才失望的瘪着嘴道:“又让它跑了。真是的,我又不是想吃它,跑这么快做什么?”
  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是在四年前。那时候肉翅没有发育完成的噜噜还不能飞行,徐铮就带着半跑半跳的噜噜沿着居住地进行小范围的探索,顺便打点小猎物什么的。
  走到半路上,噜噜口渴,想去湖边。徐铮只得带着噜噜往湖边走。等走到湖边地,徐铮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小东西。
  那时它正趴在湖里浅水区的一株植物上睡觉。这种植物徐铮是认得的,长着一种宽大的带绒毛的叶子。平时看上去安安静静静的,一但有生物落到它叶子上想要休息时,它那宽大叶子立时就会翻卷过来,紧紧的抓住猎物,再拖到水下,最后的结果不用想,当然是吃掉了。对于这种看上去安静,实际上却是凶狠的不知道应该叫植物还是动物的生物,徐铮一向不敢多惹。可今天却偏偏奇怪了,竟然有一个小东西舒舒服服的趴在俨然是凶器的叶子睡大觉,两者相安无事。
  有趣!
  12 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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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研究那个生物,完全无法将它归类于哪一个物种。像噜噜一家,虽然可以口喷音速弹一类的东西,至少长得还和老虎相像,大至可以归纳到猫科一类。前几天所猎的山羊,虽然也能喷点闪电什么的,但外形确实长得和山羊一模一样。就算不是山羊也至少是它的表亲近亲的。可眼前这只就不太好说了。
  观它整体,就是一只连着笔杆般粗细的四肢的毛绒绒的球,大体的形状就拿一只苹果再插上四根火柴棍就能模拟得出来。整个身体没有头,五官全长在那一团毛绒绒的身体上,倒是眼耳口鼻五官都在,不缺点啥。全身的毛,白得那个晶莹,甚至可以看到毛上反射的阳光的光泽。它就那么趴着,五官歪向徐铮可以看到的一边,不知道应该叫做肚子还是身体的部分微微起伏着,酣然大睡。小嘴巴一张一闭,隐约可以看到两排细密整齐的牙。
  整个形态让徐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世时那些学校里的女学生们挂在书包上面毛绒绒的饰品,样子可爱到让人受不了,直想一把抓过来捏在手里狠狠的掐。唯一不同就是饰物是死的,这个却是活的。会动会呼吸,小肚皮一起一伏间憨态可掬。微风吹来时,全身的白毛都在轻轻颤动,像是连身上的毛发都有了生命似的,让人控制不住就有抚上去的冲动。所以第一眼看到它,徐铮就有了想要捉住它的冲动,并根据它的样子形象的给它起了个毛球的小名。
  想归想,这个毛球却不是那么好捉的。能在这个森林里生活的生物,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好手,噜噜和这个小东西更是其中的矫矫者。后来接触里让徐铮充分的认识到,这小家伙有多机警,速度有多快。一但有风吹草动,它立刻就会查觉,立马拔足就跑,逃脱时的速度简直是快逾闪电,让人措手不及。随后徐铮还见识到它变色的本事,它可以随意的变幻自己的毛发颜色,轻易的溶入周围环境,加之只有拳头大小那么一点,找起来费劲之极。只有在它完全感觉不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换回本身的一身洁白的毛。
  自此以后,徐铮无时无刻的不想捉到这个小东西。但它又滑溜得很,每次不等徐铮走近,早已经逃之夭夭。两者的对峙就这么持续了好几年。
  几年下来,两者都一直保持着这种你追我逃的局面。只不过慢慢地,它也察觉出来徐铮没有什么恶意,警戒之心去掉很多,时不时的倒会主动出现在徐铮面前,有时候嘴谗又胆大的时候还会偷徐铮的烤肉吃。
  这样一来,徐铮倒真的有好几次都有机会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它,不过到了最后却不知道又为什么放弃了,还是保持着这种追来追去的局面。倒是没有想到今天它自己跑来看自己凿岩石,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眼见得毛球跑了,徐铮难免因它对自己得不信任还是有点丧气。扁扁嘴,收好器械,徐铮打算收工明天再来。
  接下来的日子,因来雨季的脚步越来越近,徐铮加紧了手里的工作,一定争取在雨季来临的时候做好准备工作。
  工作的日子里,毛球由第一天的悄悄跑来这里偷笑徐铮慢慢发展到每日必来,到最后甚至大剌剌的坐在徐铮面前,公然和噜噜抢烤肉吃。似乎已经完全对徐铮放了心。
  这时候,徐铮反而不想去捉它了。道理就像一朵美丽的花开在那里,为什么非要掐下来捏在指间才能欣赏呢?任它灿烂的开在那里,其实更美。更何况万一惊到了它,吓跑了它,弄得它以后不敢再来,与其失去这么一个可爱的小东西相陪,还不如任它自由自在的在身边活蹦乱跳。
  于是,徐铮身边除了噜噜,又多出这么一个小毛球陪伴。别说,这小东西还挺知恩,也不白吃徐铮的东西,吃完烤肉以后,这小家伙总会消失那么一会儿,再出现的时候,纤细得像笔杆的一样的四肢里抓着一大片叶子,里面盛着清洌的泉水,送给徐铮和噜噜解渴。每次看到它肥肥的球状身子在空中浮着,吃力的抓着叶子以一种危险的飞行姿态飞过来时,徐铮就会越发觉得这小东西可爱得不得了。
  随着开凿工作的进一步,毛球俨然已经成了常客。和徐铮也熟络起来,吃饱了喝足了以后,常常会趴在噜噜头上或是钻进徐铮的头发里蒙头大睡,甚至有一次睡过了头,直接跟着徐铮和噜噜回去了,第二天才睡眼朦胧从徐铮头发里钻出来,惊慌失措的跑了,许久后才照常拎着树叶装着水回来。
  毛球每次带回来的树叶里装着的水有着古怪,这徐铮早就发现了。这水不仅清甜甘美,喝下去后,一股暖流就在胸腹间回荡开来,流失的体力几乎立刻就到了补充。而且徐铮发现,自己稳固在第三层的天道之术虽然仍然没有突破的希望,却在这种不知名的液体滋养下,越发巩固起来,每天不用进行枯燥的打坐静养,进境却仍在小步前进,逐步进行着量的累积。徐铮感激之余,心里难免惊诧,毛球每天带回来的水,竟然不是凡品。不过毛球每天乐呵呵的拎着水来,也不告诉徐铮这里水从哪里来的,徐铮也就懒得问,心安理得的接过来喝了就是。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雨季到达的前一个星期,开凿工作终于完工。徐铮已经将洞里扩大到直径接近5米。远远的骑着噜噜从空中看去,就像是山崖张开了一张大嘴,嘴里黑黝黝的,也不知道通进去有多深。顺着这个洞口,徐铮呈之字形开凿了一条通路,一是想到翼虎假如年纪大了不能再飞翔时,仍然可以沿着这条通路进山洞,二是假如翼虎抓到自己驼不动的猎物时,就算不能飞行,也可以沿着这条路线拖上去,所以就在开扩洞口时多了这么一道工序。
  这一日,徐铮正在岩洞里做最后的‘装修’工作,给两只翼虎再布下一个聚录阵,正在自己的个人空间里挑选合适的核时,毛球飞了进来,降落在徐铮的肩上,惊慌失措的用力扯着徐铮的头发。
  “怎么啦?”徐铮放下手里的核,不解的看着毛球。它这种惊慌的样子,以前就算徐铮追它追得再紧,也没见它露出过。
  见徐铮不懂自己的意图,毛球更急,在徐铮肩上用力的跳脚,嘴里不住的发出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人类的哭声。
  徐铮将毛球从肩上捉下来放进手心,哄着:“别急别急,慢慢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毛球静了一下,像是定了定神,随即从徐铮掌心里跳起来,抓住徐铮的头发就往外扯。徐铮大致明白毛球的意图,忙扔下手里的工作,叫上噜噜,跳到它背上顺着毛球拉扯的方向往外飞。
  毛球跳到噜噜头上,一只手伸着方向,嘴里不停的发出焦急的声响。这下,徐铮更加确定,毛球肯定是碰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所以才来寻找自己的帮助。当下示意噜噜,只用沿着毛球所指的方向前进就是。
  13 湖中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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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球所指的方向竟然是徐铮没有探索到的方向。这一路飞过去,以噜噜现在的速度,也飞了近三个小时。
  又飞了一会,前面隐隐看到一个小湖,毛球又指手划脚起来,示意噜噜朝着湖飞。
  噜噜便修正了方向向着湖的位置斜下疾飞。飞到湖面,距湖面还有很高的高度时,噜噜身体一震,飞行的势子停了下来,像是迎面撞上一道看不见的墙。徐铮大奇,从噜噜身上探出身子摸了一遍,直到摸到一层手感觉软软的但却又很坚韧富于弹性的无形隔膜时,才心中一动,暗自猜测这里有一层类似于禁制一类的东西。
  果然,毛球从噜噜头上飞起来,落到那层东西上,嘴里呼喝着发出一长串古怪的音节后,徐铮只觉噜噜的身体一沉,已经突破了禁制,缓缓向着湖面降落。徐铮侧目打量着开启了禁制以后显得很是疲倦的毛球,不禁对这小东西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丁点大的身体还是开启禁制的钥匙。小小的身体,处处透着古怪,秘密还不是一般的多。
  噜噜的身体不断下降,徐铮则在噜噜背上俯视着身下的那座小湖。
  这个湖比徐铮和噜噜常去猎食的那个湖泊小了很多。湖边上距岸边20米的范围内全长着低矮的草,没有一棵高过小腿的植物。按理说,浩瀚林海此时的草本类植物花期已过,都进入了结籽的阶段,理应看不到一朵花才对。可这里偏偏野花烂漫,五颜六色的各类小花开满了湖边,入眼的景色仍然是满眼绚丽。
  放眼四顾,如此肥美的湖边草场上一只食草动物也看不到。同样的场景如果换到徐铮和噜噜常去狩猎的那个湖边,必定可以看到一种肥嘟嘟的长得又像鼠又像兔的动物辛勤翻掘泥士的画面。可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一只飞行的虫子都看不到,一切都似乎静得过了头。
  徐铮啧啧称奇,又转头向湖水看去。湖水碧蓝清澈,能见度很高,甚到可以透过湖面看到浅水区的湖底,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看去,却隐约又透着不同,整个湖里见不到一只游弋的鱼,微微的水波翻动之间,泛着一种金色的光泽,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就在这时,徐铮一眼就看到了一棵树。一棵长在湖正中间有树。
  那棵树实在太突兀了,孤零零的长在湖心正中间,想要忽略它实在难,所以徐铮才一眼就看到了它。
  毛球又着急起来,指手划脚的挥舞着纤细的四肢,目标所指,正是那棵奇特的树。徐铮心中一动,拍拍噜噜,一起俯身向着树掠去。
  飞到树前,毛球急不可待的跳了下来,冲到树前抱住树身,呜呜的哭。
  徐铮走上前细看,终于明白毛球着急的原因。
  原来这湖心里有一座面积只有一个茶桌那么大的孤岛,全由岩石组成,看不到一点土壤,样子就是一个尖削的石笋从水里冒出来,露出水面的部份有三米来高。这棵奇特的树不知道什么原因使然,竟然生长在这座孤岛上,而且顽强的活了下来。
  整棵树不高,高度是徐铮的两倍,粗细也只及徐铮的腰身粗,枝叶稀少,一副病泱泱的样子。可它偏偏又活得坚强不屈,树枝努力的向天空举着,伸展着不多的叶子去迎接阳光。岛上没有土壤,这棵树没有办法从土壤里获取的养份的方式来生长自己,只得努力的伸长自己的根,去汲取湖里的湖水,供给自己成长所需。这样的生长条件实在过于恶劣,整棵树严重透着一股营养不良的状态。但它又那样积极的活着,显出一股顽强不屈的风貌来,使得它一眼看上去,竟有一种卓立不凡的风彩来。徐铮越是打量它,越是被它那种傲然的风采所打动。
  垂头往下看,只见岩上根须交错密布,紧紧的盘在岩石上做为它傲然挺立的根本。只可惜,不知道是因为岩石的上升,还是由于湖面的下降的缘故,它最长的树根也距水面有一尺多远,完全汲取不到湖水。
  离了水,失了根本,它还要怎么生活?这大约就是毛球着急的真正原因。
  徐铮低头看着毛球,问道:“是不是让我帮它?”
  本不指望毛球能听懂自己的话,哪知道毛球听了后,不仅人性化的点了点那不知道应该算是头还是身体的部分,更还跑到自己身边挨挨擦擦,极尽讨好之能。
  在这森林里,怪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徐铮一点也不惊诧毛球的怪异本事,倒是对它讨好举动有些失笑。这小东西,倒真的机灵。
  抚着毛球让它安静下来,徐铮把树从头看到脚,又从却看到头。心里不禁嘀咕,这个忙,到底要怎么帮才好呢?他可没那个通天本事可以把湖水抬高几尺,也不可能把岩石削掉一部份,可以让它够到水面。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将它挪个窝,从这个光秃秃的孤岛上移到土壤肥沃的岸边。想到这里,徐铮不禁向着它密集的根须看去。这玩意生长得这么密集,怎么样才能移动它而不伤到它的根?很头痛啊……
  正挠头皮想着办法间,那树突然动了,做了一系列让徐铮目瞪口呆的举动。
  它先是把自己吸附在岩石上的根须从下而上的全部脱离,迅速的翻卷的而起,全部收至树干下,卷成一团,简单而有效的直接从岩石上分离开。紧接着,它向着徐铮伸出最粗大的两支茎干,把姿态固定成小孩想要大人抱抱的动作,方便徐铮挪动。
  这一系列动作转眼之间就完成,树枝完成动作后很快就静止下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徐铮瞪着那像手臂一样向着自己伸出来的树干,不禁全身僵立,头皮好一阵发麻。这也太诡异了……
  要不要去抱它呢?这棵树会动的也……想到那些枝啊叶啊根啊啥的有可能在自己抱住它的那一瞬间就缠绕上来,徐铮全身就不断的起鸡皮疙瘩。
  正僵持间,毛球不满了,呼的一声飞到徐铮头顶,用力的扯着他的头发,催促他快点动手。
  徐铮为难的看着毛球,瞪了那树半晌才终于硬起头皮,接受了它的‘拥抱’。
  还算好,没有徐铮想像中的怪异的事情出现。那棵树安安静静的优秀任由徐铮抱着,拔离岩石,没有做出什么老树盘根之类的让人困扰的动作。徐铮这才松了口大气。
  抱到怀里,徐铮才察觉出现,这棵树倒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重。连忙把大树扛在肩上,招来噜噜,让它驮着自己和树往岸边飞。
  徐铮骑着噜噜,沿着岸边飞了一圈,最后找到一个地势比较低,看上去土壤肥沃而且紧挨着岸边的地点把大树放了下来。
  这树一挨地,立刻活动起来。向徐铮伸出的两支树枝回收回去,重新举着叶子伸向天空;卷成团装的根须全部打开来,一根根伸展开钻进地下。树身就在这个动下逐渐挺立,整套动作很是轻柔快捷,连草地上的一朵花一株草都没有损伤。就在它完全停止动作那一刹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铮耳边掠过一声快得他几乎就要错过的满足叹息。
  见鬼了?!徐铮头皮就是一阵发炸。转头看噜噜,后者正无所事事的舔自己的利爪;低头看毛球,它也正抱住大树欢心跳跃。唯一的可能发出这种怪声音的,就是这棵鬼里鬼气的树了。
  徐铮只觉得背心一阵发凉。这个森林里怪事见得多了,会飞的虎,会喷闪电的山羊,会爬树的鱼,会吐火球的兔子,完全无法将之进行物种归类的毛球,可还没见过比能发出满足的叹息的树更加古怪的东西。
  所以,徐铮感觉大树已经安置好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抓起毛球,火速跳上噜噜的背逃之夭夭,丝毫没有注意那树在安置好了之后竟然冲着徐铮的背影弯了弯树身,做出一个致谢的动作。
  14 我其实只是一时冲动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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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置好大树后的第四天,浩瀚林海的第二次雨季如期到来。
  安身之处装备好了,食物贮备好了,甚至连聚灵阵都在徐铮闲得发慌的情况下又建了一座,可谓面面俱到,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所以徐铮用早已经储存好的枯技干叶给两只成年翼虎点了一堆篝火,自己则倚着噜噜坐岩洞口看着外面厚重的雨幕。
  “我很有先见之明是不是?如果不是我早把大家迁到这里来,一个个的早淋成落汤鸡了。想这样舒舒服服的坐着,全身干燥的呆在这里看雨,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徐铮轻声笑道,用手指慢慢梳理噜噜在聚灵阵的滋养下越来越显得油亮的皮毛。噜噜在徐铮抚摸下,舒服得直呻吟,心情大好之下,对毛球在徐铮头发里窜来窜去争宠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当没瞧见。
  闲来无事,每天的例行打坐之后,徐铮就这样一直看着外面的雨势从早上一直看到下午。到了下午时分,徐铮便隐隐的觉得不安起来。
  浩瀚林海每年第二次雨季到来时的降水量之大,这徐铮早已经是知道的。但以往年的情况来说,第二次的雨季降水形式,都是按照短平快的势头来的。虽然每一次的降雨都很大,可时间的持续上都不长,大雨骤来骤停,来的时候劈头盖脸,去的时候说停就停,一天里可以反复十几次。可今年第二次雨季的头一次降雨在时间上就已经持续了快一整天,不仅如此,雨势丝毫都不比去年来得小。前世在星际联盟和异星族打了一百多年的战争,居安思危的道理徐铮比谁都清楚。是以早早就对自己能探索到的地方做过勘察。就目前所知,浩瀚林海覆盖的面积里只有一条河流,河道狭窄,河床也不深。就蓄水的湖泊来说,也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就算是算上前几天毛球带自己找到的那个有禁制保护的小湖泊,一共也才三个。其蓄水量不大,无法起到很好的分流止洪的作用。雨势如果一直照这样发展下去,只用下到明天早上,整个浩瀚林海里肯定是一片汪洋。
  冒着大雨,徐铮探头出去看了一下洞外,眼光飞到几百米才落到地面时,心里才微微放了心,这种高度,就算是真的发大水,也是不可能淹到洞口来的,应该是没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徐铮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当夜,三只翼虎加上徐铮和毛球就在这种不安的心情下睡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徐铮醒来朝洞外一看时,就发现自己所担心的果然已经成为了现实。
  放眼看去,整个森林已经成了一片汪洋。地势高的地方还好,山石或树还能露出水面,地势低洼的地方早已经除了水以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往日的翠绿生机已经看不到了,入眼的都是接天盖地般浑浊的水,夹杂着泥沙,从地势高的地方流向地势低的地方。
  这时,雨竟然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收手的意思。徐铮叹了口气,对看着一片汪洋明显露出畏惧神色的噜噜低声道:“很可怕是不是?在这种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任何个体的力量都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计。”话语中,心思一阵恍惚,似乎又回到星战时的年代。记得有一次,他也是利用恒星风暴的能量,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只是,那战后的惨景却像是刻在了脑海里,久久难以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