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九十六矮子的往事
  宋道明从风水格局道破了上海发展的前途,从风水理论阐明了上海发展的可能性。
  我淡淡地道:“相关的传闻我倒是也看到过不少,上海近代风水格局被人为利用的事迹我也知道。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汇丰银行大厦、上海环球金融中心的风水。汇丰银行大厦从择日、破土、建运、坐向、与及内里布局完全依据中国风水的要求,所以自从开业之后,上海汇丰银行果真是得到风水的助力,财源亨通,成为了英国在华的代理,逐步控制了中国的金融市场,成为在中国获利最丰,最旧中国政治,经济影响最大的一家外商银行。而据说上海的地理位置犹如鱼腑,上海曾经第一高楼环球金融中心的设计图有如两把军刀穿破大地托起一轮红日,从风水格局上理解是:旱日鱼肚白。上海地理位置犹如鱼腑,‘旱日鱼肚白’本就死穴,设计人在鱼腑上挑出两拔尖刀,让就在海边的鱼不被烤死,也没有能力回到水中。鱼肚破了,鱼自然不能活。而且此楼刚好是在上海陆家嘴龙脉的正东方,就是风水上说的:炳泉东架笔,乃遏制中国经济发展的阻碍。”
  宋道明眉目轩朗,捋着长须,合十微笑着道:
  “想不到王施主对于风水人文的了解细致如此。不错,金融本身就属金,东方属木,所谓克者为用材,再者上海本就临海,海为水,水可生木,从自然格局来说,上海地区是赚钱的好地方。上海金融区的龙脉走向迎风态势,就是所云的卷龙留水。从地方格局看,上海乃是生财之地,从整个中国格局看,上海处在中国主龙脉的龙首处,只是环球金融中心建在龙首处,则指一剑插龙首,形成了一剑封喉局,扼住了上海经济的命脉,确实会影响上海乃至中国经济之发展。只是却也把金融界的大运拦截在了陆家嘴一代。先前王施主你和御施主之前所说的一剪梅乃是汇丰银行的三把手,是以一剪梅本人能够风生水起,加之一剪梅本人是女子,原名席青梅,梅之一字乃是木,金克木,克者为用材,是以席青梅方才能在陆家嘴的金融领域如鱼得水,有所作为。汇丰银行名中有水,水生木,是以也可助席青梅猛虎添翼,更上一层。”
  在风水堪舆这方面,宋道明自然是见识卓绝,阅历丰富,和我两人一来一回交谈之下,竟也有不少的思想共通之处,虽算不上情投意合,却也是相谈甚欢,比起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生硬,这一次的交谈,倒也让我和宋道明之间的思想有了更多的磨合。倒是矮子撅着一张嘴在一旁的茶几上百无聊赖地随手翻找着零食和香烟,结果半天没找着,一张不小的嘴开始骂骂咧咧地吐槽起来。
  在此之前,我对于术数八卦、紫薇纳甲、青乌风水之流并不如何挂心,而今天和宋道明的一番畅谈,却也多少让我的思想有所改观。
  对于风水龙脉,御镜堂自然也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对于天命,矮子本人更侧重于世道人心,是以我与宋道明言谈之时他也没有如何参合,反倒是在一旁和尉文龙一起在网上搜索关于机关和席青梅的资料。因为在上海逃亡过程中尉文龙的电脑已经毁坏,所以他用的是我的电脑。好在尉文龙的电脑里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用户名和ip地址的记录,倒也并不畏惧被警方的人发现电脑内藏有什么机密文件。
  一长谈,不知不觉就过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里,以我作为中介,宋道明、尉文龙和御镜堂相互之间多少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矮子和宋道明肯定对于自己的身世有不少的保留,但是表面上必要了解的讯息,互相之间倒也都摸清楚了一些。
  虽然矮子的言语之间一直都有保留,但是在一番含沙射影的对话之后在,我还是摸清楚了他的身世。
  矮子十六岁那年因为发现自己心爱的女子是一个妓女,而且和自己的父亲有染,结果一怒之下斩断了那名妓女的双腿,并且刺伤了自己的父亲拿了家里的大笔资产逃到了云南,之后就在云南发家,一路从西南向着长三角地区发展,期间和金三角地区的军火贩子、新疆、东北等地的军火走私商都有过不浅的交情,在之后的十多年时间里,御镜堂跑了大半个中国,四川、云贵、湖北湖南、河北安徽,各地有黑道势力的地方他都混过,曾经也有一段不错的辉煌期,甚至在安徽福建一带建立了自己的地下黑道势力,当时也是混得风生水起,奈何矮子虽然头脑精明过人,颇有才干,但是领导气质却是有所欠缺,而他缺乏领导气质的最大原因,自然便是因为他并不出众的外貌。正是因为矮子见不得人的五短身材,导致他经常被黑道势力圈内的一些有虎目龙相的首脑人物打压,长时间只能退居二线,当个出谋划策的军师类人物,却始终做不了执掌大权言出必行的龙头。虽然矮子也有过几个忠实的手下,但是和黑道内部的大众比起来,也只占了一小部分,矮子的才能虽然被看好,但是却一直得不到与自己才能相应的权力,日子过得非常憋屈。
  直到06年国家第二轮大黑活动盛行时矮子离开了曾经在湘西一带的势力,跑到了福建搞偷渡和走私,但是干了几年,却因为同样的身形问题没能够被黑道内的人物当哥们重视,最后也是因为没有话语权而被道上的人当替罪羊使在福建当地刑侦科打击非法组织时被踢了出来当出头鸟,虽然矮子靠着一个精明的头脑销毁了办案证据平安脱了险,但也让他对于那些在福建打拼的兄弟有了隔阂,最后索性自己带上了几麻袋的钱回到了江苏地区,在老家做地下势力,拉了一帮虽然势力不大,但是还算单纯的小弟混日子,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不过多少还是小有规模。十多年来,矮子也算是饱经风霜,历经磨难,几经情劫,对人世人心的洞察把握远超一般人,一双不大的豆子眼看过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各地的风土人情风霜雨雪,越发毒辣刁钻。
  而碰到我,投奔我,与其说是一种臣服,对于矮子来说,倒不如说是一种泄愤,对于自己怀才不遇的泄愤,这种泄愤的情绪,从矮子的话里行间都能够体现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外貌问题。”矮子一边拍打着茶几一边道,“人就是一种靠第一印象生存的生物,一个人一天能够被理性占据的时间十分之一都不到!大部分时间就他妈的全靠本能主宰!要不然老子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金恒锽不说,要是让老子有一剪梅那个婆娘的起点,老子起码能坐上黑道教父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