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正苗红的皇子
  敏贵妃想要阻止,但夏贵妃已经快手快脚的挑亮了烛火,惹得敏贵妃瞬间大怒,疾步上前一掌就打熄了蜡烛,而就在刹那之间,苏九歌也瞧清了敏贵妃供奉的东西.
  哪是什么神佛,分明就是尊怒目威严的阎王啊?
  变故太快,夏贵妃都懵了,“敏姐姐,我只是,只是觉得烛火太暗了……”
  只不过挑亮了烛火而已,用不着大发雷霆吧?
  尴尬的望向苏九歌,苏九歌借着外边透进来的暗淡光线,怯怯道:“敏娘娘,夏娘娘也不知您宫中忌讳,不如我和夏娘娘先行告退,改日再给您赔罪?”
  敏贵妃站在黑暗里,并不答话,只听见极为粗重的喘气声,显然气得不轻.
  她不说话,苏九歌也就赶紧朝夏贵妃招了手,两人一溜烟的跑出佛堂,被那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方才觉得那股阴森的感觉消退了许多.
  不敢在雍和宫停留,夏贵妃跟着苏九歌一路匆匆的回了春风苑,喝了两盏热茶,脸色才稍稍缓了过来,“九歌,方才可吓死我了!”
  “别说娘娘了,我也是被吓的不轻,谁知道佛堂竟成了,成了……”
  “佛堂生生成了地狱的感觉,对吧?”
  夏贵妃口直心快,将话茬接了过来,颤声道:“烛火挑亮的那一刻,你看见什么没有?”
  “啊?”
  苏九歌还想问她来着,她倒抢了先,刚想回她的话,谢远和白子潇回来了,看见她俩都在,白子潇就先嚷嚷起来,“四处找你们呢,上哪去了?”
  “别提了,去了趟雍和宫,魂都快吓没了.”
  夏贵妃摇摇头,又好奇道:“找我们干什么?有什么急事吗?”
  “没什么,就是赈灾事宜已经大部分结束,这会儿得了闲,回来和你们说说.”
  白子潇也摇了头,看两人皆是一副后怕的模样,又好奇道:“说说,雍和宫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九歌说送尊玉菩萨给敏贵妃,我便陪着她去了,但你也应该知道,她那座佛堂常年谢客,外人是不准入内的吧?”
  “我知道啊,那你们把玉菩萨给她,不进去不就行了?”
  白子潇挑了眉,觉得她在说废话,苏九歌接过话茬,“娘娘说的都没错,只不过那尊玉菩萨不同寻常,得由我亲自供奉上案才行,而我们好说歹说,敏娘娘也同意了.”
  苏九歌说了细枝末节,最后才看向夏贵妃,“不知娘娘在那刹那,可否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被踢开的蒲团下面,有个明显的机关痕迹.”
  夏贵妃比划了下,眼里有着后怕,“你们说,她那佛堂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不知道,”白子潇摇头,看向苏九歌,“你呢,看见了什么?”
  “我说她供奉的是尊怒目阎王,你们信吗?”
  苏九歌皱眉,形容不了心里的那股怪异感觉,“你们说她到底想干什么?说在佛前抄十卷心经的可是她,现在却供着阎王,在蒲团下藏机关,简直匪夷所思.”
  “娘子,你可否记得,雍和宫也是藏着你母亲的地点?”
  谢远接过话茬,淡声道:“咱们大胆猜测,如果机关下藏着你母亲,那敏贵妃供着阎王就不奇怪,毕竟当年你家一脉尽亡于白明昊之手,他心中忌讳,便只能想此法镇压.”
  夏贵妃点头,“这话倒是有点依据,当初敏贵妃的娘家全力相助圣上夺位,圣上将此重任托付给敏贵妃,也能说的过去.”
  “如果这样推测的话,那咱俩今儿就犯了白明昊的大忌.”
  苏九歌眯了明眸,沉声道:“白子潇,你护好芙蓉宫,我这边你不用管,咱们尽快想办法将我母亲救出来,拿到玉玺之后,直接推崇你登基为帝,方可保平安.”
  白子潇一惊,“苏九歌,你跟我开玩笑的吧?我不要!”
  “都这等时候了,你还跟我说什么要不要?从你父皇常年镇压我母亲一族来看,他势必对当年的事情还忌惮在心,此次拿病重的幌子诱我回离国,也只是想拿到玉玺而已.”
  苏九歌揉着眉心,不容置疑道:“而从这几次的阴谋来推断,你父皇有很大概率是想除掉你,而后拿回玉玺,立白子擎为帝,毕竟他才是根正苗红的皇子,你懂吗?”
  “我懂,我都懂,我也愿意帮任何忙,但除了登基这事,没得商量!”
  “行,那咱们先不说这事,先救人再说.”
  苏九歌也不和他争辩,明眸微闪,又提议道:“为免夜长梦多,今夜我们火烧雍和宫,将人救出来,再派人尽快去寻玉玺.”
  顿了顿,又看向白子潇,“我母亲被救,你父皇肯定会第一时间知晓,所以为了避免我们被困死在宫中,你得在此之后赶紧护送我们出宫,城门处也得打点好,以备不时之需.”
  白子潇挑了眉,“听你这话的意思,我们有可能会逃亡?”
  “世事无常,若是我们不能第一时间拿到玉玺,那只能先避其锋芒.”
  苏九歌向来不打无把握之仗,说完这些,明眸里又现了点点微笑,“先就这样安排着,只希望玉玺不要藏的太远,否则咱们就要费神了.”
  谢远点点头,又看向夏贵妃,“夏娘娘,当年宫变是突然发起的吗?”
  夏贵妃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由敏贵妃一脉支持的现今圣上,连夜冲进宫,的确是在时间上打了个措手不及,也才赢的如此顺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玉玺必定是藏在宫里的某个角落,没那个时间带出宫.”
  谢远看向苏九歌,星眸里藏着温柔,“这下该不用担心了吧?”
  “不担心,”苏九歌眨眼,冲他甜甜的笑,“我家夫君的确脑子好使,有你在,我就万事不忧,只用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谢远勾了唇,“那必须的,以后有事,尽管交给我就行.”
  “啧啧,明明在谈正事,你们俩怎么就能谈到儿女情长上去?还嫌不够腻歪啊?”
  白子潇恶寒的抖了下身子,旁边夏贵妃一巴掌扇到他头上,笑骂道:“你要是觉得人家腻歪,你也可以找个人腻歪回去啊?”
  “自己成天孤家寡人的,也好意思说别人腻歪你?”
  “母妃,您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啊?”
  白子潇甚是哀怨的看了她一眼,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再闲聊几句,也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