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非
  “那正好,我和那些姑娘互相嫌弃,谁都甭搭理谁.”
  “你,你这孩子,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夏贵妃拍了下桌,“我觉得礼部尚女的嫡孙女不错,人家姑娘也爱慕你,明儿个得了空你上人家府里走走,别像根木头似的,还让人家姑娘厚着脸皮来找你!”
  “母妃!……”
  白子潇无奈了,“父皇,您就不帮儿臣说句话吗?”
  “行啊,你明儿个不用去了,”白明昊点点头,把夏贵妃给听急了,正要开口,白明昊已经先一句话砸到了白子潇脸上,“你不去,朕明儿个就直接给你指婚!”
  “父皇,你这是和母妃合起伙来欺负儿臣!”
  白子潇瘪着嘴,桃花眼里满是委屈,倒是把大家都给逗笑了,穆皇后笑着摇头,“你啊,就听着你母妃的话,准没有错的.”
  “可是我……”
  “二弟,乔家千金的确不错,你去看看也行.”
  白子擎搭了句话,没等白子潇呛声,又递了块玉佩给他,“你带着这个东西去乔府,他们自然会明白你的意思.”
  碧绿通透的玉佩,上头打着粉紫色的缨络,白子潇脸色一沉,“乔家千金的东西?”
  “只不过日前恰巧拾到而已,你就说是你拾到的,归还给乔小姐.”
  白子擎将东西放在他面前,眼中明显闪过不舍,但还是缩回了手,“我知你脸皮薄,现在有了玉佩为媒介,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呵,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的好心,替我考虑得如此周全.”
  白子潇一声冷笑,将玉佩扔回他面前,摆明了不领他的情,白明昊本就看见了白子擎的不舍,但见白子潇还不知感恩,顿时就拍了桌,极怒不已:“混账东西!”
  “圣上,子潇他现在不愿娶亲,也是我们太心急了些.”
  穆皇后打了句圆场,但这回白明昊是动了真怒,眼瞪如铜铃,“他快至而立之年,还想捱到什么时候娶亲?子擎好意将玉佩给他,他还敢不领情!”
  “我为什么要领情?我还真就不稀罕他的东西!”
  白子潇也倒了毛,阴沉着脸冷冷道:“他既和那乔千金私订终身,大可娶了人家,做什么还把个订情信物塞给我?想让我夹在中间做恶人?门都没有!”
  “二弟,这的确是我在街上拣到的,并非订情信物.”
  白子擎摇头,清冷的面上有着无奈,“你不信就罢了,回头我差人送回去.”
  “哼,你拣的?既是捡来的,你为何会知道是乔家千金的东西?”
  白子潇浮了冷笑,“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拣着我母妃提及乔家的时候就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用玉佩证明你和乔玉萝的关系,好给我个难堪!”
  “二弟,我真的没有……”
  “你没有?乔家那么多人,可不止乔玉萝有玉……”
  “够了!”
  一声怒喝,打断了白子潇尚未说完的话,白明昊满脸愤怒的捂着心口,“不管玉佩是不是拣来的,既然你不喜乔玉萝,那朕便将她指给子擎,你就过你孤家寡人的日子去吧!”
  夏贵妃脸色一白,“圣上,玉萝那孩子钟意的是潇儿……”
  “呵,她钟意有什么用?不管她钟不钟意,朕已经将她许给子擎了!”
  白明昊气的要死,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气,白子潇瞟了眼端坐的白子擎,又怒笑起来,“谁说我不喜欢乔玉萝?只要是属于白子擎的东西,我都喜欢!”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
  听见他犯浑的话,白明昊就想吐血,白子潇冷哼一声,“滚就滚,谁怕谁?”
  “潇儿!”
  夏贵妃苍白着脸,“你就不能说几句好话吗?”
  “母妃,是白子擎故意搅和我的事,我凭什么要说好话去讨好他?”
  白子潇头也不回的冲出大殿,夏贵妃望着他的背影,怅叹不已,穆皇后拍拍她的手背,低声劝慰,“孩子大了不娘,你也别往心里去.”
  “可是他总惹圣上生气,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夏贵妃摇摇头,也失了吃饭的兴致,白子擎将那块玉佩放在她手边,“既然二弟喜欢,那您回头拿着玉佩去和乔家说亲,肯定能成.”
  “罢了,他也就是嘴上斗气而已,你既和玉萝有缘,那你就收着吧.”
  夏贵妃将玉佩推回去,又朝白明昊哀伤道:“圣上,潇儿冲撞了您,是臣妾管教无方,臣妾这就回去管教他,务必让他改了脾气.”
  “去吧,不过朕都已经气习惯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白明昊回过头来安慰了句,穆皇后从旁笑道:“妹妹,圣上还是心疼你和子潇的,你且放宽心,别太苛责孩子了.”
  “臣妾知道,臣妾已经怕他不知好歹啊……”
  夏贵妃怅然摇头,福身告退了,殿里安静下来,但也没了那份热闹的烟火气息.
  白明昊本就强撑着身体,这一通吵闹下来,也耗尽了力气,随意说了两句,便也休息去了,那些来应景的后妃一看,也纷纷做鸟兽散.
  穆皇后服侍白明昊去了,殿里便只剩下了白子擎,还有苏九歌和谢远.
  好好的团圆宴瞬间被闹成这样,苏九歌也是服了,看白子擎还坐在那里慢悠悠的喝酒,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也只得微笑道:“子擎,我们夫妇就先……”
  “苏九歌,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故意欺辱白子潇?”
  她一句话没有说完,白子擎已经把话截过去了,苏九歌愣了愣,“啊?”
  “那块玉佩是我外出时拣到的,并非我和乔玉萝有私情.”
  白子擎垂着眼眸喝酒,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淡淡的道:“白子潇向来凡事都只爱依着他自己的性子,我也是看时机巧合,才将玉佩拿出来,没想到反而做了坏事.”
  声音很淡,不过苏九歌满脸迷茫,“你问心无愧就行了,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我只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相信我的话?”
  “有啊?方才叔叔就很维护你.”
  苏九歌弄不懂他的内意,也不敢多说什么,话音未落,只听得白子擎轻笑一声,“呵,维护?苏九歌,做事可不能只看表面,父皇最维护的,其实是白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