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话我都懂
  “什么不可能?东西在谢家地里找着的,苏家姑子,你和谢润都逃不过惩罚.”
  老村长看看布袋里的木薯粉,一脸严肃:“把人给押回祠堂去!”
  “不,我不要去祠堂!”
  谢润哭着抱住花氏的手臂,“娘,我不要断指,您救救我,救救我!”
  苏翠花这会儿也横不起来了,见红氏还站在人群里头,顿时哭着拉住她的衣袖,“嫂子,你救救我,这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苏九歌挑眉,眼神落在谢润身上,“既然不是苏翠花做的,那就是你做的了?”
  谢润一下炸了毛,“苏九歌,你少诬陷我!”
  “呵,是不是诬陷,你们心里自然有数,更何况现在人赃俱获.”
  苏九歌看看老村长,“黄爷爷,这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现在就看您的处置了.”
  “九丫头放心,族法在那里,谁都不能躲空子.”
  老村子点头,准备叫人把谢润和苏翠花押到祠堂里去,花氏已经先哭着开了口:“村长,我也就这么个儿子,您高抬贵手,饶了他好不好?”
  “村长,苏家也就这么个姑子,您也饶了她,保证下次不再犯,行吗?”
  红氏本不想开口,但若是苏翠花在她跟前出了事情,那孙婆子也必定饶不了自己.
  她俩这一求情,村民们的眼神顿时就落到了老村长脸上,老村长清咳一声,正了脸色:“两位侄媳,谢润和苏翠花犯了偷盗罪不说,又还诬告他人,更是罪上加罪,我若免了他俩的惩罚,那以后村里再有人犯事,我又拿何规矩去教育别人?”
  “村长,可是我就这么一个独子,我怎么能看他受此痛苦……”
  花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求赦免他,但求我替他受断指之痛,成吗?”
  “这……”
  老村长有些迟疑,谢润已经恐惧的直打哆嗦,“娘,我不要断指,娘,我不要……”
  “有娘在,娘不会叫你痛的,别怕,别怕……”
  花氏一边哭,一边抱着谢润,哀求的望着老村长,旁边有些心软的妇人,也已经悄悄的背过了身去抹泪,唉,谢润若不是伙同苏翠花害人,又哪有这场祸事?
  苏翠花看谢润已经有花氏挡刀,咬咬牙,心一狠,把红氏给推了出去,“嫂子,都说长嫂如母,如今的事情我认栽,我若出事娘也饶不了你,你也就代了吧!”
  “翠花,你!……”
  红氏惊愕的睁大了眼,但村长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身上,“你代你家姑子?”
  红氏茫然,想摇头,但又知道孙婆子肯定饶不了她,想点头,又害怕得颤抖起来.
  老村长皱了眉,正想再问问,苏九歌已经一把将红氏拉到了身边,眸色冰冷的摇了头,“黄爷爷,这事与我娘无关,她不可能代替苏翠花受罪.”
  “苏九歌,这是我们苏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苏翠花恼火的拽住红氏的另一只手臂,“她是我嫂子,她也同样得受着!”
  “呵,真有意思,你和我娘同辈,就因为她是你的嫂子,就得替你受过?”
  苏九歌毫不留情的拍掉苏翠花的手,“我娘由我照应着,你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
  “好啊,你照应着,有本事你就别让她回苏家!”
  苏翠花气急败坏的跺了脚,眼里藏着怨毒,红氏一听回苏家,身子又忍不住颤抖起来,“九儿,我,我……”
  “娘,若是苏家人待您不好,那您就跟着我.”
  苏九歌当场就把话撂在了这里,若不是红氏自己不答应,她早就把红氏接出苏家了.
  “九儿,我在苏家活了大半辈子,你也是在那里长大的……”
  红氏心里纠结的厉害,为难的抹着泪,“要不你就放翠花一马,就当还了苏家的恩情,好不好?”
  “对啊,苏九歌,你还是吃苏家米长大的,你还敢如此对我?”
  苏翠花一下又来了劲,“你要是敢害我,看阿奶会不会打死你个野种!”
  苏九歌只想翻个白眼送给这个智障,别说孙婆子了,自己现在分分钟就想打死她.
  有些无奈的看向红氏,“娘,您又何必如此?”
  “九儿,你毕竟是在苏家长大的,你饶过翠花这回,也省得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红氏拉着她的手,哀哀戚戚的泣着,“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但你若是动了翠花,娘在苏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你就当替娘着想,饶了翠花行吗?”
  “娘……”
  苏九歌看看她鬓边冒出的些许银丝,心口也揪疼起来,看了眼得意的是苏翠花和痛哭的谢润,良久才浅叹一声:“如果村长能赦免他们,我自然没有意见.”
  村长也正等着她的意见,毕竟她才是此次事情的真正受害者,见苏九歌愿意和解,顿时也松了口气,他掌管西关村多年,还真没有做过断人手指的事情.
  如释重负的笑了下:“既然九丫头愿意和解,那此事就这么算了,下不为例.”
  “断指之痛可饶,但那些损失的木薯粉,一应由谢润和苏翠花赔偿.”
  村长宣布了决定,又看向苏九歌,“九丫头,你觉得如何?”
  “黄爷爷您决定便是,但是莫要忘记,赔偿我家那些被翻烂的红薯.”
  苏九歌微微点了头,便拉着谢远走了,今日之事得益于谢远的配合,她也就是给谢润和苏翠花一个警告而已,真要断了他俩的手指,那也就是绝了与苏谢两家的关系.
  有红氏和曹氏在,她还做不出如此决绝的事情.
  等走出段距离,谢远才反握住她的手,深邃明亮的眼里难掩心疼,“娘子,委屈你了.”
  “没有,倒是娘被吓的不轻,你回头好好安慰她吧.”
  苏九歌笑笑,今日她支走谢远,就是走了招险棋,既然谢远能听懂她的意思,把事情扭败为胜,那以后很多事情也就不必她操心,交给谢远去做便是.
  只是想想又偏了头,狐疑的看他:“阿远,我在祠堂说那些话的意思,你真能听懂?”
  “只要是娘子说的话,我都能听懂.”
  谢远又是那副憨憨傻傻的笑,“娘子,我会永远保护你的.”
  “哎,……”
  苏九歌扶额,自己又何必心存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