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为爱出走
  六王稽栾忙迎出来。三人寒暄后,随六王入内,契罗丹走进来,一眼看到六王的居室中除了盔甲武器,别的物件只是点缀,而且,所有的盔甲都是大华国样式的,武器也是,匈赫人人佩戴的弯月式腰刀,六王寝宫内只有放在几案上的很普通的一把,其余全是大华国样式的枪刀剑戟之类,正山墙上,挂着一幅大地图,整个局势包括了大华国与整个西域的36国,甚至连最西接壤的波斯等国,也绘制在图。
  图兰妁一进来,就被那些武器所吸引,这一对好武的姐弟,“偏爱武器”这一点真是出奇的像,而契罗丹却被那张大地图勾着目光,
  驻足过去观望。
  地图上原先属于大月的国土,已尽数归匈赫所有,想到大月的子民们如今分崩离析、流离失所,契罗丹的内心就有着说不出的悲伤,这次虽然他带回了梵等一众大月子民上百人,也只是当初大月子民的一个零星而已,还有更多的大月子民流亡在外,他是大月少主,怎能为了个人的苟活而弃大月子民、弃家仇国恨而不顾呢?
  虽然眼前这一对仇人的儿女拿自己当朋友,信任而依赖,可仇敌就是仇敌,自己要时刻提醒自己!!
  图兰妁惊喜的拿起一把大华人的剑,抽出来,上下翻看着,又比划了一下,问六王:“六弟,这把剑你哪里得的?铸造得如此精美,太难得了!”
  “这把剑是父王赏赐的。”
  图兰妁闻言,放下剑,一脸的不高兴,抱怨道:“外人都说父王偏疼我这个长公主,事实是父王眼里最看重的怕是你这个六王吧!”
  六王涨红了脸,连忙解释:“长姐说笑了,父王当然最疼的是长姐,六弟怎么能跟长姐比呢,长姐要是喜欢,这柄剑,尽管拿去。”
  图兰妁用手摩擦了一大会儿剑柄,又将剑放回原处,换上一脸的忧思。
  “咱们都回来这好几天了,父王他们也该回来了,不会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六王蹙眉片刻,毅然决定:“我们去找父王吧!听说靡苏克带走了全部的乌伦人,达五万人之多,父王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图兰妁点头,说自己正有此意,契罗丹也表示愿意同往,三人即刻动身,去找寻冒顿。
  离苍垚城20里左右有一个平静无波的海,当地人叫称它为“死海”,此刻冒顿带领的匈赫军队们,都已溃不成军,七歪八倒的横在死海沿岸,虽还有条命在,只是这命能不能撑过三天?就不好说了!
  冒顿自从带人离开苍垚城,就一路往回走,路上遇到了一队商人,说是迷路了,让冒顿带他们一程,他们要去找一个藏有天然矿石的海,并和冒顿说,只要冒顿的士兵能帮他们挖矿石,他们愿意把随身带的珠宝都给冒顿,做为交换!
  冒顿一听,就爽快的答应了,带领部众跟随这队商人,七拐八绕的来到了这片平静无波的海边,一时间人困马乏,士兵见到水,都去海边饮水,被吴兴制止。
  “主上,这水不能随便喝,这里水没有支流汇入,是死水,死水必定有毒,不可饮用的。”
  冒顿闻言,命令士兵不可饮用海水。那队商人却都去海边饮水,喝饱了躺在白沙滩上晒太阳,好不自在!
  冒顿见状,也就不再限制那些士兵,士兵们都去海边饮水。
  图兰玉公主牵着马,也往海边走去,躺在沙滩上的其中一个年轻的商人连忙站起来,笑嘻嘻的高举一个面馕跪在图兰玉面前,大声说:“最珍贵的食物,献给最美丽的公主,请接下这圣洁的马奶馕。”
  图兰玉见他如此,倒不好意思起来,上前一步接过来,一手拿着面馕,一手牵着马,去海边取水,并顺便让马儿也喝了水。
  而后坐在细软的白沙滩上,就着海水吃面馕。
  此海名叫“无涯海”,说是海,其实就是一个内陆湖,湖中是淡水,却是不能饮用的水,这帮乌伦族人假扮的商人,都是吃过专门解这湖中水毒的药,才敢饮用此死海中水的,图兰玉公主手里拿的面馕,就是掺合了解药的专用食物,吃完无恙!
  其他匈赫人也都跑到海边人饮马喝的,不大一会儿,都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上吐下泻,马儿也一样,整个匈赫兵士们被打垮了。
  只有吴兴与太子稽粥没喝,太子是走累了,只顾坐着休息,吴兴是对任何事都小心谨慎,这次饮水也是,他很渴,却一直观察着,没有擅自行动。
  众人都出现了这种不妙的情况,再去找寻那队商人时,早已踪迹全无,冒顿知道上当了,心下大吃一惊!看到唯有玉儿公主无恙,料定是中了乌伦人的暗算,只是已为时太晚,如今人与马都如烂泥一样瘫在沙滩上,敌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已使匈赫王军要全军覆没了。冒顿本人也中了暗算,虚弱得支撑不起身子,内心懊恼不已!!
  诺诺公主自从契罗丹与六王离开后,就变得魂不守舍了。火塞国王内心对女儿存一份愧疚,处处对诺诺多了很多宠爱,诺诺却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一日,诺诺正在房间,趴在桌子上,用两手腕支撑着脸颊,独自发呆,连宫辰进来都不知道。
  宫辰好奇的打量着似石膏人一样的妹子,正要说话,却见诺诺公主的眼泪顺着她瓷娃娃一样白皙的脸庞滚落下来,一开始只是无声落泪,后来改成呜咽,最后演变成伏案悲鸣。
  “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这么伤心!”
  宫辰不解的问。见二哥宫辰不知道何时站在自己身边,诺诺公主连忙止着悲伤,
  起身给宫辰让座。
  宫辰摆手制止了她。
  “你坐着,不用招呼我,你就告诉二哥,是谁给了你这委屈受,二哥绝对不会饶了他。”
  诺诺公主摇摇头,只是哭,并不说话。
  宫辰这下更急了,满屋里打转转。碎碎念道:“是不是宫良说你什么了?还是父王逼你嫁给你不喜欢的人了?”
  听到“嫁人”二字,诺诺公主的脸色煞白,哭得更厉害!
  宫辰一拍大腿,当即下了决断:“你等着,我去跟父王说,只要是你不喜欢的亲事,二哥支持你,就不嫁,大不了一直当你的公主,有二哥陪着你的,你不会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