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假卿一旦寝。
  ‘思柔意,馨沁一曲,不顾私帑已无逸。
  为孰驱,费金易旖,至多假卿一旦寝。’
  ——荆·鳌绪《旖旎·其三》
  那些贪色的官员啊!为了自己的需求,不顾及自己的私库已经没有钱了!
  为什么?要费那么多钱来换一夜旖旎?最多……那名女子借你一夜身体罢了!
  ——
  “给我地图!”漓域晰握紧左臂,欲借力起身。
  可无力的脊椎却似活了一般,强行将漓域晰拽于枕前。
  “统领,地图!”一名漓家军副统领拿起木桌上的南域地图,于漓域晰身前展开。
  “现在第一道防线已经被攻破……第二道防线必须守住!否则南域就真的要拱手他人了!”漓域晰看着地图,拿起枕边的一支毛笔,口中喃喃。
  “现在,还有多少兵力?”漓域晰看着那名漓家军副统领,守护第一道防线时,真的是以人命堆的!
  当时,‘墨非墨’被东瀛(日本)帝国忍者纵火烧毁,只有几座‘墨非墨’因为照例维护而幸免于难。
  “还有……二十二万。”那名漓家军副统领咬了咬牙,应道。
  “二十二万!原来五十万大军……”漓域晰攥紧双拳,那支毛笔被攥成孬粉。
  “统领!现在我们该如何排兵布阵?”那名漓家军副统领点头问道。
  “二十二万士兵……其中有十二万漓家军,派遣六万漓家军与一万北荆士兵驻守第二道防线首门——‘斯举郡’,再派三万漓家军与两万北荆居民驻守第二道防线南门——‘洛瓿郡’,两万漓家军与三万北荆士兵驻守第二道防线西门——‘独舵郡’,最后……派遣一万漓家军与四万北荆士兵驻守第二道防线北门——‘素犁郡’。”漓域晰用毛笔的孬粉在第二道防线区域内画出了四点。
  “是!统领,那么‘墨非墨’应该如何分配?”那名漓家军副统领看着漓域晰,第一道防线的‘墨非墨’全部被毁,但第二道防线内尚有漓域晰留存的三千座‘墨非墨’与南域所剩的四千五百三十二座‘墨非墨’。
  “首门直面第一道防线,御敌压力极重,运送四千座‘墨非墨’于首门,北门因为亦是咽喉又是援军必经之地,运送两千座‘墨非墨’,西门比南门战略价值重,运送一千座‘墨非墨’,其余全部运往南门。告诫各门守将,必须每五里一座!首门三里一座,北门一里一座!”漓域晰看着那名漓家军副统领,长年的军事经验增予漓域晰一种感觉,一种即使众人皆醉,我依然独醒的感觉。
  “是!统领,是否主动出击?”那名漓家军副统领早是急不可待,自己的土地被敌人占领,怎么可能还像原来一般嘻嘻哈哈!
  这是作为龙之后裔独有的傲气与团结!任何人都不可抹灭。
  “后备营还有多少兵力?”漓域晰看着那名漓家军副统领,闭目问道。
  “尚有三万!因为知道统领留着后备营有大用,所以我们并未急慌将其派往前线。”那名漓家军副统领卷回地图,放回远处。
  “很好,命令后备营一万人去往首门,由首门攻取,一万人去往西门,由西门攻取,一万人由原先驻守的南门攻取,”漓域晰看着那名漓家军副统领,闭目养神。
  “是!”
  那名漓家军副统领抱拳行礼,随即离开营帐,传令去了。
  此夜,漓家军总帐内。
  漓域晰终于挣脱了脊椎的挣扎,缓步走至木椅前,看着身前的沙盘。
  “后备营要抵达首门与西门,至少需要三日时间,这三日……必须找到一个方法……”漓域晰尚未想完,身侧便兀地出现一道人影。
  “漓域晰将军!”那道人影躬身行礼。
  漓域晰撇头看着那道人影,笑了笑道:“稽陸,你来的真是时候!”
  稽陸看着漓域晰,面露不解,“将军,你为何说我来的正是时候?”
  “……你看!我的后备营至少需要三日才能抵达首门与西门,但是我担心东瀛(日本)帝国的那些忍者刺探到消息,所以向拜托稽陸你的‘逆鳞’如果发现东瀛(日本)帝国的忍者,请立即击杀!”漓域晰看着稽陸,抱拳道。
  “哦!这是自然,陛下说了,‘逆鳞’来,就是无条件服从将军的命令的。那么……将军还有什么命令吗?”稽陸看着漓域晰,行礼恭道。
  “还有……就是帮我刺探消息,越多……越好!”
  ……
  南域全军在紧张与仇意中度过了三日,而东瀛(日本)帝国全军……也蛰伏了三日。
  此日,浓厚的墨色赠予原本便无月的天空一丝凉意。
  东瀛(日本)帝国总帐内。
  牧义玉祁正看着身前的一名老者,眼眸冷意凸显。
  “大王あなたに積極的にアプローチして!(大王让您主动出击!)”
  那名老者轻抚长须,哑声道。
  “何の意味ですか?(什么意思?)”牧义玉祁看着那名老者,切齿问道。
  “これは王様の命令!(这是大王的命令!)”那名老者看着牧义玉祁,玩味一笑。
  “王様は軍の指揮権を与えてくれましたか!(大王不是把军队的指挥权交予我了吗!)”牧义玉祁骤然起身,吼道。
  “大王軍隊を持つ絶対指揮権!(大王有着军队的绝对指挥权!)”那名老者咳了咳,似是在提醒牧义玉祁当心隔墙有耳。
  “は外で軍令が受けない!(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牧义玉祁冷笑一声,回身看起南域地图。
  “殿下!私はあなたの1つに注意する必要がある、あなたは大王!(殿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还不是大王!)”
  那名老者看着牧义玉祁,闭目轻叹。
  “……あなたと大王と言って、私は今回はもう言うことを聞いた!(去跟大王说,我这一次不再听话了!)”
  牧义玉祁冷笑一声,随即回身看着那名老者,“叔父、帰ってください!(叔父,请回吧!)”
  “牧義玉祁!(牧义玉祁!)”那名老者瞪着牧义玉祁,冷声喊道。
  “来人!叔父去ってください!(来人!送叔父下去!)”
  牧义玉祁暴吼一声,霎时便有两名东瀛(日本)帝国士兵架起那名老者,拖着离去。
  “牧義玉祁!あなたのこの不孝者!(牧义玉祁!你这个不孝子!)”
  那名老者看着牧义玉祁,暴吼着,直至被拖走。
  牧义玉祁看着那名老者远去的人影,轻叹一声,“将たる者、わからぬが!(为将者,当懂得割舍!)”
  可他没有发现,那名老者也没有发现,那梁柱后的一双眼眸……
  ……
  翌日,两万后备营终于抵达首门与西门,休整片刻后,便等待着漓域晰出征的命令。
  此时,漓家军总帐内。
  “统领,两万后备营已经休整完毕!只差统领的命令!”一名漓家军副统领抱拳行礼,恭道。
  “……很好!让三万后备营做好一切准备!今夜酉时,便是出征之时!”漓域晰看着身前的沙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是!”那名漓家军副统领抱拳行礼,随即起身离去。
  “稽陸,有无刺探到东瀛(日本)帝国的消息。”漓域晰看着身前的沙盘,低声问道。
  霎时,稽陸出现在漓域晰身侧,行礼恭道:“将军,昨日牧义玉祁与他的叔父吵了一通。”
  “哦?什么原因?”漓域晰回身看着稽陸,面露好奇。
  “他的叔父似乎是传东瀛(日本)帝国大王的命令,要牧义玉祁主动出击,但是牧义玉祁不同意。”稽陸抱拳行礼,答道。
  “……鬼才啊!知道现在不是进攻的好时机,宁愿抗命也不愿违逆天地。”漓域晰长叹一声,这样的敌军将领……比百万雄师压境,还要可怕!
  ‘真正的将军不会忤逆天地时机,只会将天地时机利用的淋漓尽致!’
  ——摘自恒晰《将军与士兵的区别》
  “将军!那么……我们还需要继续刺探吗?”稽陸看着漓域晰,抱拳问道。
  “当然!牧义玉祁一军显然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支持牧义玉祁,一个忠于东瀛(日本)帝国大王!如果可以从中离间……那么我们纵使只有一万人,也会把数万人彻底歼灭!”漓域晰哈哈一笑,随即起身看着稽陸。
  “稽陸,现在你的‘逆鳞’职责极为重要!不可以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稽陸抱拳行礼,“是!将军!如果可以,请准许我们可以击杀几名罪大恶极的东瀛(日本)帝国将军!”
  “可以!不过必须要在完美的时机,用完美的杀人手法杀了他们!否则……第二道防线恐怕得早早抵御东瀛(日本)帝国的侵袭了!”漓域晰长叹一声,随即挥挥手,示意稽陸可以离去。
  稽陸看着漓域晰,也不再多言,霎时离去了。
  看着身前的沙盘,漓域晰皱眉苦笑,“朔忆……你可得快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