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曲盼珞璜。
  ‘暮日东庐落,垂髫拈柳,鸣一曲凤求凰。
  新日西棚起,老身坐庐前,只此一曲盼珞璜。’
  ——荆·俎麓《凤囚凰·其七》
  先在此说明一下,垂髫即为小孩子,基本就是尚未到及冠之年,大概是三至八岁的小孩子。(垂髫,音chuitiáo)
  晚霞映日,落于东庐,孩孙拈一片柳叶,吹了一曲《凤求凰》(《凤求凰》一曲,表达了男子对于爱情的向往,也可以是对于友情。),又是一日,崭新得太阳从西方草棚旁升起,我坐在庐前,希望用这一曲……来期盼明朝。
  “我来嘛……就是来给你一个教训,什么叫不要得罪你不该得罪之人!”那道黑影冷哼一声,吹灭了木桌上的蜡烛。
  整个皇宫就此陷入黑暗,为本就迷雾重重得气氛又添上了一股冷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荆帝看着周围,黑暗使他看不清任何物体,心中惊惧不已。
  “这一次,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看看你头上罢!”那道黑影冷笑一声,似乎极为悠闲。
  荆帝往上一看,差些惊得跃起,那是一颗头颅,眼睛与耳朵都被挖去,死相极为凄惨。
  这是一名‘冥廊’士兵,面容扭曲,在死前定然受到恐怖得折磨。
  “你!究竟想怎样!”荆帝看着周围,刚刚那颗头颅对于他惊吓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静亲王张朔忆的背叛。
  “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罢了,记住!以后再敢做对于人民不利之事,那颗头颅,就是你的下场!”那道黑影哈哈一笑,笑声愈来愈小,似乎离去了。
  直到荆帝再也听不见那刺耳得笑声,才瘫倒在地上,大口呼气。
  自己是得罪了那一尊大能?能够无声无息将一颗头颅放于自己头顶……此人,深不可测!
  此时,那道黑影也在帝都房屋的屋檐上快速移动,无声无息。
  那道黑影身着一身玄衣,面部被面罩遮住,但是柔和得月光照在那道黑影面部时,他的眼睛却可以使认识他的人大吃一惊。
  那分明是静亲王张朔忆才有的眼眸,或者说……是‘朔忆’。
  ‘朔忆’行走在屋檐上,不曾发出声响,纵使是‘冥廊’也无法透过夜色知晓此人。
  “这就是那荆朝开国皇帝?胆小如鼠,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才爬上这个位置。”‘朔忆’心中冷笑,对于荆帝,‘朔忆’并不熟悉……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
  荆帝不是胆小如鼠之人,只是多年的安逸磨平了他的锐角而已……
  再跨过几幢房屋,便到了军宁铁骑驻地,‘朔忆’无声无息,纵使是军宁铁骑也无法察觉。
  ‘朔忆’微微一笑,跨过几片草地,便到了自己的营帐外。
  ‘朔忆’将面具摘下,挂回腰间,整个人又僵直了几息,重回朔忆。
  朔忆松松肩骨,魔障这一次可折腾的自己够呛,不过……吓吓荆帝也使朔忆开心不已。
  朔忆走入营帐,换上一身常服,回归自己本性。
  而此时,朔忆却突然转身,脖颈前已经被剑锋抵住,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自己忽然察觉到一股杀气,否则自己被谁杀死,自己都不知道。
  那是一位黑衣女子,面部被面具遮挡,连一双眼眸处,都被黑色钢丝遮住。
  手上也戴上了一双手套,仿佛不愿让朔忆认出。
  “……这位女子,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杀我吗?我好像没有惹谁罢!”朔忆撇眼看见尚在床上的轩辕夏禹,傻笑道。
  那位女子摇摇头,并未答话。
  朔忆缓缓走向床边,那位女子似乎明白朔忆的意图,立即伸手刺向朔忆。
  可惜为时晚矣,朔忆右腿一蹬,借势拔出轩辕夏禹,带着阵阵龙吟虎啸刺向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冷笑一声,转手一挡,将朔忆的剑势挡住,两把剑不分伯仲。
  但是朔忆的轩辕夏禹毕竟是兵器谱第二,不过十息,就将那位女子手中的剑刺开一个小洞。
  看到此状,那位女子立即惊呼:“不玩了!不玩了!”
  随即将剑收起,看着朔忆,呵斥道:“你干什么啊!对于女子不可以温柔一些吗!”
  朔忆亦是收剑,看着那位女子,他从一开始就迷迷糊糊的,什么意思啊?
  那位女子看着朔忆,娇喝一声,随即将面具拿下,赫然是‘剑皇’漓珊!
  “漓珊?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里很危险!”当漓珊摘下面具时,朔忆便明白了一切。
  “……有危险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漓珊看着朔忆,对于朔忆刚刚做的,还没有原谅。
  “不是!现在是夜晚!你赶紧回去罢!静亲王府需要你主持,一月后,我就要离开了!”朔忆看着漓珊,傻傻一笑道。
  “离开?去哪里!”漓珊看着朔忆,急问道。
  “去……建立我的荆朝!你们……也要跟着一起去!”朔忆看着漓珊,点头应道。
  “……哦!”
  ……
  待到送走漓珊,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朔忆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很快便沉沉睡去……
  翌日,朔忆悠悠醒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这个问题,朔忆早就不想了。
  简单洗漱一番后,朔忆便走出营帐,走向军宁铁骑驻地总帐。
  半刻后,朔忆走入军宁铁骑驻地总帐。
  洱瑞纪沥曦裕三人都在,看到朔忆,洱瑞笑道:“朔忆!起来了!”
  朔忆挥挥手,坐到自己的位置,问道:“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荆帝已经下令,荆军不再攻打军宁铁骑,而是全部派出去镇压各地的起义。”洱瑞摇摇头,道。
  “起义?为什么要起义?”朔忆看着洱瑞,起义不是通常都在王朝末期才有的吗?
  “还不是因为你!你的民心使得人们不满荆帝的策略,各地纷纷起义,少则一两万,多则……十几万!”纪沥看着朔忆,微笑答道。
  “对啊!现在的荆军也无法完全镇压,人数太多了!一共……要百八十万。”曦裕伸了个懒腰,笑道。
  三人看着朔忆,面露微笑,虽然起义不是好事,但是,起义可以拖住荆军,这就是好事!
  “……这些起义军中,有多少是真心为我的?”朔忆看着三人,问道。
  “不到半成!大多都是拥兵自立为王!现在荆朝已经隐隐出现了分裂之象。”洱瑞摇摇头,人心如今真是不古了!
  “分裂?他们敢?那些郡王县丞都是废物吗!”朔忆看着三人,冷声问道。
  “就是这些郡王县丞在主导!这种乱世,我们又不能威慑,现在……帝都也岌岌可危……”洱瑞看着朔忆,低叹一声。
  “岌岌可危?那么我们还在这里悠哉悠哉?还不快去派兵镇压!”朔忆看着三人,怒斥道。
  洱瑞摇摇头,“现在我们不能出去,荆帝也不可能让我们出去……现在,我们只可以等到装备全部打造完毕,军宁铁骑全部装备上后,才可以从暗道走出,建立荆朝!”
  “……好吧!让墨阳鱼以最快速度铸造装备,还有,派人传令,就说……我们军宁铁骑一直和荆朝在同一条战线上!如有异心者,斩立决!”朔忆看着朔忆,叹道。
  “是!”洱瑞抱拳应道。
  “还有……装备铸造还要多久?”朔忆看着三人,问道。
  “大概要……半月时间!”纪沥看着朔忆,答道。
  “再快一些,半月之内一定要铸造完毕!兵器……一定要最好的!”朔忆点头道。
  “是!”纪沥点头应道。
  “告诉我,渝方帝国的那些士兵训练情况!”朔忆轻抿一口温茶,问道。
  “……马马虎虎罢!比起军宁铁骑,他们还是太娇气,所以我让训练者加重了训练强度……现在,应该好一些了。”曦裕看着朔忆,耸肩道。
  “我们买了几百万匹马,现在超过六成接收的马都在那些士兵手中,现在那些骑兵,人手都有两匹马,一匹大宛,一匹汗血。”曦裕轻抿一口温茶,道。
  朔忆点点头,“这就好,我们铸就的装备那些士兵也已经全部装备,战斗力已经翻了一番。”
  “可是……我们的财政不容乐观,纵使有廖鹄的三百万两黄金,我们现在也只剩五万,而且依旧在极速减少。”纪沥看着朔忆,他是军宁铁骑的财政师,财政……使他的压力更加的重了。
  “……那该怎么办?我们没有每月俸禄,也没有财力,我们的财富都在军宁铁骑的装备中。”洱瑞看着三人,苦笑几声。
  “……我看看静亲王府还有多少黄金,全部拿来,荆朝建立……国库还是要充足!”朔忆起身,看着三人,笑了几声。
  “我也看看自己府中尚有多少黄金。”洱瑞也起身,自己虽然没有现成的黄金,但是还有一些值钱的古董,可以去变卖。
  “我也去看看,虽然……不会太多,但是上万……应该也有。”纪沥起身,自己的家底,看来这次都要赌上了。
  “这个……那么我也去看看,我府中还有十万两罢!如果加上那些古董……估计有四五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