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
  “什么?你是女子之身,朔忆却是男子,这……有违道礼1啊!”洱瑞看着古佈惊道。
  “那……怎么办?现在只有这样才能将统领的心疾治愈!”古佈红着脸羞道。
  “我们这几个大糙老爷们儿不行吗?”洱瑞指了指曦裕,指了指稽陸,又指了指自己急问。
  “你觉得呢!如果可以,我能这么纠结吗?”古佈看着洱瑞肃道。
  “那怎么办?这……有违道礼啊!”洱瑞挠头苦笑。
  “去什么的道礼!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把朔忆的心疾治愈,其余的,以后再想!”纪沥拍了一下洱瑞的后脑勺吼道。
  “好……好吧!那么古佈,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洱瑞轻抚被纪沥打出肿包来的后脑勺笑问。
  “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哦!对了,你们马上去我的帐房里拿来我的药箱,那里有我需要的药!”古佈一边卷开针灸袋,一边对着三人喊道。
  “好!马上去!”三人一听古佈的话马上奔出帐房,奔向古佈帐房方向。
  “稽陸,你把他的衣物褪下,上身裸露,下身留一条长裤即可。”古佈看着三人走远后,马上转头看着稽陸肃道。
  “是!”稽陸马上将面容扭曲的朔忆背起,走到椅后的床上,将他平放,快速且娴熟得褪下朔忆的衣物,只留一条长裤。
  “好!稽陸,你现在去帐房外望风,见到那三人来了,在帐门外通知我一声。”古佈看着稽陸将褪下的衣物整齐叠理在床边后,对着他肃道。
  “是!”稽陸向着古佈行礼后,便走出营帐,在外望风。
  “统领,恕我不敬!”古佈看着好似已经昏睡的朔忆叹了口气道。
  随即,古佈拿起一根银针,扎进朔忆的大陵穴,又拿起一根银针,扎进朔忆的内关穴,再拿起两根银针,扎进朔忆的支正、太冲穴。
  古佈起身长舒一口气,暗想自己如果不是一直按照朔忆给她的方法来锻炼,恐怕都扎不进去。
  稍微休息一会,古佈便又拿起一根银针,扎进朔忆足上的大敦穴,又拿起一根银针,扎进朔忆足上的丘墟穴。
  这两个穴位一是可以使朔忆的情绪平复,二是可以使朔忆的头脑变得清晰。
  “希望,统领快点恢复。”古佈看着依旧在昏睡中的朔忆叹道。
  “古佈医生,三人来了。”正在古佈叹气时,稽陸在帐门外喊道。
  “好!我马上就来。”古佈听到稽陸的话,伸了一个懒腰道。
  随即走到帐门外,恰好碰到急匆匆奔来的三人。
  “古佈,这个是不是你的药箱?”洱瑞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盒子问道。
  “你说呢?”古佈笑了笑,便将洱瑞手中的药箱拿来,打开后,拿起来几株中草药。
  “洱瑞,你负责将这三两茯苓,五十个杏仁,一两甘草,用一斗水煮,煮成五升茯苓杏仁甘草汤,待其温后,让朔忆服下一升,每天早上喝三次,晚上喝两次。”洱瑞接下古佈手中的草药,郑重地行礼后,马上去煎药。
  “纪沥,曦裕!你们负责将这一斤橘皮,三两枳实,半斤生姜用五升水煎,煎成二升橘枳姜汤,待其温后,分三次给朔忆服下,记住,要与茯苓杏仁甘草汤一起服用,这样效果更好。”
  “是!(好!)”纪沥,曦裕拿起古佈手中的草药,立即去拿水煎药。
  “好嘛!一次治疗这么累,朔忆,你下次再犯一次试试!”古佈长舒一口气后,叹道。
  “好了,就等着他们把药煎好就可以了!”
  ……
  大约一个时辰后,洱瑞端着一碗深褐色的药奔来。
  待到洱瑞奔到古佈面前,洱瑞将手一伸,将药举到古佈鼻前,“古佈,你看这碗药好了吗?”
  古佈看着鼻前的那一碗药,用手指轻蘸一下,允了一口,“可以了,不过,这水不是普通的水吧!”
  “这当然不是,我用的水,是我们驻地后的一泓清泉,水极为甘甜,我听其他人说,煮茶用泉水,特别是泉眼附近的水是上上之选,所以我就用了泉水来煎药。”洱瑞端着药笑道。
  “不错,是一个好选择,不过,你现在的药还是有点烫,还需要再凉会儿。”古佈看着洱瑞笑道。
  “好!那我在这里等它凉。”洱瑞端着那碗药,笑道。
  大约半刻钟后,纪沥,曦裕两人端着药,急匆匆得跑来。
  跑到古佈面前,纪沥将曦裕手中的药一把夺过,端到古佈面前,“古佈,这碗药可以吗?”
  古佈又是轻蘸一下,允了一口,“可以,你们用的也是军宁铁骑驻地后,那一泓清泉泉眼附近的水吧!”
  “当然!不过,你为什么要说也?”曦裕哈哈笑问。
  古佈指了指身后的洱瑞,“他比你们先到,也比你们先用那泓清泉的水。”
  “哦!原来如此。”曦裕拍拍头笑道。
  “好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纪沥瞥了一眼曦裕,又看着古佈问道。
  “很简单,喂朔忆喝下不就行了?”古佈看着三人笑道。
  随即,带着三人进入营帐。
  现在的朔忆虽还是昏迷,但是面容已经没有之前的扭曲。
  但是,额头上还是一阵阵的出冷汗,古佈先是擦干那些冷汗,随后将毛巾洗净后,盖在了朔忆额头上。
  古佈先端起洱瑞手上的药,一勺勺的喂给朔忆。
  但是,无论怎样,朔忆喝进几勺,便吐出几勺。
  这可急坏了三人,洱瑞看着朔忆不愿喝进一勺药,连忙看着古佈问道:“古佈,你说朔忆不愿喝药,这病怎么好?”
  古佈脸上也是一阵泛白,“我也不知道,但是,他不喝药的话,这病不可能好。”
  “那么……该怎么办?”洱瑞看着古佈急问。
  “让我想一想……”古佈看着朔忆的面色一会红,一会白。
  “不行,再拖下去,朔忆会死的!”古佈心中暗急。
  突然,古佈似乎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起身看着洱瑞,将手中的药放在洱瑞手中,“洱瑞,帮我端好。”
  洱瑞看着古佈,云里雾里的不知为何。
  “古佈……”洱瑞话还未完,古佈便喝了一口药,吻上了朔忆的唇,将口中的药吐到他嘴里,并且挠挠朔忆的喉咙,终于使朔忆喝下了这一口药。
  “古佈,你!”洱瑞看着脸上羞红一片的古佈,急问。
  古佈回头看着他,“问什么问,还不快点将药拿过来!”
  “是!”洱瑞看着她,连忙将端着的药放到古佈面前。
  古佈又喝了一口,吻上了朔忆的唇。
  ……
  就这样,朔忆喝下了两碗汤药,古佈也是被呛得不清。
  古佈,说句实话,在整个荆朝都是有名的神医,加上她的秀美外形,使她被人们冠上了‘凤神凰医’的称号。
  但是,为了朔忆,她还是不顾礼义廉耻的去做了。
  这不仅仅是一名医生对于病人的必须,也是古佈对于自己所恋之人的当然。
  ……
  翌日,朔忆在卯时悠悠醒来。
  看着床边酣睡的四人,又看着自己被扎的穴位,“心疾又犯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依旧好痛……”
  朔忆看着赤裸的上身有着古佈扎的银针,还有微微痛感,他便知晓古佈扎进自己的肌肉里用了多大的力气,以至于影响到了自己被扎肌肉边的肌肉。
  足上的四根银针使得朔忆现在的头脑意外的平静。
  朔忆现在是完全无法动弹,不是被古佈点了穴位,而是朔忆惧畏古佈醒来看见自己不按照她说的去做时的疯狂。
  朔忆此生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唯一惧怕的便是女子,对于女子,除了漓珊,妹妹,还有那些身为郡王不得不去的筵席上结识的女子以外,就是这位‘凤神凰医’古佈了。
  但是,古佈的可怕,除了漓珊,这个天下的女子中没有一位可以抗衡她。
  在朔忆闭目养神时,古佈却因为朔忆醒来时上身自然性的一动而悠悠醒来,她看着闭目中的朔忆,“朔忆?朔忆?你醒来了吗?”
  朔忆被古佈的一摇而睁眼看着她,“怎么了?古佈,我还要睡会。”
  “你醒来就好,让我看看……哦!你现在是好些了,但是,远远还未达到治愈的层次,你还是要针灸,喝药。”古佈看了看朔忆的舌头,再看了看他的面色后,边拔出银针,边嘱咐道。
  “好!我的神医!啊!痛痛痛……”朔忆本欲与古佈打趣,可古佈却突然将银针狠狠拔出,将朔忆痛个半死。
  朔忆的尖叫声把三位酣睡得‘大糙老爷们’惊醒,看着朔忆生龙活虎的模样,皆喜道:“朔忆!(朔忆哥!)你醒了!”
  “对!我醒了。”朔忆看着三人微笑道,不过,那个微笑在三人的眼中,怎么那么像苦笑?
  其实这不怪朔忆,要怪,就怪朔忆毛发旺盛,让古佈有了可乘之机。
  “好!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洱瑞大笑着起身,看着其他二人问道。
  “好像是……卯时了!”曦裕眯眼望着帐门外的日晷道。
  “卯时?还好!离早朝还有两个时辰,我可以再睡会。”朔忆翻了个身,闭眼笑道。
  “朔忆,你好好睡,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喊你的。”洱瑞看着好像已经入睡的朔忆肃道。
  “嗯!”朔忆轻声应道。
  待到三人离去后,朔忆缓缓睁眼,朝着虚空轻道:“稽陸,你过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统领!”虚空中传来幽幽之音。
  大约在朔忆再次闭目养神之后半刻钟,稽陸便出现在了朔忆面前。
  “你来了!”朔忆闭目淡淡道。
  “统领!”稽陸朝着朔忆行了一个礼道。
  “那卷卷轴有没有被人看到?”朔忆依旧闭眼淡淡道。
  “没有,统领!昨天大家看见你时都非常慌张,并未注意到我手中的这卷卷轴。”稽陸从怀中拿出一卷卷轴放至朔忆面前道。
  “那就好,这卷卷轴的内容如果被第三人知晓,会动摇荆朝国本,这是第二卷,我看过第十二卷,第二卷,还有十卷我未曾翻阅,也不知道那十卷在哪里?千万不能被其他人翻阅,否则荆朝……会不保。”朔忆终于睁开眼睛叹道。
  “统领,这卷卷轴要保存吗?”稽陸抬头看着朔忆问道。
  “不!把他烧了吧!还有,烧的时候一定要等它完全变为灰烬才能够离开,历史上因为大意而泄露秘辛的,不在少数。”朔忆看着稽陸肃道。
  “是!统领!”稽陸再向朔忆行了礼后,立即离去。
  待到稽陸走了很远,朔忆兀地喃喃:“荆朝大帝,以部下家人之命要挟,要部下必须忠于其一人,并心胸狭隘,不有容人之量,至于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心胸开阔,慧眼如炬,不过是假戏而已。”
  朔忆并不相信自己的爷爷是这样一个人,但是,这卷卷轴所载之内容都是荆朝秘辛,使人不得不信。
  “冥廊?爷爷?冥廊……爷爷……”
  ……
  朔忆并不知晓自己是何时睡着,只是两个时辰后,也就是辰时,洱瑞进了营帐喊他起床。
  “朔忆!朔忆!起来了,早朝要开始了。”洱瑞摇摇朔忆的身子喊道。
  “哦,好!”朔忆翻了个身,便起身穿衣。
  朔忆穿衣时使劲摇摇自己晕乎的头,让自己的睡意减小一些。
  “朔忆,要不你今天就说身体不适,不去早朝。”洱瑞看着半梦半醒的朔忆忧问。
  朔忆摇摇头,“不行,这次的案子还没有一个说法,我必须把那件案子说清楚,否则,那些荆朝的正直官员会寒心。”
  “可是你的身体,不能支持你去参加早朝。”洱瑞看着朔忆劝道。
  “不能支持,也必须支持!”朔忆咬牙吼道。
  洱瑞看着朔忆,知道他心已决,只得长叹一声,“好吧,不过我们三人也必须陪你,以便不时之需。”
  朔忆转头看着洱瑞,皱眉道:“你们三人可是一直不去早朝,现在你们这么突然的去,有什么理由?”
  “不需要理由,我们身为臣子,去早朝也是理所应当的。”洱瑞看着洱瑞笑道。
  “好吧!你们去吧,我也要穿好衣物,驱马去皇宫。”朔忆挠挠头叹道。
  “不行!”听到朔忆的话,洱瑞兀地吼道。
  朔忆被洱瑞的一吼惊到,“你要死啊!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你不能骑马,这是古佈特别交代的!”洱瑞看着洱瑞肃道。
  “不能骑马?那和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坐在马车里好不舒服的!”朔忆瞪着洱瑞喊道。
  “你随便,你是坐马车还是坐轿辇,反正,不能骑马!”洱瑞无视朔忆的愤怒,依旧面容严肃道。
  “好吧!我服了你们。”朔忆看着洱瑞严肃的面容,知道自己不管怎样都无法成功,只得哀怨得接受了这个现实。
  ……
  朔忆穿好衣物,走出营帐,营帐门前早已有一辆马车等候。
  朔忆走上马车,在洱瑞的监视下走进了马车车房(小晰实在不知道那马车供人休憩的地方叫什么,如果有人知道,请发评论。)。
  洱瑞看着朔忆走进车房,点点头,又向那位马夫说了几句,就走向马厩。
  朔忆看着洱瑞愈来愈远,本欲与马夫一起驱马,可看见洱瑞向那位马夫说了几句,朔忆就知道,不可能了!
  朔忆只得坐在马车车房里,让马夫驱马奔向皇宫,自己闭目小憩。
  大约一刻钟后,马夫一紧马鞭,将马车稳稳停住,朔忆也睁眼伸了一个懒腰。
  “静郡王,皇宫到了。”那位马夫在帘外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朔忆笑着应道,随后起身下车。
  待到朔忆下车,看着马车愈来愈远,皇宫外的日晷已是指到辰时三刻。
  “不好,这次晚了。”朔忆看着日晷惊道。
  朔忆立即驱身奔向皇宫。
  ……
  “怎么回事?静郡王还不来。”
  “宦官说是昨日静郡王批阅奏折太晚,睡过时辰了。”
  “就算睡过时辰,现在也该来了。”
  “……”
  一群大臣在朝堂上谈论,使得整个朝堂喧闹不堪。
  “静郡王张朔忆到!”
  “静郡王张朔忆到!”
  “静郡王张朔忆到!”
  “……”
  正在大臣斥责朔忆行为时,宦官尖细之音却似一瓢水,浇灭了朝堂上的火。
  整个朝堂顿时鸦雀不闻,大臣都排进自己的队列,等待着朔忆来到。
  当朔忆走进朝堂时,两侧大臣立即行礼,“恭迎静郡王!”
  朔忆看着大臣,“好了,平身吧!”
  “是!静郡王殿下。”
  朔忆看着大臣们起身后,便慢慢走到太子椅前,走下后,只听一阵尖细之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启奏。”
  “讲!”
  “不知静郡王殿下有无对南集将军一案的结论了?”
  “我现在正欲说此事呢!”朔忆看着那位官员笑道。
  “南集将军一案,有诸多疑点,我查阅了所有有关于这宗案件的卷轴,上面只有寥寥数笔,只是说南集将军因为贻误战机而被满门抄斩。但是,我又查阅了那个年代的卷轴,那个年代并未发生什么太大的战争,只有一场战争,但是只是与西方蛮夷的一场小冲突,南集将军虽然也参与了那次战役,但是没有太多的表现机会,所谓的贻误战机纯属子虚乌有,所以南集将军一案是冤案,我会奏请荆帝,让他下一道旨意平反,你们可异议?”朔忆看着两侧的大臣微笑道。
  “臣等无异议!”
  “好!,那两位告诉我此案是冤案的官员何在?”朔忆看着两侧的大臣肃问。
  “臣在!”
  那两位老者走出队列行礼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
  “臣,季司!”
  “臣,步茨!”
  “好!那么季司,你是什么官位?”
  “臣悬法司五品司仪。”
  “好!那么步茨呢?”
  “臣悬空司(火器建造部)六品司法。”
  “两位有功且正直之臣怎么只有这么低的官位?可悲啊!来人!”
  “在!”
  “传我的意思,封季司为二品悬法司司法,步茨为二品悬空司司空,旨意吗,叫礼部去拟。”
  “是!”
  那两位老者一听见朔忆的话,马上惊恐道:“静郡王!悬空司与悬法司的司空与司法都有人在,我们不敢越位!”
  “好了,那两个人已经被我解职还乡了!他们贪污了那么多,解职还乡算好的了!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朔忆看着季司步茨淡淡道。
  “是!”
  注:本章所涉及的药方都是真的,对于心疾,也就是心脏病有帮助的。
  ps:三两约是四十五克,五十个杏仁约是二十克,一两约是一十五克,一斤约是两百四十八克,半斤约是一百二十四克,五升水约是一千毫升,二升约是四百毫升,一斗水约是两千毫升。
  1:道德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