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装的
  丁刺儿懵了:“你说谁?谁要招募你们?”
  为首之人以为丁刺儿是怕了洛南王,便傲然道:“你没听错正是洛南王,北狄王失散多年的爱子。”
  丁刺儿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这几天你一直跟我说的要投靠的大人物就是洛南王?你为什么不早说!”
  为首之人哼一声:“你自己也不动脑子想想,这寒岭峰附近有谁能当得起?”
  丁刺儿喃喃道:“这话倒也不错……但,你们误了我!”
  为首之人一愣:“怎么?你要找的人就是洛南王?”
  两下里,双方都是一愣。
  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为首之人。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来,一脸严肃道:“大兄弟,其实,你见过洛南王了。”
  柳若言心中莫名一悸,她想起了那夜那个大夫。
  她当时极力想醒过来,却还是未能如愿。
  便是因为,那个大夫令她的觉得熟悉。
  她紧紧盯住为首之人,想听他怎么说。
  丁刺儿要投诉:“不可能!我见过洛南王的。他要是出现我定然能……”
  丁刺儿顿住了。
  他震惊道:“你说得该不会是那个大夫吧?”
  为首之人看他还不算太笨,点点头。“正是王爷本人。”
  丁刺儿手都有些颤抖:“你没骗我?你怎么可能请来洛南王呢?”
  为首之人瞟了一眼柳若言:“王爷听说你跟你娘子感情深厚,再听了我等的志愿,便只身来了。”
  柳若言:“……”
  柳若言缓缓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问:“当真是他?”
  为首之人虽然觉得柳若言语气有些奇怪,但看她是个孕妇也不容易,便道:“我没必要用此事来骗你们。”
  柳若言身形晃了晃,丁刺儿手疾眼快赶紧上前扶了一下。
  柳若言站定。
  那为首之人看着丁刺儿,眼里满是可惜:“王爷那夜来了之后,并未相中你。你啊大兄弟,就不该带着你娘子奔波。定然是你儿女情长将正事耽误了!”
  丁刺儿真是哑口无言欲辩无语。
  “我不是……我没有……”
  “你方才说洛南王答应了招揽你们?”柳若言忽然出其不意问道。
  为首之人点头,神情有些得意:“王爷看到了我和这帮兄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不日即将派人来接我等。”
  丁刺儿听到这里,眼睛又亮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走了!我与你们一起等着洛南王派人过来。”
  为首之人连连摆手:“那可不行!你可是洛南王亲自不要的人。我怎能违背王爷意思!”
  丁刺儿好憋屈,半响才道:“你别管那么多了!那夜是我没有认出王爷,其实王爷跟我是认识的。再说,我手上可有一个杀手锏,王爷不会不见我的。到时候,我亲自跟王爷解释便是。”
  说完,丁刺儿也不管为首之人同意不同意,便看向柳若言。
  柳若言凝眸轻轻一点。
  若是能跟着左长乐派来的人一起进寒岭峰,那自然是再稳妥不过了。
  为首之人不满了,指着门口自己的兄弟们,大声道:“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了!赶紧速速离开吧!这里已经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为首之人这话便说得有些绝情。
  不待丁刺儿发作,柳若言便上前一步道:“你当真要赶我和他走?”
  为首之人点点头,有些厌烦:“当初要不是看你有用,我们也不会收留你们。”
  柳若言哦了一声,淡淡道:“可,我是洛南王亲手医治过的人。你赶我走,就不怕日后王爷问起来吗?若你想撒谎蒙混过关,只怕也很难逃得过王爷的双眼。”
  为首之人一愣正想反驳,王爷怎么会关心一个小小的民女,况且也不一定就能发现。
  但这话他终究没说出来。
  说出来了便好像是他认为洛南王根本就是一个昏聩之人一般看不出他的把戏。
  为首之人这样一犹豫,丁刺儿趁机补上一句:“我们今天还真就不走了!就是你们全部都上,我也能坚持到洛南王派人来。到时候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现下的作为告诉来人吗?你们就是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的?”
  话说到此,为首之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只是,你莫要牵连我们。以后便是入了王爷麾下,我们与你也不可能同在一处。”
  丁刺儿心想说,他早就是长安营的人了。
  不过此时,顾全大局,他并未开口。
  为首之人便带着那帮流民退了出去。
  柳若言松了一口气,便安安稳稳跟丁刺儿在此处继续待了下去。
  却没想到,这么一等便是四五天。
  为首之人天天掐算着时间,按理来说,最快两天之后便能见到洛南王的人。
  可现在都第五天了,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丁刺儿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打开屋门径直走到为首之人面前嘲讽道:“你该不会是在说谎吧?你说洛南王只身前来便有些令人不敢置信。更别提,他还假扮大夫专门给我娘子看病!我看,你就是在说谎,你根本就没见到洛南王!那个大夫是你随便找来糊弄人的!”
  为首之人气急,这几天他等得也很心焦。
  这么多人的生计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他怎能踏实。
  此刻被丁刺儿这般一挤兑,他登时也发了脾气。
  “你不信,你可以立刻带着你娘子滚!我们相信洛南王!”
  丁刺儿顿时没脾气了,他回到屋中跟柳若言商量。
  却发现柳若言心事重重的样子。
  丁刺儿想了想道:“王妃,我觉得这帮人就是在胡扯。洛南王怎么可能只身前来,还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看诊。”
  柳若言摇了摇头:“你不懂,他不是生来就是洛南王的。在古武之时,他也不过是个摆摊替人写字为生的书生罢了。”
  左长乐的来历,丁刺儿多少也听过一点。
  他倒是没有想到左长乐从前会是那般窘迫。
  “王爷之前真可怜啊!”丁刺儿不禁感叹道。
  柳若言微微一笑:“你也无需可怜他,那些都是他装的。”
  丁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