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哗然,就连站在雅尼克身旁的老约翰也低低说了一声“噢天啊”。
  没等雅尼克发问,老约翰就自动为他解释起来:“费尔顿是帝国境内最富饶的地方,皇帝陛下将它作为克里斯阁下的封地,肯定是非常器重他的!”
  雅尼克问:“他名字里似乎多了一个姓氏?”
  老约翰道:“是的,嘉频林是帝国皇室的姓氏,之前克里斯阁下没有得到皇室承认,所以不能冠上这个姓氏。”
  雅尼克:“你不是说长老院的阻挠使得克里斯阁下没法拥有合法身份吗?”
  老约翰耸肩:“那些贵族老爷的想法谁知道呢!也许皇帝陛下用了什么办法使得长老院的人不得不同意吧!”
  “陛下,恕我直言,请问克里斯阁下的爵位得到长老院的许可了吗?”喧哗之中,有人不合时宜地冒出声音,问题和刚才雅尼克问老约翰的一模一样,但雅尼克是私底下问,他则是公开质问皇帝,意味大相径庭。
  但他问出了人人心中的疑惑。
  雅尼克光是看那些贵族的表情,就知道大多数人,其实对皇帝这次突然的赐爵很不以为然。
  弗朗斯二世脸上明显浮现出不悦,但他仍旧回答了那位贵族的问题。
  “是的,长老院通过了,阿尔法侯爵,你在质疑我作为皇帝会公然违反嘉德帝国的律法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位侯爵毫无惧色地欠了欠身,“众所周知,克里斯阁下是妓、女的孩子,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封赏会有辱皇室的名誉。”
  他的话引起一阵低低的窃笑,碍于皇帝的威严,大家没敢笑出声,可是嘲笑的眼神早已纷纷投向站在皇帝身边的克里斯。
  作为事件的主角,克里斯从头到尾都面色淡然,不喜不怒,好像大家议论的对象并不是他,更没有因此而不自在。
  他身上也没有穿标准的贵族长袍,而依然是一袭普通的黑色袍服,除了看得出用料很好之外,上面没有任何徽纹标志,别人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一身法师的法袍。
  此时此刻,弗朗斯二世皇帝陛下展现出一位帝王应该有的权威,他沉下脸色,冷冷道:“你在侮辱皇帝的兄弟,一名亲王吗?阿尔法侯爵,我想这场晚宴已经不适合你了。”
  随着皇帝陛下的声音落下,很快有侍卫上前左右架起那位当了出头鸟的倒霉贵族,在他的大呼小叫中把人拖了出去。
  场面瞬间安静了很多,这里又不是长老院,以驳回皇帝的提议为乐,老实说,大家本来就是过来寻欢作乐的,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但愚蠢当众跟皇帝过不去的真心不多,除了那位嘴巴比大脑快的侯爵之外。
  “那么今夜,我允许你们暂时忘记所有烦恼,尽情徜徉在宴会的欢乐之中,为了我们尊贵的费尔顿亲王而干杯吧!”
  皇帝一声令下,大家也都稀稀落落地举起酒杯,嘴里说上一些祝酒辞,当然,有些心思活泛的,已经开始思索要如何跟这位亲王新贵套近乎了。
  阿芙拉和丹东尼奥早就惊呆了,在马林伯爵府的时候,他们因为跟那些贵族小姐们的话题格格不入,除了头一天参加了茶话会之外,后面就没有继续参加了,也就不知道克里斯还有那么劲爆的身世。
  皇帝的兄弟,新鲜出炉的费尔顿亲王,以及妓、女的儿子。
  违和感鲜明的几个称谓放在一起,给人的冲击无疑是很强烈的,两人直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
  “这真是……”老约翰嘴里也嘟嘟囔囔说着什么,雅尼克听不太清楚。
  “看上去您也不赞同这件事?”他问。
  老约翰连连摆手,“轮不到我来赞同或反对,我只是觉得,长老院那么严苛,如果克里斯阁下没有实力,就算皇帝陛下将他封为亲王,可能也还会被别人嘲笑议论的。”
  “他不会在乎这些。”雅尼克笑了笑。
  “看来您和他的交情应该很好,否则他也不会给您发请柬。”老约翰恭维了一下,然后道:“其实克里斯阁下的出身对我们这些平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不过那些贵族肯定会觉得这是一个笑柄,您看他们笑得有多么虚伪!”
  老约翰趁机将那些他早就看不顺眼的贵族老爷们狠狠踩了一下。
  有了之前老约翰的介绍,加上后来在场贵族的反应,雅尼克这才真切地意识到,克里斯确实不受贵族阶层的待见,而且几乎整个帝都,不,是整个帝国都知道他的出身,并以此引以为笑谈。
  那么克里斯,他又是如何熬过这些惨淡的岁月,忍受这些流言蜚语,成为一位强大的法师的?
  银发神官在老约翰的八卦声中想得有点出神,连旁边多了个人都没有察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
  老约翰说得正起劲,冷不防扭过头,发现八卦的主角就站在自己背后,差点没吓出个心脏骤停。
  “克,克,克里斯,阁下!!”老约翰的表情顿时风中凌乱,连话都说不好了。
  克里斯连看都没看他,眼里只有银发神官。
  “噢,亲王殿下,恕我失礼。”雅尼克似笑非笑,倒是不意外。
  “那只是弗朗斯的小把戏。”克里斯脸上是明显的不以为然。
  不知道皇帝陛下听到自己的弟弟把他费心准备的一切称为小把戏会有什么表情。
  老约翰见势不妙,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跑掉了,虽然他很想跟贵族攀上关系,可天知道他看见克里斯阁下这张冷脸就心中发憷了。
  “我让管家去接你,你怎么没有去?”他的识相离开让克里斯很满意。
  “当时我已经答应了索菲亚去她家里,总不能食言。”银发神官耸耸肩,轻佻的动作在他做来却非常好看。
  黑衣法师抿了抿唇,不掩眸中的暗光。“那么现在呢?”
  现在?
  银发神官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就想后退离开,手腕却已经被牢牢擒住。
  对方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扯着他往里走。
  雅尼克暗暗懊恼,自己前不久才从红衣大主教那里得到的成就感,在这位力道不输给剑士的法师面前再一次溃败了。
  这里本来就是偏僻的角落,厚重的帷幕长长地垂到地上,一层又一层,加上窗外吹进来的风,帷幕不时起起伏伏,使得这里成为一个死角。
  “你想做什……唔!”
  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已经被人覆上。
  对方的吻极具侵略性,先是重重咬了雅尼克一口,待他自己吃痛下意识张开嘴,舌头就跟着毫不留情地长驱直入。
  银发神官的两只手腕被牢牢捉住扭向背后——黑衣法师只用了一只手。
  当然,另一只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舌头被狠狠吸啜了一下,顿时有点发麻,银发神官反射性地仰起下巴,暴露出毫无防备的喉结。
  “唔……嗯……松手!”神官不停地扭动,但结果却只是更把自己的身体往对方怀里送,这种情况让他不爽极了。
  更加让人恐惧的是,两人紧紧相贴的下身,他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火热的坚、硬正抵着他的小、腹。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华丽的舞曲和觥筹交错的声响遮掩了帷幕之后的动静,神官一方面担心被人发现,另一方面又被黑衣法师半是强迫半是挑逗地撩拨起了反应。
  黑衣法师稍稍松开了他,从神官肿胀的嘴唇和牵连出来的银丝不难看出刚才的激烈程度,可还没等神官松一口气,他发现自己袍服上的扣子正被一颗颗解开。
  “……你疯了吗,克里斯!”他压低了声音挣扎,却正好让对方挤进他的双腿,神官被迫微微弓起身体,对方勃、起灼热的器、官则正好隔着布料定在后、穴的位置。
  银发神官顿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你不要乱来……这里,这里不行!”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企图唤起迷途羔羊的良心,让他悬崖勒马。
  扣子被一颗颗解开,接着是裤带,神官退无可退,下半身只能靠坐在窗边,上半身则悬空出去,窗帘勾勒出他的身形,如果此时有心人从楼下往上张望的话,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啊!”神官身体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腿间,黑衣法师正将那半挺立的器官整个含进嘴里,吞吐玩弄,不一会儿,神官原本还半硬的状态就已经变成全硬了。
  “不,不,克里斯,停下来,停下来……”一边是欲、望,一边是理智,从训斥逐渐变成呢喃和隐忍的呻、吟,随着脑袋的摇晃,那头潋滟的长发也跟着荡漾着银色如月色般的光泽。
  黑衣法师终于松开了钳制住银发神官的手,已经不需要了,神官自动自发地抓着他的头发,袍服微敞,双腿大张,眼神湿润而迷蒙,嘴唇红肿着微微张开,压抑着喘息,平日的禁、欲完全化作放、荡和魅惑。
  空出的另一只手,法师也没闲着,直接就伸向后面还紧紧闭合着的地方,沾了前面湿润的手指慢慢地揉进入口,借着神官的前面被肆意狎、玩而无力反抗的时机努力开拓,很快从一根手指变成三根手指。
  “吃得真快。”黑衣法师用着面瘫脸和学术口吻说着令人无法想象的内容。“书上说前戏起码要半小时的,现在还不到五分钟,看来你的体质天生很敏感。”
  “……你这个混蛋!”神官眯着眼,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包裹着他手指的后、穴开始适应了三根手指的体积,开始一啜一吸,法师试探性地动了动,甚至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体随之而来的猛烈颤动。
  “你的皇帝陛下还在外面!还有那么多贵族……他们都是来参加你的宴会的!”神智的迷陷让神官眼角发红,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要是让他们发现……更,更不会接受你!”
  “那只是弗朗斯自作主张,那些人接不接受与我无关,但是你,”法师凑近了他,直直望进他那双碧蓝色,此刻仿佛漾满了湖水的眼睛。“你现在在跟妓、女的儿子做、爱。”
  他顿了顿,以更加缓慢,更加低沉的语调,咬着他的耳垂,道:“妓、女的儿子想要干你。”
  语调之中,好像还隐藏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软弱。
  神官的身体有着那么一瞬间的僵直,随后他缓缓放松,以懒洋洋的腔调回答:“得了吧,克里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法师,仅此而已。噢当然,以后您就是尊贵的亲王殿下了,不介意分条大腿给我抱一抱吧?”
  黑衣法师眨了眨眼,严肃脸:“你的反应是跟书上不太一样。”
  追求守则第九条:不要总是一味强硬,一方适当的自贬能够引来另一方的同情心,让他对你由怜生爱。
  神官:“……”
  老子好心安慰你你居然是装的?!果然刚刚脑补这个人会在整个帝都的嘲笑声中黯然神伤什么的都是错觉吧!像他这种人活该被嘲笑啊!
  似乎看出他眼神不善,黑衣法师很快用手上的技巧重新唤起神官对欲、望的迷恋,修长的手指继续缓慢进出,不时蹭过深处某个敏感的地方,换来神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两条腿下意识地夹紧他的手指,法师自己的欲望则在对方的大腿根来回磨蹭,神官简直要被他磨出火来了。
  “克里斯你这个混……蛋!”最后一个字甚至已经带上上挑的泣音,幸好这个时候外面的音乐刚好也演奏到了高、潮,完美地盖住了神官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