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
  公孙阎带着随从,宗政无忧扶着竹伊,径直走出了御史中丞府,又过了一条大街,进了一家成衣店。
  那家成衣店并不大,也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破旧不堪,但不知道为什么,公孙阎就一定要这家店。
  竹伊试图反抗一下,但是被宗政无忧阻止了。
  宗政无忧隔着厚厚的垂纱,看向公孙阎,嘴角勾起了了然的弧度,她自然明白公孙阎是什么意思。
  扶着竹伊,抬步进了那个破破烂烂的成衣店。
  身后公孙阎,打着扇子,慢悠悠的进了来。
  老板。公孙阎一脸土豪气的把扇子往桌上一敲。
  老板!不待人回答,公孙阎又大喊了一声,扇子框框叮!在桌上又是三声,两声中重,一声不是轻,而是要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用扇子极小的特质的一部分,敲击在桌沿上,通过巧力的撞击,发出一种奇特的声音,清脆如铃,似有非有,能闻而不清。
  大爷。一个穿带蓝色衣帽的伙计迎出,满面堆笑,手中拎着量衣软尺,眉目甚是猥琐。
  叫我?让你叫了吗,就大爷,你怎知我不是你二爷!公孙阎把手中扇子一立,正正中中不偏不倚,点在自己檀中穴上,大手一晃,扇子啪!的一下打开,有水有画的面儿冲着自己,一面空白的,写了字,对着伙计。
  是,是,三爷说的是,横在人上才是大,哈哈哈哈。伙计忽然开声大笑。
  一般人若见了,定是气到要死,却见公孙阎并不恼怒,扇子一调,半开半闭,回手一下招呼在伙计左肩往下二寸。
  好大的胆子,你这一身黑的厮,可是说本公子不知或开或和吗?公子有得是银子,非要单带礼遇,不然掀了你这庙府,在做理论。
  爷,里面请~那伙计依旧是那一副嬉皮笑脸的猥琐样,让人看了就恨不得上去把他打成芝麻大饼。
  小姐……这两人是不是疯了…….站在一边,扶着无忧的竹伊,傻傻的看着,这什么跟什么啊,两个疯子在这说胡话呢?这伙计长的也是够恶心啊,怪不得这家店这么萧条,一个疯子的店怎么可能长啊。
  嗯,不是疯了,是本来就不正常,不用理他们。宗政无忧淡定的站着,心安理得的抹黑这公孙阎。
  虽然夸张了一些,但是宗政无忧知道这是接头暗号,听到小丫头的话,不禁暗笑,这算什么她做任务的时候,接头暗号,还有拿一捧玫瑰,等人跪低下的时候,然后摔人一脸呢,虽然不知道那个暗号是谁定的,但是,摔的真爽啊~
  公孙阎的随从站在一边嘴角默默的抽搐,相爷,让你显摆,被别人鄙视了吧,不知道相爷知道那个小丫头说他疯了是什么心情,但是估计爱屋及乌,会很爱听吧。
  前面带路。公孙阎合起扇子,在伙计肩上拍了一下,收回手,自做潇洒的摇了摇扇子,看的他所带随从,嘴角一阵抽搐,爷,人家鄙视你呢,你看见了吗?怎么自家爷一碰到宗正家小姐,智商好像就无底线下降呢。
  宗政无忧等一行人,随着伙计走入内堂。
  入了内堂,绕是宗政无忧见惯了场面,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黄金铺地,琉璃做瓦,上好的丝绸裹了四壁,掐金丝穿了圆润润的珍珠编了一人高的屏风,名人字画挂满了墙面,古书真籍排满了房间,总之,就两个字,土豪!
  要不是宗政无忧知道国库的事公孙阎从不过问,她都怀疑,公孙阎是不是把国库搬过来了。
  小……小……小……姐……竹伊嘴已经闭不上了,她觉得自己一呼一吸之间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啊,都是钱啊,她之前是穷惯了的,虽然之后跟着宗政无忧,在御史中丞府上,见识不少,到底是没见过这破天富贵。
  小什么小,这回带你出来的不是你家小姐,是你家小姐的哥哥,公子我,我在呢。
  宗政无忧此时已拨开了纱帽,看那伙计进入这里的神态就知道,他是绝不敢多看别人一眼的,这里的规矩应该不是一般的森严,既然无人看见,她也不必蒙着眼睛为难自己了,便摘了纱帽,只压低了嗓音装作男子。
  哦,是公子。竹伊看向宗政无忧,人是缓过来了,只是嗓音还有一丝丝颤抖。
  小姐若是喜欢这里,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想拿走多少,也可以拿走多少,蓝某绝不阻拦。刚刚那个蓝衣蓝帽,无论长相还是声音都猥琐至极的人,这时说起话来,却声音郎朗,煞是好听。
  我不。竹伊刷的一下,躲到了宗政无忧身后,什么都没有小姐重要,小姐去哪她就要去哪,小姐没让她拿,别说现在饿不死,就是能饿死也不拿。
  公子不必在装了,更不必在测试,我主仆二人,绝无歹意。宗政无忧上前一步,狠狠白了公孙阎一眼。
  公孙阎很是委屈的回看了她一眼,这能怪他吗?是她那个小仆人太不争气嘛,这个地方即便是他带来的人也是要检查的啊。
  蓝衣男子并没有回话,转身,躬身对公孙阎道:小人只能给公子领到这里了,下面的路,得公子自己走了。
  云海苍苍何处寻,碧波幽兰芳无华。公孙阎朗声诵道。
  蓝衣男子忽然一笑,撩衣跪下:云七恭迎主子。
  公孙阎点了点头,并未回话,抬手拿下了一本书,看似随意至极,但无忧依旧能看出,他是按照规律拿的,至于什么规律,无忧不知道,但是她敢确定,他一定是按照规律拿的。
  两面书墙哗啦啦的打开,又有一面墙,未各种颜色,公孙阎在上面不知摸了什么,那个门也慢慢的挪开了,虽然那个门看上来,好似一张纸一般,但是宗政无忧能看出来,它绝对不仅仅是一张纸,里面一定加了什么东西,而且必定特别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