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谋
  阿青摸摸胸口,看到赵洁眼睛红红的,刚想说话,赵洁抢先说道:“你一句话不说就走了,你知道不知道人家都快急疯了。”
  赵洁说的是实话,第一天,只是心里有些着急而已,第二天,开始担心阿青会不会有危险,但是想到阿青身手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到了第三天,她彻底的慌神了。除了赵旭之外,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担心过一个人。
  就在赵洁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阿青出现了,压抑在心底的那种情感,一下子涌了出来。
  阿青甜蜜的看着赵洁,丝毫部位赵洁给了他一拳头而生气,反倒,他觉得这是幸福。他在想,如果自己离开的时间长一些,赵洁会怎么样?
  “赵旭很快就要出来了!”
  “你说什么?”
  “那两个人根本就没有看到赵旭跟赵二魁吵架,是有人收买了他们。”
  “你怎么知道这些?莫非你这些天离开,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阿青腼腆的笑笑:“看到你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的担心赵旭,我想我是时候做点事情了。”
  赵洁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直以来,她以为她跟宋建凡在一起,她找到了真爱,原来不是。赵旭的事情,她跟宋建凡说过了,没有提出让他帮忙,宋建凡也只是表示同情了一下,就没有了下文了。每次两个人在一起,看到赵洁为此而担忧,宋建凡除了嘴巴上安慰一下,根本就没有为她想过。赵洁知道,宋建凡跟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她的身体,她清楚明白这一切,可是,她却一直自欺欺人的跟宋建凡在一起。而最让赵洁不能忍受的就是那次他们同宿在一起,宋建凡在睡梦中喊出何舒的名字,她到那个时候才清醒过来,宋建凡的心里是没有她的。
  她一直所认为的真爱,现在看来,不是了,有人会因为她开心而开心,有人会因为她不开心而不开心,有人会为了她的一颦一笑而紧张。有人会为了她担忧的事情,不问缘由的默默的做了那么多事情。
  这个人就是阿青,一直默默守护在她的身边,忍受着她的臭脾气的人。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保镖,面对赵洁的刁难,恐怕早就辞职不干了。阿青留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心里装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她赵洁。
  赵洁感动的看着阿青:“谢谢你,阿青!”
  阿青傻傻的笑着,这个时候,如果他给赵洁一个激烈的拥抱,赵洁是不会反对的,可傻阿青只会傻笑。
  “傻瓜!”赵洁的拳头打在了阿青的胸口上,阿青呲牙咧嘴,赵洁看着他滑稽的样子,笑了。
  “你终于笑了。赵洁,知道吗?看到你笑,我很开心!”
  赵洁的粉拳雨点般的轻砸在阿青的胸口上:“傻瓜傻瓜傻瓜傻瓜傻瓜!”
  阿青伸开了双手,护着赵洁,却没有抱赵洁,这个时候,他如果狂吻赵洁,赵洁也会迎合的。可阿青就是阿青,在情感上,他是迟钝的,原没有宋建凡那么主动。
  赵洁停止了拳打,她抬起了头,看着阿青:“阿青,我很感动,真的。这个世界上,我大哥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从现在开始,对我最重要的人变成了两个!”
  阿青再迟钝,这句话是听得懂的,他知道赵洁说的另外一个人是他。
  “赵洁,我,我这人嘴笨,我不会说话,我!”阿青还想说什么,却不想,赵洁过来,圈住了脖子,滚烫的红唇贴在了阿青的嘴巴上,阿青浑身上下好像触电了一般,紧接着,融化在这幸福当中去了.
  门外,一个俏丽的身影闪退了,她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她为这对欢喜冤家而感到幸福,她为自己的妹妹找到了心爱的人而感到开心。她终于看到了这一幕,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温馨的时刻,不仅仅是残酷,不仅仅是残忍。这一刹那的幸福,让杨可怡看到了未来。
  聂松还是没消息,问了所有能问的人,想了所有能想的办法,还是找不到聂松。
  杨可怡回到房间里,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嘴里喃喃道:聂松,你在哪里?
  天空越来越远,包裹在翠绿当中的城市,显得格外有生气,在这繁华的都市的街景里,有几幢破旧的大楼,大楼外墙的墙皮已经脱落了。
  墙角里,一个蜷缩着的身体背对着外面的世界,他的脸,对着墙壁,双眼一直盯着,一动不动。
  聂松跟自己说,他时刻要保持清醒,他不能融入身后的这个世界,一旦融入进去,再想抽离就很难了。
  突然,一个长得胖乎乎的男人跳到了他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拍拍聂松的肩膀,聂松转过头来,看了胖男人一眼,这男人叫傻胖,是医院里的医护人员给起的名字。
  傻胖神秘兮兮的朝着左右看看,回头小声对聂松说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方便!”聂松点点头。
  傻胖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那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说,那贱人要害我,我偷看她的手机,她跟那个奸夫已经商量好了,明天就要对我下手了。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反击,我必须得反击!”傻胖说着,回头朝着后面看了看,很紧张的对聂松说道:“我得走了,那贱人来了!”
  傻胖说着,转身贴着墙角跑了,聂松回头看去,除了那几个疯子在院子里或坐或站之外,就是那几个正在一起闲聊的医护人员。
  聂松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墙壁,他已经习惯了这么蹲着看墙壁。以前只在书本上听人说过面壁思过,现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把自己从这个疯人的世界里剥离出来,他不能让有些人得逞,他更加不能认输,他得坚持下去,娘还等着他回去,娘没有爹已经很可怜,他无法想象如果娘也失去了他,娘要怎么过?
  这些天,他从开始的挣扎反抗变乖了,他发现他反抗的结果是一管管的药水被注入到他的身体里,他放弃了反抗,他变得听话,顺从,这样的结果是他可以跟其他疯人一起自由活动,而不用再被绑在床上。
  他仔细观察过了,想要逃离这里其实并不难,医护人员只会重点关注那些不听话的病人,对于老实听话吃药乖乖接受治疗的病人不怎么留意。聂松想着乘着他们不注意逃跑,路线他都已经看好了,这里距离大门口最近,他心里默算过,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大概需要两分钟。
  现在的问题是,医院里每天都给他吃药,而且,饭也不给他吃饱,估计这些都是冯倩交代的,吃饱了怕聂松跑。还有这药,吃了之后,聂松就感觉神情恍惚,而且浑身软软的。要想从这里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医院门口求救而不被那些看着体能不错的医护人员抓住,必须解决吃饭吃药两个问题。还有,聂松发现,这里的医护人员的体能不是一般的好,聂松亲眼看到一个看着不是很壮硕的医护人员,把一个比傻胖还要胖的病人双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的情景。这些人,成天跟疯子打交道,成天抓这些听话的疯子,没把子力气是不行的。
  聂松再想,自己在不吃药,吃饱饭的情况下,能够跑赢这些医护人员。
  逃离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次不成功,他们就会加强防范,再想逃离就难上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