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元同行
  “这位公子,我们商队已经满员了,实在带不了多的人和货物了啊!”
  王掌柜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画意和叶芷灵对视一眼,起身撩起车帘的一角,悄悄看了出去。
  就见一名器宇轩昂的男子正骑在马上,皱着眉对王掌柜道:“小爷又不需要你们保护,只是想跟你一起同行,你这般拒绝莫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王掌柜一噎,他行走商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不讲道理的人。
  画意却是认出了马上的人,连忙放下帘子,对叶芷灵小声道:“公子,是张启元。”
  出门在外,她对叶芷灵的称呼也变了,未免出什么差错,私下也没有换回来。
  上次她们在大街上看热闹之时,画意见过张启元。
  叶芷灵挑挑眉,有些意外。
  张启元怎么会在这里?他想跟着商队一起去做什么?
  外面也不知道王掌柜跟他说了什么,叶芷灵和画意只听到张启元的一句:“小爷就跟在你们这几辆马车边上,晚上你们安营扎寨给小爷一个位置便是。”
  想来王掌柜也不好拒绝他,只能任由他跟着商队一起走了。
  这支商队既然要带叶芷灵往漠北走,自然是一路向北的,张启元肯定也看出了这一点,如此说来,他莫不是要去漠北找战凌霄吧?
  想到这个可能,叶芷灵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张启元这是离家出走了吗?
  算了,此事与她无关,她和画意特地装扮了一番,除非亲近之人,应该没人能认出她们来。
  昨夜杜神医还送了一瓶药膏给她,涂在脸上可以改变肤色,叶芷灵现在这张脸别说张启元了,就是秦子风来了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画意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暗卫,更是懂得如何隐藏自己,她现在的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小厮的样子,连喉间也不知被她捣鼓了什么,看起来就像是男人的喉结。
  叶芷灵穿的是高领的衣服,所以没有在喉结上下什么功夫。
  也许是为了照顾叶芷灵,商队在途中并没有经过一个地方就随意停留,而是直奔漠北而去。
  不管是打尖住店,还是中途休息,叶芷灵主仆都很少露面,有事也是画意在办,所以短短几天,她们这辆马车就引起了商队里所有人的注意。
  “你说这车里的两个人都是干嘛的?”
  “谁知道啊?他们又不出来跟大家伙一起说说话啥的。”
  “管他们干什么的呢,只要不挡了咱们的财路就好。”
  商队里都是南来北往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过大家的目的倒是很一致,只为求财。
  除了叶芷灵主仆和张启元之外。
  听到议论的张启元,朝叶芷灵他们的马车看了一眼,摇摇头继续喝了一口酒。
  别人什么样他不管,如今他只想尽快去漠北军营看看,战凌霄到底有没有出事。
  秦子风受伤的消息在京城都传疯了,张启元自然不可能没听过,可他关心的人只有战凌霄。
  战凌霄是秦子风身边的人,如果秦子风受伤,那战凌霄说不定也被波及了,只是主帅的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的重要,说不定就没有报上来别人的情况。
  张家人为了让他跟姜菱悦圆房,使尽了招数,令他烦不胜烦,正好趁着这次跑去漠北看看,也让家里那群人消停一些。
  只是他一个人上路难免惹人注意,下面的人打听到这支商队是直接去漠北的北城的,且要送一批物资去军中,在路上不会停留,他便将脑筋动到了这支商队上来。
  画意一路上都很警惕,特别是对张启元,这个公子哥可不是什么好人,谁知道他是敌是友呢。
  策马狂奔只需三天就能到北城,不过商队因为带着货物,走得要慢很多,叶芷灵一行人足足走了十天,才走到距离临北城百十里之地。
  不是他们不想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休息,而是下起了倾盆大雨。
  叶芷灵这辆马车是铁制的,雨水淋不进来,可其他的马车和货物却禁不得雨淋。
  王掌柜经常行走这条路,立刻就传了话过来,前面三里不到的地方有一处破庙,他们只要去那里避雨就行。
  为了避雨,一路上走得更快了。
  画意看着外面这么大的雨,担心叶芷灵着凉,特地拿来了一件披风。
  “公子,雨太大了,也不知要下多久,你还是穿上吧。”
  叶芷灵也不逞强,马车里可没有准备火炉子,一下雨气温就降了下来,寒气通过马车的缝隙往里钻,她也抵不住。
  三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就在这样风雨交加的天气中,他们竟然遇到了打劫。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叶芷灵险些笑出来。
  没想到她也能遇上话本小说中说的打劫。
  可当她从车帘中看到那些打劫的人时,她就再也不想笑了。
  “站住!你们不准再往前去了,将你们的东西留下来!”领头的那人举着一把锄头指着王掌柜那辆打头的马车。
  王掌柜此时已经从马车中伸了个头出来,看着眼前这群人,眉头皱得死紧。
  “把东西留下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打劫的人不断叫嚣着,声音之大,很快就把大雨的声音压了下去。
  张启元本就被雨水淋得狼狈不堪,还想快些找地方避雨,没想到居然遇到了打劫,当下也没多想,直接大声吼了一句:“都给老子让开!耽误了老子的事,看老子不把你们这些刁民的皮剥了!”
  那些打劫的人穿得很破烂,几乎没有人身上没有补丁。见张启元竟然还穿着绫罗绸缎,顿时就眼睛一亮。
  “田大哥,你看这人,他这一身衣服这么值钱,他们肯定还有更多值钱的东西。”
  众人也都附和着他的话,领头的就是被叫田大哥的人,他也眯着眼看向了张启元。
  不过这人显然是在外混过的,见张启元脾气暴躁,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弱公子,于是拱手对张启元道:“这位公子,时值乱世,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会堵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