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越的烦恼
  “三皇叔,你给我出出主意啊!”秦宗越凑到秦子风身边,满脸的苦色。
  秦子风下笔如风,头也没抬的道:“河北的赈灾处理好了?西北的军饷筹措到了?”
  秦宗越立刻跳到一边,不满的抗议:“三皇叔,你还是我最亲的人吗?再过三日就是我大婚之时,那些不讲义气的说要来闹洞房,晓月又放话不准任何人胡来,眼看着都火烧眉毛了,你不帮我出主意,反倒拿一对政事来烦我,你这个长辈做得也真是没谁了。”
  以前为了秦子风的大计,他牺牲自己的形象,装成京城第一纨绔,结交的自然也是这类的人,不过这其中当然也有品性不错的,与他这么多年来也结为了好友。
  只是这些人爱玩爱闹惯了,现在他这个以前看来最不可能成亲的人马上就要成亲了,那些人能放过他吗?
  偏偏殷晓月上次见面时又说过不准别人来闹洞房,他当时拍胸脯保证了,如今大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可那些人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还全都在兴致勃勃的准备怎么整他,让他如何能安生坐着处理政事?
  秦子风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竟然不知,堂堂南安王世子,京城第一纨绔小王爷,居然会怕几个闹洞房的人?”
  秦宗越一愣,对哦,他怎么没想到?他爹是堂堂南安王啊!而他如今跟着秦子风做事,身份地位已经不是往日可比的了,那几个家伙再怎么胡来也要顾及几分他的颜面。
  再说,殷晓月又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出小姐,殷丞相当然不愿见到自己的女儿被人笑话,那他们就有更多的顾忌了。
  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就可以用各个击破的办法将那些人一一劝退?
  当然,这个“劝”肯定有方法的。
  “现在可以去处理你的事情了?”秦子风看了一眼秦宗越桌上那一堆还未处理的卷宗奏折,悠闲的喝了一口茶。
  秦宗越:“……”他这分明是帮忙好吗!
  可知道秦子风的手段,秦宗越还是老实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边还要感激不尽的道:“多谢三皇叔提醒,等日后你跟三皇婶儿成亲,我一定帮忙!”
  哼,到时候让人使劲儿闹洞房,他跟着捣乱还差不多!
  秦子风洞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秦宗越立刻老实了,低头处理事情,不敢再看秦子风。
  秦子风唇角微扬,这小子,以为他那点心思自己会不知道?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丢脸呢!
  李皇后最近日子过得憋闷,眼睁睁的看着南安王府办喜事,看着殷丞相那一派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归了秦子风的阵营,心里的气闷愤怒就别提了。
  可惜,殷丞相也不是一个容易招惹的人,她还不能明着刁难丞相府。
  当初给秦子云娶亲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禾嘉郡主虽然出自淮阳王府,可淮阳王是铁杆的亲皇当,唯盛武帝马首是瞻,这么多年来也没在盛武帝面前为秦子云说上半句好话。
  而郭婉琪虽然出自礼部尚书府,又是萧家的外孙女,可目前看来此女心机手腕都远远不如叶芷灵,更别提帮上秦子云了。
  早知如此,当初真该用些手段求娶殷晓月才是。
  李皇后这边悔不当初,郭婉琪那边却在为墨菊落在叶芷灵手中而焦虑难安。
  栖梧院中,郭婉琪的屋子被上好的银丝碳烘得暖意融融,只可惜她的脸色却像是结了冰的湖面,冰冷且面无表情。
  书云小心翼翼的捧着茶盏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主子,天凉,喝点热茶润润嗓子。”书云将茶盏递给郭婉琪,立刻就垂手退到了一旁。
  自从被叶家小姐明里暗里的嘲笑过侧妃的事后,郭婉琪便不让身边人叫她侧妃了,所有人都喊她主子。
  郭婉琪眼珠动了动,瞥了一眼鹌鹑一般的书云,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书云,墨菊不在了,你有什么想法?”郭婉琪轻轻吹了一口茶水,神色漠然的轻啜了一口。
  书云心中一凛,不敢有丝毫怠慢,低头上前回话:“主子明鉴,奴婢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表,绝不敢有半点妄想,还请主子相信奴婢。”
  郭婉琪神色淡淡的看着面前努力表忠心的丫鬟,心里却暗暗嘲讽,好一个“忠心日月可表”!
  秦子云离京前一晚,就是宿在面前这个说着对她忠心耿耿的丫鬟屋里。
  虽然她也不喜欢秦子云,可不代表就愿意让身份低贱的奴婢算计自己的男人。
  “你的忠心我自然清楚,如今墨菊失踪,我心里委实难安,你可有什么对策?”郭婉琪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能被秦子云看上,这个书云的确有几分本事。
  书云以为郭婉琪要借题发挥,心里好一阵战战兢兢,结果却等来她询问的话语,心里顿时松了松。
  “请主子恕奴婢大胆一回,主子这样问,定然是知道墨菊的下落,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人将墨菊救出来呢?这样不但能解了主子的困境,咱们还能暗中给对方下个套子……”书云大胆的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郭婉琪静静的听着,有了书云的提醒,她心里的某些想法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看来她之前是真的被叶芷灵激得失了理智,才会这样惧怕她,明知墨菊在她手里却迟迟不敢让人去将人捞出来。
  “你说得很好,回头去郭嬷嬷那里领赏。”郭婉琪挥挥手,示意书云退下,顺势靠坐在身后的软塌上。
  书云闻言告退,心里的大石落地。
  总算逃过一劫!
  近来所有近身伺候主子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吃了挂落,如果不是她机警,指不定也跟其他人一样了。
  良久后,郭婉琪才从软榻上起身,朝外面扬声喊道:“来人,为我沐浴更衣,我有事去找郡主商议。”
  守在门外的下人连忙动了起来,心里却不免纳闷,主子跟郡主一直水火不容,她们两人能商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