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痛不欲生,靳伯炎才会心疼
  羌芜只能眼睁睁看着,如坠冰窖,浑身骇冷的没有知觉,一切快的几乎眨眼之间,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与此同时,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冷风蹿入,羌芜只觉肩膀一痛,有人扯过她手臂将她拖了出来。
  羌芜视线急迫的朝流离方才倒下的地方看去,发现那儿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滩血迹,触目惊心。
  另外一辆车上流离的人发现不对劲,推开车门下来,却被突然出现的几辆车顷刻包围,车上下来十几号人,几乎没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羌芜看着流离的人被制服,拖上了一辆商务车,她的双手被人用绳子绑上,被带上了另一辆车,她坐稳后朝身侧的男人看去,眼里汹涌着怒火,“你们究竟是谁?要抓我可以,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怎么,不认识我了?”男人轻笑,目光落在她脸上,“尤小姐贵人多忘事,还记不记得在南鞍宏福小区门口,我亲自开的车,还差点撞死你,你不会都忘记了吧?”。
  羌芜惊的瞠大双目,“你,你是穆影?”。
  陌夙狙杀叶茜那晚,车子失控撞翻,而后坠下池塘,当时还有一个人在车上,就是穆影,但是她听陌夙后来说,穆影消失了,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
  羌芜很快冷静下来,视线同男人对上,“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你凭什么抓我?你们开枪打了流离,不怕陌夙找你算账吗?”。
  穆影活动下修长的手指,眼睛盯着自己中指上戴着的戒指,这可是他逼着那女人给他买的,“叶茜西是很贱,声名狼籍,可是,她却是我最爱的女人”。
  男人视线朝她看去,犀利中透着仇恨的阴戾,不疾不徐的反问她,“你还敢说你没有得罪过我吗?西西是因你而死,至于陌夙那边,我们自有一套说法,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夜色如墨渲染,深沉浓重。
  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的路程,车子停稳后,羌芜被其中一个男人拽了下来,穆影在前面走着,脚下是绵软的沙滩,羌芜听到海浪拍打岸礁的声音,她抬头一看,果然是来到了海边。
  岸边停靠着一艘游艇,白色的漆皮,在苍黑夜幕下泛着幽诡的冷光。
  她被人带上游艇,来到甲板上,身后挟制的人才松开她。
  海风凛冽扑面而来,羌芜发丝被吹的凌乱翻飞,她纤瘦的身影站在那,后面是一望无垠的深沉海域。
  一阵脚步声传进耳朵里,羌芜抬眼一看,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怎么会是他?
  “黄少东”。
  有人恭敬喊了声,羌芜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她视线再度朝那人脸上看去,眉头微蹙,她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为首的男人身量修长挺拔,面如冠玉,一身风雅。
  “尤小姐,好久不见,”男人嘴角弧度优雅,可是羌芜却窥见他眼底那抹不再掩饰的暗鸷。
  羌芜视线在男人脸上梭巡,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猛地一沉,“你姓黄?”。
  男人轻颔首,“没错”。
  “黄世仁是你什么人?”。
  穆影站在他身后,闻言抬下眼皮朝她看眼。
  男人单手插进兜内,修长的双腿上前几步,站定在她面前,目光居高临下轻睇着她,“他是我父亲,我是他远在国外的私生子,我身体里留着他的血”。
  这下就能说通了,羌芜双手被绳索勒的生疼,手腕处都是一圈红痕,她一张小脸却慢慢恢复平静,既成了别人钻版上的鱼肉,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你掩藏自己的身份,接近陌夙,这么说来,你是回来找我复仇的?”。
  黄文盅视线越过她头顶,落向身后那片深暗无边的大海,甲板上的灯光随风摇曳,男人半边脸浸润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我爸死在你手上,我们黄氏祖辈打下的江山被rm吞并,我母亲虽不是名门正娶的黄夫人,我爸却是她日思夜念的人,听闻我爸的死讯,她痛不欲生,最后自杀了,在这世上,只剩下我自己孤零零的活着,这一切,都是拜你们所赐”。
  还真是冤冤相报,羌芜冷笑一声,“我爸妈惨死于黄世仁之手,老天开眼,他是罪有应得”。
  黄文盅收回视线,如墨的眸子重新落回她脸上,男人猛然抬手,修长的手指勾住她下巴缓缓挑起,黄文盅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开口道,“也不过如此,空有一副皮囊,居然惹得南鞍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争抢,看来你不简单”。
  羌芜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转移话题,她却明白黄文盅话里的两个人指的是谁,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冷冷开口问道,“陌伯父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你暗地里做了手脚,我说的对吗?”。
  男人眼角浸润些许笑意,“女人太聪明可不好”。
  羌芜却不想再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带我来这里,是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我,然后抛尸大海喂鲨鱼是吗?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复仇手段”。
  黄文盅笑出声来,穆影站在他身后,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闻言忍不住也笑了下。
  黄文盅松开手,视线却不曾离开过她的脸,“你现在可是两个厉害角色争锋的对象,我要动你,首先要将他们铲除,当然陌夙与我无冤无仇,我不会动他,我只想要靳伯炎的命,让他先行一步,然后,你去给他陪葬”。
  羌芜心里一咯噔,面色也有些发白,他是真佩服这种男人,容颜温润,即便是要人性命,也是这般云淡风轻,看不到一丝杀气。
  “你要用我来对付靳伯炎?”。
  黄文盅掏出支烟点上,由于风太大,男人不得不用手掌轻遮了下,红色的烟星犹如毒舌吐信缠绕在指间,男人不答反问,“你觉得你有这个价值吗?”。
  羌芜嘴角勾起抹嘲讽,“你太看得起我了,只怕要让你失望,我和他早就断的一干二净,你这次是下错注了”。
  黄文盅轻吸口烟,口气不紧不慢,“有没有用,试试就知道了”。
  男人轻抬下手,身后的穆影上前,站到黄文盅身侧,“少东,有何吩咐?”。
  黄文盅朝他看眼,嗓音淡漠,“傅義要保她性命,却没说过不让碰她,只要不死就行,不能让她这么好好的,否则,靳伯炎不会心疼”。
  穆影一下就明白黄文盅话里的意思,他点下头,“是!”。
  黄文盅朝另一边走去,他的手下端了张椅子过来,男人身上的衬衣被海风掀起一角,男人走过去坐定在椅子上,优雅的搭起长腿。
  穆影冷冷盯着羌芜,西西死的那样凄惨,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男人目中逐渐弥漫出尖锐的阴狠。
  羌芜喉间吞咽下,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男人眼里恨不得将她拆骨撕碎的仇恨,她下意识后退几步。
  羌芜余光悄然瞥了眼不远处的白色栏杆,下面是波涛滚滚的海水,冷风卷着浪花拍打过来,游艇轻微动晃动,羌芜猛地转身朝后拼命跑去。
  穆影朝一旁的手下看眼,“动手”。
  羌芜没几步就被人扣住肩膀,男人身材魁梧,三两下就将她拎了过来,穆影上前步,一脚狠狠踹向她腹部。
  羌芜闷哼一声,躺倒在地上,缚着绳索的双手按向肚子,疼的额头都渗出细汗。
  她感觉肋骨都要被踢断,却不想这样躺着,仰望着别人,手掌撑在地上,羌芜吃力的想要爬起来,铮亮的黑色皮鞋踩上她的手背,用力碾磨,钻心的疼痛袭来。
  羌芜咬紧牙关,头顶传来穆影冷冷的声音,“给我打!只要死不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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