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水系
  洪荒大地,广袤无比,若是依靠飞行的话,纵然是不朽金仙,花费数个元会,都未必是能从洪荒的这一头,飞到洪荒的那一头。
  为此,上古三皇,在天地当中,开辟了无数的空间通道,以连同整个洪荒天地。
  延康劫后,无数空间通道,损毁十之八九,而后祖龙他们,重整洪荒以后,又将那些损毁的空间通道,一一打通,藏于水淹地脉天穹之间,以重兵守卫。
  距离秋玉湖最近的一个空间通道,在秋玉湖以北三万里的冈阳河中。
  云中君沿水脉而行,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从秋玉湖,到了冈阳河。
  空间通道的入口,便是冈阳河的中游。
  因为那空间通道的缘故,往来于冈阳河的修行者,数不胜数,空间通道附近,甚至是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市场,冈阳河的水神,亦是派出了人手,在这市场当中,维系秩序,抽取税收。
  归明知对云中君的行程,催的颇急,加之云中君本身也没有想要拖延的意思,是以,云中君的目光,只在那市场上,扫了一眼,见没什么用得上的东西,便匆匆去往了空间通道的入口。
  不过,在踏入空间通道之前,云中君看了一眼空间通道外的市场,脑海当中,隐隐的有了一个想法。
  入口处,有三位长生天仙在此镇守,查验了身份之后,这三位长生天仙,看着云中君的目光当中,亦是有了一抹怜悯。
  飞云渡乃是四战之地,战况激烈,而云中君的修为,他们也看得分明,在他们眼里,一个连一次三灾都还不曾渡过的修行者,去了那飞云渡,必然是一个有死无生的下场。
  “又是一个,也不知,他到底是得罪了谁。”云中君的身形,消失在那空间通道当中以后,守卫空间通道的三个长生天仙当中,才是有一人,带着兔死狐悲一般的语气道。“要叫他去飞云渡送死。”
  ……
  空间通道当中,充斥着无数的流光,那些流光,有大有小,都是往来于这空间通道的修行者。
  小团的流光,是如云中君这般,孤身往来之人,而那些大的流光,则是借助这空间通道转进的大军。
  空间通道当中,一切自有法度,以云中君此时的修为,踏进了这空间通道以后,便是身不由己,只能按照既定的路径,被那无可揣度的空间之力推动着,随波逐流,往既定的目标而去。
  “不知道,这空间通道,若是突然崩溃的话,会是个什么后果。”
  “空间通道当中,无数往来之人,会不会在顷刻之间,殒命于当场!”空间通道当中,云中君的心中,蓦然之间,生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这洪荒天地当中,便是那些不朽金仙,也没有撕裂空间的能力,这也即是意味着,若是空间通道崩碎,便是那些不朽金仙们,也很难在这空间通道当中活下来。
  延康劫的时候,为了镇压凶兽之乱,三位神皇的大军,席卷天地,而他们调兵的时候,必然是依赖这空间通道,但在延康劫中,那些空间通道,十之八九,皆被那些凶兽毁去,自然,空间通道崩灭的时候,那些还在空间通道当中的大军,亦是随之湮灭,化作尘埃……
  想着这些,云中君的目光,再次落到这空间通道当中的时候,便是陡然间觉得,这空间通道当中,平白的多出了一些阴森之意。
  当云中君眼中,那无数的流光消散的时候,云中君便是知晓,目的地已经到了。
  飞云渡,归属于长滩河,长滩河,又归于与淳安水系。
  白术从秋玉湖前往飞云渡,便是先从秋玉湖,到冈阳河,借助冈阳河中的空间通道,到达淳安水系的淳安河,再从淳安河至长滩河,最后到飞云渡。
  作为和苍云山脉接壤的前线,淳安水系当中,自然也有逍遥真仙坐镇,淳安水系的水君庄恒,便是一个逍遥真仙。
  而淳安水系的空间通道,自然也是坐落于庄恒的水府之侧。
  才一踏出空间通道,最先映入云中君眼前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冈阳河处一般无二,这淳安水系的空间通道外,也同样是又一个庞大的交易市场,市场当中,人来人往。
  比起冈阳河中的交易市场,这淳安水系当中,交易市场的规模,大了起码不止一倍。
  市场当中的货物,更是五光十色,驳杂纷呈。
  甚至,云中君还从一些摊子上,看见了零星的损毁的法器。
  市场当中,不管是那些商人,还是在逛摊位的修行者之间,更不乏有长生天仙的存在。
  “果然。”看着这情况,云中君的心头一叹。
  光是看着淳安水系的交易市场,就能看得出来,这淳安水系当中,根本就不缺少长生天仙的存在。
  “看来,长滩河的刘琦玉,真的是在故意为难了。”
  “我此番顶替前来,也不知会不会受到他的刁难。”
  “可是新上任的飞云渡镇守?”
  “水君令我引你前去见他。”在那空间通道处,愣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一个穿着甲衣的使者,便吃了一枚令牌,将云中君引到了这空间通道旁边的水府之内。
  “你便是前来顶替的飞云渡镇守?”水府当中,淳安水系的水君庄恒,看着云中君,一脸的不善。
  “飞云渡乃是四战之地,凭你也敢来顶替他人?”
  “你当我这淳安水系,是什么地方?”
  庄恒身上的气机,极为的炽烈,他说话的时候,整个淳安水系当中,无穷和河水,似乎都是在这一瞬间,压到了云中君的身上,叫云中君感觉自己浑身的骨骼血肉,甚至于经络气脉,都要在这压力当中崩溃一般。
  “若有的选,谁不愿意在后方安稳修行?”
  “奈何人情大于天,不得不来。”良久之后,云中君才终于是强忍着那沛然的压力,缓缓开口。
  “更何况,总要有人往前线来。”
  “我自愿前来,总好过他人心不甘,情不愿的镇守飞云渡。”
  “牙尖嘴利!”庄恒依旧是冷着脸,“罢了,言语无用,且看你表现。”
  “飞云渡四战之地,干系重大,我允你一月之期,了解局势,在允你甲衣一套,以护持己身。”
  “退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