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聂的犹豫
  他的眼角毫无征兆的流下一滴泪,想到江绘心在席聂的怀里笑的那么开心,他觉得周身开始发痛,呼吸器上他心跳的显示从剧烈起伏变得平稳,最后直至轻微。
  白清皖握紧他的手:“儿子!别睡,别丢下妈妈一个人。”
  他的嘴唇动了动,她连忙趴在他的嘴边,听到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清清楚楚,那是一个人的名字,江绘心!
  原来当年那个自家儿子恋恋不忘的女孩子居然是……不,她摇了摇头,安慰自己只是名字相同罢了。医生匆匆赶来。
  席礼国来的时候白清皖呆呆的坐在手术室门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席礼国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质问随行的医生:“这都连下两次病危通知书了,那孩子伤的到底多重!”
  “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意志,我们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维持生命。”
  林殊躺在豪华总统套房里的大软床上,看着同窗外的海滩交相呼应的室内装潢,止不住笑出声,纽斯酒店住了很多次,还是第一次住总统套房。
  她打开阳台走出去,温和的海风拂面,带着淡淡的腥味,她忽然有种财大气粗的感觉。忽然门铃想起。打扰了她的兴致。她从阳台退出来极不情愿去开门。
  看到江绘心拿着包干果过来一脸讨好,她就明白了什么事。
  “你家席先生抛弃你工作去了吧,我真搞不懂,这正是他繁忙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跟你一起四处撒狗粮。”
  “我们去海滩吧。你看那里好热闹的。”江绘心是转移话题小能手。没错,正如林殊说的那样,他们还未商议去哪玩,席聂就接到了紧急电话。
  “不去!我拒绝跟重色轻友的人在一起,要不是这间套房我看在席少的面子上,我绝不会让你进来。”林殊躺在沙发上,自然而然的拆开江绘心带来的干果。
  江绘心不着急反击,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握成圈放在眼前眺望:“十点钟方向有个身材高挑,肌肉分布均匀却只穿了一条内裤的傲娇男子,可惜看不大清长相。但就冲这身材也该打九分。”
  她转过头发现林殊已经竖起耳朵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如果有一张俊俏的脸,可以加一分。”
  “我带了两条泳衣,我们一人一件!马上下楼!”
  林殊拉着江绘心下楼,她喋喋不休的在她耳边絮叨:“你这是什么泳衣,怎么不直接裸奔去呢!等下席聂发现我们穿成这样,我就说被你逼迫!”
  林殊满口答应下来,眼神开始扫描模式四下搜寻,最后在众美女包围圈中找到了那个男人,江绘心爱莫能助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我这一分给出去了,长相很衬你的心意嘛,不过一看就是很难搞定的纨绔子弟。作为有夫之妇的我,去旁边帮你加油!”
  席聂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他才知道白遇出了车祸,情况非常不妙,医院连续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他倒是没什么。
  自从白遇跟着他母亲搬过来,他们两个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他们在吃饭的时候有一种默契,只要一个在饭桌上,另一个就不来。
  席聂接手公司后,就搬出去住了,时间久了,不在一起吃饭倒成了习惯,算起来,除了大型没有办法避免的聚会,他和白遇连对视超过三秒钟的时候都没有。
  所以,席聂现在更多的不是伤心,而是不可思议,那样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说没就没了,他握紧手机足足做了半个小时,眼睛没挪过地方。
  刚才他正要跟江绘心出门,就接到这个电话,顿时没了心思,江绘心看他的脸色不对劲,担心公司出事着急询问。他看着她纯净的眼眸,犹豫了许久。
  没有把白遇现在病危的事告诉她,而是随意找了个借口。
  快速权衡利弊是作为商人的基本,他和江绘心的感情才刚刚稳定……他承认,自己是太过担心她会离开。
  也害怕他留得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
  毕竟她同白遇有过一段提及伤身伤心的感情……可是他如果不说,她会恨自己吧。
  忽然手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来电是江绘心,他深吸一口气整理情绪,又觉得自己搞笑,他竟然也有紧张的说不出话的时候。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听筒里的江绘心急切喘着粗气,听起来情况很糟糕:“席聂,你快来,我们被包围了。”
  席聂想都没想从沙发上弹起来,往沙滩上跑去,江绘心和林殊一人拿了根棍子,躲在林殊今天‘邂逅’的十分男身后。对面是一帮肌肉猛男。
  “对面随便一个人都能把我们撕碎,我们为什么要硬来!”林殊小声的同江绘心咬耳朵,听了悄悄话的江绘心恨不得将这棍子敲到她脑袋山。
  “确切的说这件事跟我才没什么关系,是你们两个合伙去整别人,谁知道惹的根本不是善茬!”让江绘心搞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总能遇上危险。
  “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说悄悄话,这位小姐,你不是说能搬救兵吗。他们多久过来!”江绘心冷冷的看着那个凑上来的男人,t他们隔得很近,近到江绘心完全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
  “啧啧,像你这样不要脸的人还真是少见,问我也没用,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救兵没来之前都给我撑着!”
  被训斥的男人“哦”了一声,悻悻的缩回去,林殊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挨骂了吗,我这朋友的嘴很厉害的,你小心啊,别惹她。”
  “你说的一点也不错,我很久没见过像她这么凶的女人了,不知道她的老公是谁,感谢他为民除害。”
  “我还在这呢,是不是要我走呢?”江绘心本来没打算搭理他们两个的,但越让他们说越起劲,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
  林殊好汉不吃眼前亏个,低声跟江绘心求饶:“好啦,我的江小姐,你知道的,我们在这样僵持下去,谁都跑不了, 所以赶紧让席少过来才是重点。”
  “席少?哪个席少?”
  林殊刚要给他解释,却没想到站在他们对面的人大声呵斥:“你们够了吗,难不成以为我是外国人听不懂中文,今天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救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