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挺奇怪的
  陈国生摇头笑,“傅岩这性子就是这样。也不知道谁能治治他。”
  姜荷立即插嘴,“舅,这件事你得好好的说一说表哥,因为他不打算结婚,说要将一生奉献给祖国,你说这像话吗?”
  陈国生板起脸,“确实不像话,改天我好好的给他上一上课。”
  “是,舅说的,他一定会听。”
  陈国生留了两人吃饭。
  姜荷亲自下厨的。
  舅妈回来的时候,又把陈国生给骂了一通,“回回都让荷儿来做饭,你把她当外甥女,还是厨子啊!下回再让小荷做饭,你就扫大街去。”
  姜荷满面幸福的笑,“舅妈,我难得看你们一回,做点饭给你吃,不辛苦。更何况有西岭给我打下手,很轻松的。”
  舅妈看着顾西岭,“他那个妈,有没有给你难堪?”
  姜荷摇头,“没有。”
  舅妈一脸的愁容,“西岭啊,不是我针对。这些事情,你一定要处理好,不能让我们小荷受委屈。谁家的闺女,不是宝贝呢。对不对?”
  顾西岭点头,“舅妈,您说得是。”
  “听着,那也要做得对,才行。”舅妈再三的叮嘱。
  顾西岭只能恭敬的听着,大气都不敢出。
  吃完饭,天都黑了。
  这才往家去。
  进了家门。
  小金钟就扑了过去,两只眼睛像小白兔一样红红的,小嘴角瘪着,不说话,紧抱着姜荷的大腿。
  她感觉到不妙。
  微皱眉,蹲下身,问:“怎么呢?”
  小金钟没敢说话。
  看了看家里没人,她拉着他往屋里去,很严肃的问:“你是不是去惹婆婆了?”
  小金钟扁着小嘴儿,一脸的难过。
  姜荷急得啊,“你和我说话啊。”
  小金钟这才慢声说:“我就在那里推铁环,然后她走出来,我的铁环没有刹住,撞着她了,她就扯了我的耳朵,骂我!”
  姜荷闻声,心里极度的不适。
  小金钟在她的大腿上擦着眼泪,“婶婶,我们回家吧。婆婆太讨厌我们了,我不要呆在这里了。我们回家吧。”
  姜荷看着小家伙这么委屈自己,心里也略难受。
  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可相处这么久。
  小家伙又这么依赖她,她早就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了。
  现在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能不心疼?
  姜荷轻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小金钟,你知道吗?这个婆婆病了。”
  “真的吗?”
  “真的。”姜荷心疼,却也要安慰小金钟大气一点,有一颗包容之心。
  他本来就有些睚眦必报,正好趁此教育教育他。
  小金钟歪着脑袋,看着姜荷,“可是她病了,怎么就能骂我。骂得可难听了。”
  姜荷指了指脑子,“这里病了,可不会乱骂人嘛。所以咱要顾及她的感受,不和一个病人计较。”
  小金钟陷入了为难当中,“可是我……还是有点点生气。”
  “那我们来个深呼吸。”
  姜荷有模有样的教小金钟。
  小金钟勉强的深吸一口气。
  姜荷拉起他的小手,“听说晚上这边也很热闹,我带你去逛逛,好吗?”
  “好啊!”
  一说到出门玩。
  小金钟就来了精神,把刚刚的委屈忘掉了。
  她拉着小金钟出门。
  顾西岭正好过来,“哪去?”
  “我们出去逛两圈。”
  顾西岭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我去母亲的屋里一趟,你等我。”
  “好。”
  顾西岭去了苏芝的屋里。
  以前不觉得,现在真觉得她可能有病。
  天天把自己窝在屋里,不出来见人。
  那天请吃饭,也是如此。
  顾西岭进去了没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骂声。
  很是难听。
  秦东放恰巧回来,也听到了,见姜荷牵着小金钟在屋檐下,听着。
  他走上前,“姜荷,我妈这个病情反反复复,你不要介意。今天她骂小金钟的事情,我知道,我向你赔个不是。”
  姜荷愣了一下,立即摇头,“她是病人,我们自然包容着。”
  秦东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小家伙,送你的。”
  秦东放还没有孩子。
  所以对孩子还是挺喜欢的。
  他拿是一个收音机。
  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小家伙捧在手里,立即笑眯了双眼,“谢谢叔叔!”
  秦东放见他笑了,他也松了一口气,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看向苏芝的屋,“我过去看看。”
  “嗯。”
  这边屋里的苏芝还在发脾气,手直指着顾西岭,“西岭啊,枉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你现在有了那个女人,就不要我这个妈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活不下去!”
  顾西岭其实挺压抑的。
  也知道她有病。
  所以她骂,她说,他都不作声。
  秦东放进来了,“妈……”
  苏芝看着秦东放,脸瞬间变了,“东放啊!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看看弟弟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你也不给弟弟换一换!”
  顾西岭虽然早就习惯了苏芝的不按常理出牌。
  可没有想到!
  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看着秦东放,眼里全是担心。
  秦东放把买的椒盐饼拿了出来,“妈,你吃点这个,等会儿二婶给你拿汤来,早点休息。我和弟弟就不打扰你了。”
  “好,你好好的照顾弟弟。不能把弟弟搞丢了。”
  “妈,我知道。”
  秦东放和顾西岭一起出门。
  他一脸的愁容,“大哥,你不觉得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吗?”
  秦东放幽幽的叹一口气,“是越来越严重。可能有什么办法。各大医院都去了,想治也治不了。所以西岭,你尽量一直呆在她的身边吧。
  没有你,她的情绪可能更不稳定。”
  顾西岭没作声。
  恰巧这边端着汤来的二婶听着两兄弟的对话,怔了一下,这才往屋里去。
  姜荷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这个二婶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西岭过来的时候,姜荷问,“西岭,你家二婶人,怎么样?”
  “挺好的啊,她没有孩子,一个人静静的守着二叔,也不改嫁。”顾西岭奇怪的看着姜荷,“你怎么问起二婶。你们说过话?”
  “说过,她一直在照顾妈吗?她为什么要这么任劳任怨,家里有阿姨,还有勤务兵,没有必要吧。”姜荷说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