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附身
  “快快!”盛仲达连忙扶着许宁幽站起来,许宁幽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越发的冰凉,头脑闷痛,随着说话越发的沉重。
  紧紧地抓住椅子支撑起来,许宁幽却觉得腿脚瘫软,还未看清前路,就觉得眼前一黑,听到几声惊呼,躺倒了下去……
  苏景渊被瓷杯躺倒了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过神来。
  看着手中的玉件小玩物已经有几个时辰了,抬眼,烛火昏黄之中,眼睛感觉有些酸涩。
  她真的已经走了吗?苏景渊想,打听到的都说许宁幽五年前就离家出走了,所以抄家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她,苏景渊不相信,不相信许宁幽就这样死去了。
  “你到底在哪里,为何要爱上那样的男人……”苏景渊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玉件,小声地说道,眼眸之中,隐忍着悲痛,回想那日狩猎时候遇到的她,那般骄傲,怎会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而折腰。
  宫人匆匆走来,疾步匆匆打断了苏景渊的思绪,他有些不满,抬眼却发现是自己安插在盛府的人,心中一紧,挥了挥手也不让那人行礼,就开口道,“怎么了?”
  “回郡王,王妃好像染了风寒病了。”那人说道。
  风寒?
  一定是去许府的时候被风吹到了,她又是那番模样,长叹一声,想着盛清漪单薄的身躯,苏景渊道,“请宫里的御医赶紧去看看,就说本王的命令。”
  “可是……”那下人又有些欲言又止,“盛府的人,好像不仅仅要找大夫,还要去找神婆来……”
  “什么?”苏景渊蹙眉,有些不可思议,“盛府的人疯了吗?”
  “郡王息怒,王妃晕倒之后,一直被梦魇着,而且口中直呼着爹娘,还说自己是……是许家过世的许宁幽,又喊着自己娘亲许宁静的名字,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众人都觉得她是被附身了。”那下人这样说着,也觉得不可思议。
  苏景渊没有再听下去,站起身来,将玉件仿佛了怀中,径直走了出去。
  “郡王?”
  “我要去一趟盛府。”
  …………
  残破不堪的许府,斑斑血迹。
  许宁幽无助地站在厅堂之中,恍惚能够听到四周哭泣和叫喊的声音,看和四周坍塌的墙壁,噙着泪水,“爹,娘,女儿不孝,女儿早就该随你们一起去了……”
  四周的废墟之中,闪过几个身影,黑影带着尖锐的哭声,冲向了许宁幽。
  “爹,娘,你们带我走吧!”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浑身越发的冰凉。
  “宁幽……你要好好活着……好好活下去……”声音回荡在许宁幽的耳畔,久久不散去,许宁幽只感觉胸口一沉,眼前闪过一丝光亮,继而就听到喑哑的唱歌声音,好像是有何人在她身边摇晃。
  微微挣开双眸,光亮刺痛了双眼,一双枯槁的手在自己的面前闪过,借着一阵烟尘弥漫,呛得她干咳起来。
  居然是香灰。
  “老爷!大小姐醒来了!”身侧传来惊喜的女生,许宁幽皱眉,侧目,惊讶地发现床前好像被摆成了一个什么镇,一个苍老的女人穿戴奇怪,在方才便是她对自己撒了香灰。
  “在做什么……”许宁幽无力地开口问道,看着那个奇怪的女人。
  坐在一侧的盛仲达松了一口气,径直走到床前,“清漪,你吓死爹爹了。”
  “爹?我怎么了?”许宁幽疑惑不解,不就是平常的风寒发热吗,怎么连神婆也来了?
  盛仲达摇了摇头,方才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了, 他不愿意多说,想到方才盛清漪在梦中喊着许宁静的名字,盛仲达就思绪万千。
  “对了,宁郡王听说你病了,也赶来了。”盛仲达又说道,想了想,虽然不乐意女儿这么早嫁给他,但是见苏景渊实属有心,也就先行离开,让二人说说话了。
  那神婆站在一侧收拾着东西,浑浊的双眼看着许宁幽,许宁幽心中发毛,对于神鬼之事,自己本来不甚相信,但是自从自己在盛清漪身上重生之后,就不得不相信这回事了。
  神婆笑呵呵地看着许宁幽,道,“大小姐已经平安了。”
  “多谢。”碧儿在一侧说道。
  许宁幽却笑了笑,看着神婆,说到底是真的神还是假的神,自己哪里算是平安了,盛清漪可是早早的就被自己“附身”了。
  “好在您来的及时,才能将大小姐身上的鬼混赶走。”碧儿笑道。
  神婆微微点了点头,走到许宁幽身侧,神色又几多不明的意味,一双眼睛紧盯着许宁幽的面容,到让许宁幽心中有些发毛。
  “不是赶走了,是……早就和大小姐融为一体了。”那神婆低声在许宁幽耳侧说道。
  许宁幽脑中轰然一震,猛然睁大双眼,转头看着那神婆,神婆神秘一笑,“执念太重了,只怕是上天也看不下去了吧。”
  说罢,还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拿起东西离开了房间。
  许宁幽怔怔,脑海之中回荡着方才神婆说的话,苦笑一声,是啊,执念太重了,自己当时对于想要回去找到方昭的执念太重了吧。
  “小姐?”见许宁幽又闭上了眼睛,碧儿走上前来,“小姐,起身换一身衣服吧,我帮你换一下褥子,都被香灰弄脏了。”
  她这么一说,许宁幽才回过神来,起身一看,果不其然,衣服都被弄脏了,无奈地叹息一身,虽然很想继续躺在床上,但是这样越发的不舒服起来,许宁幽下了床来,褪下了外衣,看着碧儿和几个小丫鬟整理着床铺。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许宁幽想到,回忆起方才梦境之中父亲的声音,闭目,有些哽咽。
  原来爹娘没有责怪她,他们也知道自己还活着,更想让自己好好活着。
  “爹,娘,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手刃了他们。”许宁幽恨恨地说道。
  “才染了风寒,还敢衣着单薄地赤足站着。”身后传来一声责怪的声音,继而便是厚重的披风披在了肩上,许宁幽一愣,还来不及回过神来,就被抱了起来,紧紧地蜷缩在苏景渊的怀中。
  “你怎么突然来了!”许宁幽惊呼,看苏景渊一脸不郁,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披风,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继续站在风口,大病一场?”苏景渊挑眉,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