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吃饭?
  杨鹤鸣没有了在夏之末面前的棱角,乖乖的跟在阿江的后面走了。
  看的夏之末目瞪口呆,说好的攻击性很强的小狼崽呢,怎么在莫南尘面前乖的像是一只小绵羊,她似乎忘了自己前一秒也是这么怂。
  “那什么,我还有点事需要回去一下,回头见啊。”
  说着夏之末转身就准备跟着一起开溜,傻子才会单独留下来受死呢。
  “站住。”
  莫南尘不轻不重的声音像是一根枷锁将她捆绑在原地,无法动弹,真的她很想拔腿就跑,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停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电梯关上。
  仿佛还能看到杨鹤鸣那个臭小子幸灾乐祸的眼神。
  她就好想冲过去抽他。
  现实是只有她被留下来。
  “转过来。”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本应该是令人舒心悦耳,此刻听在夏之末的耳朵里更像是从一道催命符。
  她可可不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夏之末心里刚有这样的想法,莫南尘好似早已有预料一般,凉凉的语调飘了过来,“你可以试着走一步,看看后果。”
  “……”
  混蛋,不带这么威胁人的吧!
  夏之末很想不顾一切的跑,但她没有胆子承担这个后果,而且莫南尘那么阴险记仇的人,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她,脑子里忽然想起昨天‘羞羞’的事情,脸不由红了红。
  暗骂自己没出息,以前不是无所畏惧吗,怎么碰上莫南尘就这么怂呢。
  但她忘了,在澜山市不是她怕莫南尘,是甚少人能够在他的目光下坚挺三秒的人。
  就算是有,那些人坟头的草估计也有两米高了。
  只能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干嘛,还有事呢。”
  小脸都是不满跟怨念。
  “过来。”莫南尘脸上的表情未变,凉薄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她就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乖乖的走到她的面前,虽然她很不情愿。
  望着女人置气的娇俏表情,男人眼中浮现一抹柔和,不过像烟花一般稍纵即逝,她看过来的时候又是一边深邃的黑暗。
  “吃过了。”
  “诶?”这思维是不是跳跃的有些快,她还以为莫南尘会问一些‘有深度’的问题,结果却是问她吃饭了没有,神奇的是她也老老实实的应道,“没有。”
  “恩,走吧。”莫南尘顺势揽过她纤弱的肩,往外走去。
  夏之末有些发蒙的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还是那么迷人,“不对,等等等,莫南尘你给我停下。”
  男人果然依言脚步顿了一下,幽暗的黑眸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示意她可以继续说。
  突然被这么一本正经的看着,夏之末还有些不习惯,“就这样啊?你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不是要等他们回来吗?”
  弄得她心里惴惴不安不说,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人家根本都没有,就好像明明将课文背的滚瓜烂熟,正准备在老师面前表现一下,结果老师根本没有提问的那种复杂又有些失落的感觉。
  “不然你想说。”
  夏之末无法直视莫南尘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乖乖的闭了嘴。
  坐上车,她还在想这个问题。
  以莫南尘的性格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接受家里多了一个人,他的领地意识有多强,她可是早就有体会过了。
  而且她出去这么久,他难道就一点好奇都没有吗,一边担心莫南尘问的太多答不上来,一边在闷闷不乐,莫南尘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
  想的太入神,脸上不自觉的将表情也带了出来,嘴巴一鼓,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青蛙。
  她所有的表情全都落在男人的目光中,莫南尘不问是因为他会去查,至于阿江知情不报肯定是受了某个小女人的威胁,惩罚自然是要的,不过有些事情还不能跟她说的太明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一停,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到了。”
  夏之末还沉浸在自己纠结矛盾中,愣愣傻气的表情让人想要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蛋。
  但他忍住了,“下车吧。”
  说着酷酷的开门下去。
  “……”
  夏之末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情不愿的打开车门,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脸色顿时就僵住了,靠山背水,幽静风雅,看着就是一块风水宝地。
  不过,“莫南尘你干嘛带我来公墓。”
  说好了去吃饭,带到这里来吃什么?贡品吗?
  他这不会是恼羞成怒准备杀了她,就近找个坑卖了吧。
  这里虽然不如某地区的八宝路的墓园,也是澜山市有命的风水地界,里面埋着的人要不是身份显赫,要不然就是战功累累的军人。
  有钱都不一定能够买的了一块一平方的位置洒骨灰。
  这又印证了一句话,有钱人就算是死了,住着的地方比活人还舒服。
  但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个地方。
  “看一个故人。”莫南尘下车以后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冽了几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抬脚走了进去。
  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感伤,夏之末微怔,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能让一个冷硬的男人流露出那种表情。
  心里陡然一沉,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不敢确定。
  一路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一步一步踩在冰凉的大理石阶上,往上走去,墓园里并没有过多的锦绣装饰,跟普通的墓园并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那一排排青松像极了部队里的军人,挺拔而无畏,静静的守护在两旁。
  冷吹起一片片落叶,在空气中打滚,又飘飘荡荡的落在地上,映射出人死如灯灭的悲凉。
  他们一直走到了最深处,墓碑越来越少,没有看到一个人来,只有偶尔几个墓碑上放着一束花,摆着一些果盘,宣告着有人来祭奠过以外,再无其他。
  越往上走,路也越陡,夏之末没吃饭,再加上缺少锻炼,已经有些微微喘气,跟不上某人的脚步,额头冒出些许细汗,尽管如此,她还是咬牙跟着。
  莫南尘眼角的余光瞥见她吃力又不愿意表现出来的神情,心里一软,长手一捞,直接将她带到怀里,“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