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炸起
  夏薇薇没想到,陈月兰早就从街坊邻居的嘴里知道了夏大志在煎饼铺子门口摆摊的事情。气的要炸起来了。
  陈月兰早上起来,本来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事情,在门口哼着歌绣花,想着什么时候给家里几个人添件衣裳。她喜欢让家里的人都穿上他做的衣裳,不喜欢从外边买。她做的衣裳厚实,款式也好看,针脚细细密密,也是结实的很。她知道家里每一个人穿衣的细节,夏蓉蓉和夏之言的袖口要紧些,小孩子爬上爬下来袖子太宽就不太方便,夏薇薇的领子和袖子要短些,是个大姑娘了,肯定知道什么叫美了,袖口那,夏薇薇总会让陈月兰绣上一朵花,有时是梅花,有时是梨花,有时又是兰花,更多的时候,夏薇薇会让陈月兰绣上一朵菊花。
  夏大刚的衣裳最不好对付,他喜欢穿那种宽大的文人衫,可是写字时总会蹭上墨水,黑乎乎的,穿不了几次就不能穿了。她总是也要在袖口上费一番功夫,安上一颗扣子,将宽大的衣摆扣在一起,夏大刚也佩服她的奇思妙想。
  陈月兰想着,心里也高兴极了,一抬头看到村里的王大婶子,脸上露出亲切的笑,迎了上去,王大婶子一脸的纠结,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大婶子,咋了?过来有啥事么?”陈月兰也皱着眉头开口,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我今日到了城里一趟,刚好从微微的铺子那过去。”王大婶子说到这,也没敢往下说,陈月兰一脸紧张的揪着手中的帕子,生怕夏薇薇出什么事,“王大婶子,是不是微微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你这不是要急死我么。”陈月兰突然想起来,夏薇薇还是个小姑娘,即使是认了知府做干爹,可有些事,知府也不能立刻赶过去。夏薇薇在城里是孤苦伶仃的坐着生意,没什么依靠,全是靠着自己。
  万一有什么混混过去,微微怎么办?万一江大富过去复仇,怎么办?万一,万一,有太多万一。这个时候全都在她脑海里涌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脊梁都是在发寒。生怕夏薇薇真的出了什么事。
  王大婶子慌忙扶住陈月兰,还是一脸难色,“微微娘,你别激动,微微没事,是其他的事。”陈月兰松了口气,缓缓地站稳了,王大婶子低着头,“我今日去城里,听说微微在城里开了家铺子,想着过去看看,毕竟是微微嘛,可一到那,就发现完全就不是我想的那回事。”王大婶子顿了顿,小心翼翼的看向陈月兰,发现没什么异样,才又继续说,“你们家铺子里,人确实也不少,可是有一家煎饼摊子,就摆在铺子前边,围着的人更多。”“我去看了看,是大志两夫妻。”
  这次陈月兰倒没什么异样,只要是夏薇薇没什么危险就好,但是这事情也足够让陈月兰生气了,陈月兰被气的胸口发疼,强打起精神,问王大婶子,“大婶子,您可是看清楚了?真的就是微微她大舅?”王大婶子连连摆手,“我刚开始也不相信,于是又凑近看了看,切切实实是大志两口子,大志媳妇还跟我打招呼,要送我煎饼呢,我也没敢要,这过来,就赶紧来告诉你。你说,大志可是微微的亲大舅,上头可是一个祖宗,怎么就干起这样没良心的事了呢?”
  陈月兰冷笑一声,“我也是想知道呢,有多大仇多大恨,非要同我们家微微抢饭吃,可怜微微还是个小姑娘,他欺负起来倒是半点不心疼。”王大婶子也点点头,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一家人,何必这样呢,大刚一家确实也是可怜的很,一家人都是好的,偏偏就遇上这样的亲戚。
  王大婶子也没有长留,很陈月兰道了声别,就转身走了,陈月兰笑眯眯的将王大婶子送出去一段时间,扭过脸脸上的颜色都变了。双手紧握着,在院子里踱步,着急的踱了几个来回,觉得心里十分憋闷。也心疼夏薇薇,夏薇薇的心里肯定是比她心里还要难受的,可是陈月兰又不知道自己能为夏薇薇做些什么。她知道从来都不能对夏家的人不能抱有希望,可是这次做的也确实不够道义,这般的无耻,也是让她大吃一惊了。
  陈月兰不敢对夏大刚说,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夏大刚心里也是十分的烦,可是这件事请如果就这么算了,她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转了好几圈,踩过地上落了一地的叶子,发出脆生生的破碎声,挠的她心里越发的难受到最后一跺脚,手里的帕子也不要了,就那么落到地上,陈月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陈月兰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微微是自己的女儿,除了自己心疼其他就没有人能真心疼她,所以这口气,也只能陈月兰替夏薇薇出。陈月兰从来都没有怂过,但是为了夏大刚生生的忍了几十年,如今又要为了自己的儿女爆发。
  陈月兰走的很快,一路上累的微喘,轻轻的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一抬头,恰好是夏大志的家里,鼓起勇气,陈月兰上前叩响大门,听到里边的开门声,又朝后退了退,门缝微微打开,露出秦香那颗不大的头颅。
  秦香边开门边骂,“谁啊谁啊?敲什么呢?赶着投胎啊?”一看是陈月兰,磕了口手中的瓜子,话锋一转,又说,“呦,这不是月兰么,怎么有空过来这边?”陈月兰看着秦香这幅恬不知耻的样子,心下作呕,她就不信,秦香能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过来?
  秦香把陈月兰拉到屋子里,毕竟有些话不能传出去,陈月兰礼貌的笑问,“怎么大哥不在家?”秦香一听,脸上也带着笑,“是啊,最近可算找到一个还算正经的生计,这现在还在街上呢。”说着还得意看了陈月兰一眼
  陈月兰的嘴角抽了抽,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