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识趣的人
  “我要赚钱给他们,还要上学,上学始终是我的人生目标,所以不能带着妞妞在身边,我妈也怕我跑了,就把妞妞留在家里给他们带……”
  虞凝眼中透着隐忍,但她带着哭腔的语调泄露了她伤痛的心情,她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我竟然把女儿交给那样的父母带,我竟然相信他们会为了钱好好照看女儿。”
  黎锡一听,眼睛也红了,他问:“发生了什么?”
  他难以想象当时发生了什么,妞妞遭遇了什么,才能让虞凝失控。
  他查到的事件里,有一件是虞凝用刀捅了他继父几刀。
  虞凝抬眼看着黎锡,红红的眼中闪着泪意:“他喝酒了,他又喝酒了,我妈把妞妞扔在家,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回到家看到他在打妞妞,他把妞妞举起来要摔到墙上,我没办法,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拿起了刀,我捅了他,我捅了好几刀,流了好多血,我……”
  “妞妞是看到我拿刀捅了他,才吓到失语的……”
  虞凝的语速渐渐失了控,黎锡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大手扶着她的头,轻轻哄着:“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没事了,你和妞妞都没事,他也没事。”
  他能想到她当时有多害怕,如果不是当时的邻居都作证他的继父家暴、虞凝伤人属于自卫行为,可能她会被判的更重。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虞凝失声痛哭,抱着他的腰,将眼泪埋在他的衣服里。
  过了好一会,虞凝的哭声才渐渐停了下来,她喃喃的说:“对,他没事,没死,但我坐牢了……”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你别说了。”他也快崩溃了。
  她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剜了一刀,血淋淋的疼。
  “黎锡,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抛弃妞妞的,我要去坐牢,我不放心再把妞妞交给他们带,我只能把她送回你身边,那时我看到新闻上的你,想起你是那晚的男人,我才找到你……”
  此刻的虞凝心里特别害怕,语气带着祈求,她怕黎锡嫌弃她,厌恶她。
  她不想再离开妞妞,也不想离开黎锡。
  这个男人虽然一开始很冷漠,看似无情,但他从没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举动,甚至他偶尔的温柔会让她迷失自我。
  这样的黎锡,她不可能不为他深陷。
  “嗯……”黎锡的双臂微微用力,更紧的抱着她,轻声安慰着;“没事了,以后不会有人再伤害妞妞了,我也不会再让人伤害你。”
  虞凝抱着他腰的手一滞,僵了半晌,她松开手并推开黎锡,黎锡毫无防备的被她推的后退两步。
  “还有一件事……”虞凝咬着嘴唇,看上去又艰难又难为情。
  她想,既然已经说这么多了,借着酒劲就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如果他不嫌弃,那她这辈子就认定他了。
  如果……他嫌弃,那……她就守好自己的心,做个识趣的人,只做妞妞的妈妈,不跟黎锡有任何牵扯。
  “什么事?”黎锡突然被推开还有些发懵。
  “我……”虞凝欲言又止,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嗯?”黎锡不解的看着她。
  “我……”还是没能说出口。
  虞凝咬着唇,狠了狠心,伸手解自己的衣扣。
  “你……干什么?”黎锡更懵了。
  虞凝心里十分忐忑,面上已经泄露了她的慌张,她说不出话来,解口子的手都在抖。
  当衣服脱下,黎锡看到她身前的刀疤时,整个人都惊了。
  他是知道虞凝得过乳腺癌的,也知道她动了切除手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
  身上蜿蜒的刀疤,两边的不对称,都让虞凝无地自容,自卑、羞愧互相交织着。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黎锡的表情,哪怕是震惊的神情,她可能都会受到伤害。
  虞凝低头看着地面:“我……得过乳腺癌,做过手术,如果你嫌弃,我会做个识趣的人,我……”
  不等虞凝的话说完,黎锡两步上前,弯腰将虞凝抱了起来,直接扛在肩膀上向房间走去。
  “喂,干嘛啊?我还没说完呢……”虞凝有些傻眼,还有些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
  “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懂。”黎锡一脸认真的说。
  “懂什么?我不懂。”她不懂他这是做什么。
  “你不用懂,你只需要知道过了今晚,你就是我黎锡的女人,我的老婆,妞妞的妈妈,就够了。”黎锡霸道的宣布道。
  随后,黎锡又异常温柔的说:“做黎锡的女人不用识趣,可以随便任性。”
  “……”虞凝的脑袋嗡一下,黎锡的女人,黎锡的老婆?
  她的头好像更晕了。
  …… …… ……
  半山别墅,晚上陆离川有个饭局,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他以为安然已经睡了,所以去其他房间洗澡,怕吵到她。
  却不想洗完澡回到房间,他发现她竟没睡。
  “怎么还没睡?”陆离川轻轻关上门。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安然不答反问。
  “有个饭局,k。s最近想做个新项目,有些麻烦,请些人疏通下关系。”
  陆离川走到床边,安然慢慢坐起来,张手要抱抱。
  陆离川蹲下,大手在她发间揉了揉,安然躲开:“还有你搞不定的事?”
  “当然,这次的项目牵扯的不只是商圈,所以不太好解决。”陆离川起身走到婴儿床边看了看小唯兮,这已经是他每天的日常,回家一定要看一眼女儿。
  “你一定能解决。”安然觉得陆离川是万能的,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
  “唯兮今天乖吗?”陆离川看了会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不乖,下午很闹。”安然想到下午唯兮哇哇哭的样子,就有些头疼:“好怕她长大后的脾气像你。”
  “像我有什么不好?”陆离川斜眼看着她。
  安然也斜眼瞥了他一眼,您还真是对自己没有个良好的认识。
  “今天萍嫂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陆离川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