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
  “凭什么?”
  南平又跳了出来,她最是看不上那个道貌岸然的南清,若是南家让她当了家,怕是就完了。
  南安见状,也不再伪装。
  脸上的无奈化作一抹奸笑,看着南平道:“二姐觉得我凭什么呢?”
  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不待那二人反应过来,南清已经带着人冲了进来。
  “二姨,三姨,得罪了,请吧!”
  南清脸上的势在必得刺得南平眼睛发疼,她果真没有看错,这就是一个白眼狼啊!
  “老三,长姐还没死呢!”
  南平冲着那母女二人喊道。
  “哈哈……二姐啊二姐,从小你就没脑子,如今还看不清局势吗?”
  南安还真是佩服自己这个二姐,从小被长姐打骂大的,竟还能如此护着她。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
  南平抬起手就要朝南安的脸打去,却被身旁的南宁拦住。
  “三姐,长姐平日里待我们姐妹不薄,你又何必如此?”
  “这南家是母亲留下来的南家,凭什么就让她南奕一个人说了算?就凭她是嫡出长女吗?我们不也是母亲的女儿吗?”
  南安大笑一声道,“明明我的清儿更适合做未来的家主,南奕却偏偏找回了她那个失踪十几年的女儿。一个在山野里长大的野孩子,如何能助我南家强盛不衰?”
  “老三,南沚的毒是你下的?”
  南平和南宁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这些年来一直的不解之谜此时好像全部都有了答案。
  “哈哈……是谁下的已经不重要了,南沚她再也醒不过来了,而这南家的家主之位只能是我的清儿的。二姐、老四,你们若是就此认下清儿为家主,你们依旧是我的姐妹,如若不然……”
  侍卫手中的刀已经出鞘,横在南宁和南平身侧。
  床上躺着的南奕依旧处在昏迷中,好似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三,你这是大逆不道啊!”
  南平颤颤地指向南安,一脸的痛心疾首又无可奈何。
  而一向躲在背后看热闹的南宁也紧蹙眉头,双手却是不忘紧紧拉着南平的胳膊,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惹恼了那对母女的事情来。
  “大逆不道又如何?待我的女儿做了南家家主,事情的原委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先祖皇帝的江山不也是抢来的吗?时过境迁,还有谁会在意这些,众人在意的不过是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而已。
  “如此看来,二姐你是不愿意认清儿做主了?”
  南平眼中的忿恨太过浓烈,便是南安如此厚颜歹毒,也觉得有些瘆人。
  “老四你呢?”
  南宁紧抿嘴唇,死死地盯着南安,不知在作何打算。
  “识时务者为俊杰,二姨四姨还是莫要再垂死挣扎了,你们认了清儿做南家家主,清儿自不会亏待了你们和诸位姐妹,四姨夫不是喜欢云锦吗?日后府里的云锦供他随意挑选。”
  一旁站着的南清也开口了,她就不信,这两位没什么志气的姨母会看不清现在的局势。
  “老四,你该不会被几匹云锦就收买了吧?”
  南平有些担忧地看向身旁的南宁,她可还记得,之前老四家的说话得罪了乔昀,被南沚狠狠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她该不会还记着仇呢吧?
  “三姐,母亲临终前的交代你可还记得?”
  南宁并未回答南平的问题,只是对着南安问道。
  “母亲也一向是偏心南奕的,她那般说,不过就是为了保护嫡女罢了!这些年来,你我姐妹给她南奕当牛做马,最后又落得了什么?”
  南安不屑地笑道,她就从来都不信命,谁说庶出的女儿就低人一等,她偏要为自己的女儿算计,让她的女儿继承家主之位。
  “当初姐夫之死……与你可是有关?”
  南宁终于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众人只惊讶于南宁的话,却没人注意到床上躺着的那人儿紧握成拳的手。
  “你们当真要听吗?”
  南安歪着头看向她的两个姐妹,这个答案一旦出来,她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果真是你!”
  南宁了然地点了点头,她一早就觉得韩氏不对劲了,没想到这幕后之人竟是她的三姐。
  当年韩氏偷偷与南安在偏房幽会,曾被酒醉的南宁撞见过,只是她一直以为自己喝多了看花了眼,并不曾在意,没想到竟是真的。
  “既是如此,二姐、老四,你们就随着长姐一起去吧!到了阴曹地府也算是有个伴,没得母亲怪我让她孤单太久了。”
  南安抬起手,侍卫们的刀立马架到了二人的脖颈上。
  “是啊!祖母泉下有知,也定会后悔当初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一个不孝女来。”
  “谁?”
  南安看向来人,惊得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
  “南沚?你没事?”
  南清也懵了,她怎么都没想到,南沚竟然会好好地站在这里,那她这一切的筹谋又都是为了什么?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的,太医亲口所说,怎么会错?”
  “是刘太医告诉你的吧?哦,我倒是忘了告诉你,刘太医曾是我外祖母的学生,想来以你的本事,怕是也查不到杜家去吧!”
  南沚随意把玩着手里的长剑,不用看也能猜得到,南安母女俩现在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你……那长姐她……”南安现在才发觉自己错了,她所收买的人都是南奕早就安排好了的,而今日这局,不过就是为了逼她现身。
  “南安,本将自认待你不薄,你倒是好心思,竟敢害死我的若儿!”
  一直躺在床上的南奕忽然起身,一掌拍向南安的胸口,即便如此,她脸上的怒气和失望也不见减少。
  “唔……”
  南安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嘴角的猩红低落在玄色的衣衫上,叫人觉得悲哀又可怜。
  “南奕,我从未后悔过今日所为,从幼时母亲因你之错而将鞭子抽在我身上那日起,我便一直等着将你拉下南家家主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