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将昀儿教的很好
  南沚心疼于乔昀的逐渐消瘦,却又不知该如何打开他的心结。
  清湖的离去对于乔昀来说是心病,即便凶手已经伏法,这心病的治愈也得需要些时日。
  “瞧着这天是又要下雨了。”
  阿夕拿过一件银白色的披风替乔昀披上,站在他身后喃喃道。
  “想以前在乔府里,每次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如今再想起来,竟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乔昀抬眼看了看天,黑沉沉的,如同他这段时日的心情一般。
  “那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如今公子得遇皇上,便应该好好珍惜当下才是。”
  阿夕不愿自家公子再为清湖的事情悲伤,这些日子公子的日子不好过,皇上过得也不如意。
  “是啊!”
  乔昀轻叹一声,缓缓勾起嘴角,眼前浮现出清湖的笑容,他知道,清湖一直都是希望他幸福的。
  “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阿夕算计着时辰,皇上这会子也该从御书房出来了。
  自从清湖离开后,皇上除了处理朝政,其它时候都陪着自家公子,便是阿夕也不由得感动。
  公子得遇良人,他亦是再无所求。
  只愿公子和未来的小皇女一切安好,也算是清湖的好报了。
  “昀儿,明日众大臣休沐,我带你出宫去玩可好?”
  南沚一早儿就打算好了要带乔昀出去散心,他近日来郁郁寡欢,她心里头也不好受。
  “嗯。”
  乔昀淡淡应了一声,自从清湖离开后,他心中再无波澜,至于去哪里,于他来说并无不同。
  宫里出来的马车直接驶到了乔相府门口,守门的护卫接过车妇递来的玉牌匆匆前去禀报,乔居方连饭都没吃完便带着管家迎了出来。
  “老臣不知……”
  乔居方朝着马车躬身道,只是她话未说完,便被人出声打断。
  “今日带昀儿回门,不欲声张,乔相无需多礼。”
  “是。”
  乔居方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便亲自引着车妇将马车迎进了府里。
  “老臣不知圣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圣上恕罪。”
  到了院内,乔居方才跪在马车边请罪道。
  车妇掀开车帘,一双白皙的手率先伸了出来,而后便是那张俊美到人神共愤的脸。
  南沚跳下马车,又亲自将乔昀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看着乔昀一脸的惊讶,才满意地勾起唇角。
  “昀儿思念爹爹,朕陪他回来瞧瞧,不愿旁人打扰。”
  南沚看着地上跪着的乔居方,并未打算让她起身。
  乔昀在乔府里日子过得不顺心,乔居方占主要责任,她又岂能不替他出口气。
  “是,臣遵旨。”
  乔居方心里头震惊不已,她也只是听闻皇上极宠自己的这个庶子,却不知竟是宠到了这般地步。
  好在她这段时日对李氏还算宠爱,总不至于让皇上挑出什么错儿来。
  “不若皇上和德君先随微臣到前厅坐坐,微臣这便命人去叫李氏过来。”
  听乔居方说到李氏,乔昀的眸子不由一动。
  这么长时间不见爹爹,也不知他好不好。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乔昀从未敢奢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爹爹。
  皇上待他的好他心里都晓得,这段时日他因清湖的离去失了神志,她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且不说她的身份有多高贵,单说是她对他的这份情谊,便不得不让人动容。
  宽大的衣袖下,南沚紧紧握住了乔昀的手。
  尽管南沚不愿与乔居方多言家事,可乔昀的亲生父亲却还是要在这府里生活下去,若是她对乔居方太过冷淡,那李氏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有劳乔相引路。”
  南沚拉着乔昀的手走在乔居方身侧,乔居方躬着身子领着二人绕过回廊,去了大厅。
  乔正君身边的小侍偷偷附在管家耳边问了句什么,管家一脸为难,却不知那小侍又说了什么,管家才面色难看地回了一句。
  李氏被下人引着过来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上首处的乔昀。
  乔昀面色对不好看,却比入宫前胖了些。
  李氏也早就听闻皇上待乔昀极其宠爱,在看见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时,心里又笃信了几分。
  “奴家给皇上请安,给德君请安。”
  李氏垂着头进来,朝南沚和乔昀行礼道。
  乔昀匆忙起身,亲自去扶起李氏。
  “爹爹怎可向儿子行礼?”
  乔昀红着眸子扶起李氏,不赞同地嘀咕了一声。
  “先君臣,后父子,你爹爹这是懂规矩。”
  乔居方怕李氏说出什么惹了皇上不悦的话来,忙在一旁小声接了一句。
  乔昀抿着唇看了乔居方一眼,然后便拉着李氏一道儿坐下。
  “皇上,这便是臣侍的爹爹,今日能见到爹爹,臣侍很高兴,多谢皇上。”
  乔昀红着眸子看向南沚,眼中泛着泪光。
  他的感激与兴奋南沚能感受的到,见到他开心,她便知足了。
  “爹爹将昀儿教导的很好。”
  南沚一声“爹爹”,惊的众人都长大了嘴巴。
  “皇上折煞奴家了,奴家不敢当……”
  李氏红着脸忙摇头道,他区区一个侍郎,怎敢担得皇上这一声爹爹。
  乔昀亦是满脸的惊愕,她肯这般为他,他还有何所求。
  乔居方的心思却不只是如此,乔昀独得圣宠,连带着李氏都得皇上几分敬重,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落下才是。
  如今讨好乔昀自是已经来不及,乔居方又将眸子落在身旁的李氏身上。
  李氏虽生过孩子,但模样儿和身段却仍是如年轻男儿那般,性子也还算温和,乔居方便升起了要将他抬作平夫的念头。
  父凭子贵,想来正君再如何,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个念头一起,乔居方心里便有了计较,连带着对李氏又温柔了几分。
  南沚还未来得及对李氏关心一番,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华服男子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公子匆匆走了进来,二人直接来到厅内,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奴家见过皇上万岁万万岁。”
  身后的年轻公子也红着脸朝南沚微微俯首,不想他那番动作却让乔昀白了一张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