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身份不简单
  “可他们那般对昀儿……”
  乔煦红着脸又坐回椅子上,拳头紧握,满肚子的怨气无处释放。
  “此事他们未能得逞,日后怕是还会想出更卑鄙的手段来,你多派些人好好护着你弟弟,日后莫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乔倾泉朝乔煦摆了摆手,她不屑于用那样见不得人的手段,待她收集好佐终游勾结三王女四王女的证据后交于圣上,圣上自会制裁那个老匹妇。
  乔倾泉乃是当朝左相,自先帝还在时便是保皇党,先帝过世,将皇位交由现在的皇上,当时的九皇女上官锦。
  作为老臣,乔倾泉自是一心辅佐新帝,不敢有二心。
  可身为右相的佐终游却处处与乔倾泉作对,只因乔倾泉手中握有她曾与三王女四王女勾结的人证,若不是物证不足,佐终游的右相之位怕是早就到头了。
  “是。只是……母亲,当初咱们救的那人留在府里怕是不安全了,佐终游敢对昀儿出手,怕是准备狗急跳墙,要与咱们明着作对了。”
  乔煦口中那个她们救下的人正是当初佐终游要杀的人,那人知道佐终游与三王女四王女之间的许多事情,佐终游自是不能留她。
  只是阴差阳错,那人命不该绝,竟被出门办事的乔倾泉所救。
  也不知佐终游是如何得知此事,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暗查乔府,如今竟还将主意打到了乔家嫡公子乔昀的身上来,怕是想毁了他的清白来逼乔倾泉翻脸,好趁机了解了那个证人。
  乔倾泉深邃的眸子闪了闪,不论如何,这个人都不能死,佐终游与上官旋和上官榆的事情还得靠她作证呢!
  如今能护着她的人,怕是也只有当今摄政王了。
  乔倾泉附耳在乔煦耳边说了些什么,乔昀一脸的恭敬,而后便出了乔府,不知去了哪里。
  南沚亲眼瞧着乔昀踏进乔府才匆匆离开,这边刚进入破庙,那边便有几个年轻的小乞丐端着破碗凑了过来。
  “今儿那个大人可真大方,一下就给了我们姐妹十几个铜板,可够咱们饱餐一顿的了。”
  小乞丐们大声说笑着,走到南沚面前时停了下来。
  “哟!姐儿们今儿怎么空着手回来了?念在昨日里你分我们一个包子的份儿上,今儿姐们也匀你一个馒头!”
  说着,便有一个女子攀上了南沚的肩头,揽着她一起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那我便多谢姐妹们了……”
  南沚假装高兴道。
  “果真不出主上所料,属下等人沿途跟着上官榆的人去了闻香阁,那几个北明人已经在那里住了好些时日了。”
  南沚眸色一凛,抿唇道:“如今他们既是已经接上了头,怕是北明人不出几日便要回国,通知随风,三日内必须拿到上官榆与北明勾结的证据。”
  “是。”
  鱼儿已经上了勾,她们的任务便也快完成了。
  “通知如影,昨儿夜里破庙门口出现了三个醉酒女子,身上染了醉蝶香,本尊不希望她们活着看见看见明天的太阳。”
  尽管知道自己任务即将完成,很快便能亲手去了解了那几个想要欺负乔昀的人,可她一刻也等不得了,她们不死,她就睡不踏实。
  “是。”
  “嗖……”
  山脚处一枚红色的信号弹飞起,南沚几人纷纷朝那里看去。
  “主上,这好像是摄政王要您回去呢!”一人压低声音道,语气里却有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出来近半年了,是该回去了……”
  南沚嘴角勾起,眼前又浮现出乔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儿。
  南沚本是摄政王南奕的独女,身份高贵的南府世女殿下,却因骨骼清奇,自幼便跟随前暗阁阁主身边习武,吃了不少苦。
  因南沚幼时甚少回家,长大后又总不爱见人,京中之人也是只闻摄政王殿下有一世女,见过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甚至还有传言说摄政王世女早夭,这才不得见人。
  摄政王君为此与南沚生了许久的气,怪她不常回家,也怪她日日躲在宫中不爱出门,就算在府内也从不见客,害得旁人都以为他的女儿早就没了呢!
  去年先皇薨逝,命南奕为摄政王,辅佐新帝登基,世女南沚也继承师傅的暗阁成了暗阁的尊主,暗中护卫新帝安危。
  谁知外患未除尽,几位年长的王女又打起了皇位的主意,甚至还有人勾结北明,引狼入室,摄政王南奕这才命自己的女儿亲自带人前去暗查。
  只是几位王女老奸巨猾,南沚带着暗阁的姐妹化作乞丐已有半年,才抓住了她们的把柄。
  南沚这个时候不得不庆幸,京中甚少有人见过她,也无人知晓她的双重身份,这才使得她能假借乞丐之身,查到了三王女四王女与北明勾结的老巢。
  有谁能够想到,两国勾结竟是通过那红楼馆子里的小倌儿来做掩护,倒是生熟不忌啊!
  南沚身旁的几个女子也都激动得热泪盈眶,她们堂堂皇上暗卫,为了查那些个证据,日日抹得一身骚臭,还要看人脸色,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为了半个馒头还得挨一顿打,满身的功夫不得使,实在是憋屈,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诸位姐妹辛苦,此事若成,大家皆是有功之臣,本尊自会向皇上和摄政王殿下为诸位请功。”
  “谢主上。”
  于她们来说,请功是小,能洗个热水澡好好吃顿饭才是大。
  不过,这半年来虽说她们过得落魄了些,可南沚却也不是没有收获,好歹得了人心。
  外人虽不知摄政王世女南沚是暗阁首领,可暗阁里的人却是都知道南沚世女殿下的身份。
  身份这样高贵的主子都能与她们一起共患难,她们还有什么可求的?
  南沚心中也在暗暗庆幸,自己来的还挺是时候,好歹不用再继续做乞丐了。
  莫说是旁人看了她们嫌弃,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了。
  世人皆匆忙,谁也不曾注意到城外破庙里的几个年轻的小乞丐忽然不见了,毕竟乞丐的性命在那些人眼中,哪里算的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