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阿文
  水色浑浊,水声漫漫,尤婉言却在这快要死去的瞬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不是梦,是现实。
  她被人按在了水里,按着脖子差点就要窒息了。
  是谁要这样害死她?
  是缪兴吗?
  她一下子就有了劲儿,拼命地挣扎着,只是这个控制她的力道在瞬间减轻,她的脑袋毫不费力地从水中抬了出来,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脑袋里却是一阵眩晕。
  连带着眼睛都是模糊的,尤婉言擦了一把面前的水,刚准备从旁边摸一样东西出来当成掩护,却被一个严厉的声音训斥了。
  “擦什么擦,这个窒息游戏你竟敢不喜欢?”
  “喜欢?”
  尤婉言的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听声音,这是个女的,不是缪兴啊。
  可是这个女的语气竟然这么凌厉,不像是下人跟自己说话的语气啊,现在还有谁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她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严厉阴沉的脸,正是阿文。
  阿文么眼神十分锐利,随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来,厉声喝道。
  “主人叫你好好玩,你就好好玩,谁让你挣扎的?你敢违背我的意愿,真是该打!”
  “我……”
  这一巴掌打在尤婉言脸上,狠狠的,重重地,她心底又是诧异又是恼怒。
  这个仆人怎么敢这样对待自己?她不仅把自己按进水里故意淹自己,还要逼自己说喜欢要这种窒息游戏,还要打自己?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她的眼神中尽是诧异,疑问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那张脸上都是惊讶。
  阿文原本还想要继续训斥,然而,她一下子碰上了尤婉言诧异的眼睛,便心中一慌。
  催眠竟然苏醒了?
  这个尤婉言比自己想象中意志要强壮很多啊,不过是玩了一个窒息游戏而已,她竟然就苏醒了。
  当然不能让她醒过来。
  阿文手掌一伸,慌忙上前,一把捂住了尤婉言就要张开的嘴巴,另外一只手迅速地揪下了脖子上的吊坠,在女孩子面前轻轻摇晃,声音低柔。
  “看着这个,慢慢的闭上眼睛……”
  闭你妹的眼睛!
  尤婉言脑袋里面轰隆一声,立刻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个阿文竟然敢用那种命令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原来她是先前催眠了自己,想必自己一定是由着对方控制的,所以才会让她如此放肆!
  她现在发现自己苏醒了,情急之下故技重施,应该是害怕自己嚷嚷起来,被人发现吧?
  尤婉言心中一阵寒意袭来,她如果真的是被控制了,那这个阿文可就是藏在自己身边的一条毒蛇啊!她是要操控自己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按进浴缸里面,她是不是要淹死自己?
  越想越恐怖,尤婉言不寒而栗,在极短的时间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查清楚这个阿文到底要自己做什么,所以她必须假装被催眠。
  好在她曾经见过被催眠人的状态,因此完全有能力做到以假乱真,她放空眼神,面色逐渐呆滞起来,目光昏昏沉沉地盯着那个不停晃动的吊坠,仿佛真的就被催眠了。
  阿文看着她这幅样子,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粒。
  好险,她差点就暴露了自己了,也怪自己,为了一时泄愤,竟然忘记了在极致的状态下,被催眠的很有可能会爆发出潜力,进而突破被催眠的状态。
  不好,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尤婉言重新被自己催眠了,也就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了。
  她看着尤婉言的眼睛成为呆滞状态,这才收起了吊坠,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暗自心惊。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先起来,去睡觉,明天就举行葬礼!今晚是你睡在床上的最后一夜了,明天以后,你就要和你死去的那个小情人一时去地下快活了,你说,老娘对你是不是很好?”
  “……好……”
  尤婉言眼神迷茫,嘴里含糊不清地答应着,心中却一阵心惊。
  这个阿文竟然要杀了自己,听她的意思,她是想让自己去给清羽陪葬!
  何其狠毒,难怪她要这样催眠自己!
  只是,即使她已经清楚了阿文的动机,也不想这就结束这场戏,而是顺水推舟,从浴缸里站了出来,由着阿文帮自己擦干净了身体,这才裹着浴巾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吴妈不在,缪君浩也不在。
  看来这个阿文已经成功地隐瞒过了他们的眼睛,这个阿文,实在是可怕。
  她躺在床上,合上眼睛,脑筋飞速旋转,回忆着自己最后一次清醒时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下午,她本来在房间里待着,还在思索怎么应对缪兴,如何让缪君浩做好准备,不被发现,当时她需要一点胶水,所以喊吴妈帮自己拿过来,只是,当时,拿过来胶水的,却是阿文……
  对,就是在那个时候,阿文就成功地催眠了自己,她趁着自己没有防备,对自己进行了攻击。
  心底又是一片担忧,也不知道缪君浩现在在哪儿,他和缪兴的约会结束了吗?吴妈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尤婉言很想想办法出去一趟,把全部的疑问都解开,可是阿文竟然很快就跟着进来了,她非常自然地宽衣解带,就在自己身边躺了下来。
  “往里面躺,你一个人,干嘛先用这么大的地方?没看到我也上来了吗?”
  阿文的语气很不客气,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像是女主人一样。
  尤婉言咬着牙,默不作声地向旁边挪了挪,她把身体转到了一边,好不去看阿文那健硕犹如男人的身体,心中不由一阵恶心。
  这个女人真是恐怖加变态啊,她把自己催眠,还要和自己同住一个房间,大摇大摆地躺在主人的床上,还脱掉了衣服……
  这是什么癖好?
  尤婉言强忍着恶心,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阿文沉重的鼾声,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抬了抬胳膊,刚准备溜下床去,出去找一下缪君浩或者是吴妈。
  耳边竟然很快就传来了一声怒斥。
  “躺好!你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