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线索
  苏发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垂着头,陷入了为难中。
  突然,他抬起了头,“我听说这方子也能卖银子,不如就将这方子给卖了?”他可是打听过了,这方子最少能卖两百两银子,更别说还是被品玉楼认可的方子。
  苏发财惊讶的看了楚氏一眼,耷拉着脑袋,愁苦着脸,“可,可那方子的配料只有瑶丫头知道。”
  他算是听出来了,自己这大哥压根就不是真的想帮自己,前面不还说只有有瑶瑶在,五十两银子可以轻易赚回来,后面就说要卖了方子,那方子可是他们现在赚钱的唯一依靠,若是卖了,那日后他们可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段家既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就知道他们拿不出五十两银子,却还开口要五十两银子,这不是想私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瑶瑶。
  再者,若真的私了了,那背在瑶瑶身上的污点呢?
  瑶瑶的声誉本就已经损坏了,若是再背上下毒这个罪名,那瑶瑶今后还要不要抬头做人?
  “三弟,你可要想好了,这可关系到瑶瑶的命。”苏发生只当苏发财不想卖方子,继续煽火道。
  苏发财叹息了一声,“大哥,不是我不愿意给,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方子。”这个时候的他明白了瑶瑶当初为何不告诉他方子的原因,若不是有远辰的提醒,恐怕他早就将知道的说了出去。
  苏发生又将视线放在了楚氏身上,楚氏红着眼眶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得到答案的苏发生立马站了起来,眼里全是怒火,“你们居然都不知道?我看你们不是不知道,而是想要瑶丫头的命吧?”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别过了脸,摆摆手,“罢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段家只给了我们一日的时间。”语罢,就大步离开了。
  “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瑶丫头送死?”楚氏焦急的问道。
  苏发财叹息了一声,轻拍着楚氏的肩膀,“远辰不是说了,只要我们拿到证据,证明瑶丫头做的东西没毒,瑶丫头就不会有事。”
  “没错。”肖远辰走了出来,看着苏发生离开的方向,“你们先别急,我去会会那段家人。”
  方才苏发生的话提醒了他,段家要的从来都不是苏瑶的命,而是想要银子。
  所以段家会不会因为苏发生所给予的好处,从而和苏发生同流合污?
  既然是同流合污,那就会留下一定的证据才是。
  念及此,他脚下的步子又大了一些,借着夜色爬进了段家的围墙。
  本想去段家小女儿的屋子找找线索,不想居然听到了胡氏和段老大的对话。
  “你说真的能成吗?有,有个人我可是连县令都唬住了。”
  “你怕什么?丫头死了是铁打的事实,即便那个人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怎么样,我们就安心的等着收银子吧。”
  “你,你让我怎么安心?”不安的来回踱步,“都怪你,若不是你下手那么重,丫头怎么会死?”
  “小声点,你是想让老子被抓进牢里吗?”
  听到这,肖远辰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苏发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段家小女儿死了的消息,从而和段老大策划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其一可以帮助段老大遮掩打死女儿的事,其二还可以让段老大得到一笔银子,这两个理由,不管是哪一个, 都足以让段老大心动。
  而对于苏发生来说,既可以借段家小女儿的事将三房的银子骗走, 还可以得到卤料的方子。
  他不知道的是,他只猜到了一半,段家小女儿并未当场没命,而是后面段老大为了迷惑仵作从而灌下的毒药给毒死的,当然,这是后话。
  既然段家小女儿是被打死的,只要证明这一点就足可以为苏瑶翻案。
  有了头绪的他,心底的阴郁消散了很多,就连步伐也轻了不少。
  翌日,县令唯恐被打脸,提神了苏瑶。
  “经仵作再三核实,确认段家小女儿确实是被毒死的, 而当天, 段家小女儿只吃了你卖的猪下水,对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瑶紧皱着眉,不屈不挠,“民女是被冤枉的,民女做的猪下水没有任何问题。”
  县令被苏瑶的油盐不进给气到了,怒拍了一下惊堂木,顺手扔下了刑罚的木签,“此刁女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行刑。”
  见衙役都动了,赶来的肖远辰急忙出声,“大人, 可否容我说一句?”
  县令看着肖远辰这张脸就极为烦, 却又不得不给肖远辰说话的机会,谁让今日围观的人比较多呢?
  若他连这个要求都不能满足肖远辰,恐怕日后他判定的其他案子也不能让人服气。
  看到衙役给自己让出了一条道,肖远辰立马上前,“可否请仵作出来,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仵作。”
  “你不要得寸进尺。”警告道。
  他可没忘记仵作昨日所说,死者的身上有明显被人虐待的痕迹,而且查出来的毒药不是其他,而是夹竹桃,这药在山上细心寻找就能找到。
  那问题来了,正如苏瑶所问,为何其他人没事,偏偏就段家人吃了有事?
  若夹竹桃在卤料里,不该只有两人有事才对。
  所以,胡氏说苏瑶的下水毒死了人这个话柄,是站不住脚的。
  “我并不是得寸进尺,只想向仵作求证两件事,仅此而已,还请大人成全。”话锋一转,回头看着围观的人,“亦或者,大人是想为段家隐瞒什么,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理由?这才不让仵作出来与我对峙?”
  他的话没有给县令退路,却也将县令彻底给得罪了。
  县令放在桌下的手已握成了拳头,眼睛死死的盯着肖远辰,好一会才吐露出几个字,“让仵作上来。”
  仵作到了公堂,就收到了县令威胁的眼神,瞬间,他压力山大,就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仵作。”肖远辰对仵作微颔首,继而才问道:“敢问仵作可有在段家小女儿的身上发现伤痕?”
  仵作抬手擦了擦汗,点点头,“有。”
  “那段家小女儿是被毒死的吗?”肖远辰追问道。
  仵作这次不敢贸然开口,抬眸看向了县令,见县令点头,这才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