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有多重要
  “还能是哪家,一个科万,一个夏氏呗,咱们深市就数这两家公司最牛了……” 那医生把最后一个金属仪器收进盘子里。
  伴随着她的话,那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跟砸进我心里的一样,让我心头一震。
  地皮,开发,夏氏。
  这些东西之间的联系,让我的心头在狂跳不止。
  怪不得刚才沈言池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这大概是科万下一步的计划,他应该已经来考察了无数遍。
  等我忐忐忑忑走出检查室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跟沈言池报平安,就被一把给拽进另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沈言池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在我耳边一刻不停。
  他说,“我多担心你跟孩子出事。”
  时间如果可以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他的在乎是真的,他的担心是真的,他的温暖,也是真的。
  那医生在旁边笑呵呵的,“你们这小夫妻两个可真是恩爱,年轻就是好呀,今晚你们就在这卫生院收拾个床位休息休息吧?”
  不等我拒绝,沈言池就顺势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热情的医生拿了钥匙,给我们开了一间休息室。
  尴尬的是,里面只有一张整齐的病床,旁边的那张床上堆满了杂物。
  “那个,你们就委屈一下。”医生指了指那张唯一的床,笑得有些暧昧,“不过,小姑娘今天刚刚受了惊,最好还是不要,那什么的……你们懂的,控制一下……”
  我感觉整个屋子的气氛都凝滞了。
  倒是沈言池,无所顾忌地微笑,点头回应,“我知道。”
  我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部。
  房门被关上以后,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我连忙找话题岔开,“你为什么不直接让人接你回去?”
  我依稀记得,沈言池的车子是停在了大路上的,按照他的身份地位,要是空车被人给发现了,又长时间联系不到人,估计现在已经漫山遍野寻找他了。
  他笑了笑,大手掌落在我的腰部,轻柔扶着我坐在床边,耐心解释道,“因为,我需要朝山里跑,才能引得他在山里找我们。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封山,很快就可以把他抓到。”
  “那个人?袭击我的那个人吗?你不是说……”
  我欲言又止。
  他不是曾经让傅远告诉我,他只能帮我铺路,不能帮我报仇的吗?
  “可,不是说夏歌的身份特殊,我不能直接与她为敌的吗?”犹犹豫豫,我还是问了出来。
  以我对科万的了解,沈言池确实是不应该出面帮我。
  “夏家与科万盘根错节,确实不可以轻举妄动。可今天你出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你远比我想象中的要重要的多……如果你跟孩子有什么损伤的话,我一定会让她百倍奉还回来。”
  沈言池的语调虽然很温柔。
  可言辞间的犀利,跟他眼底闪过的锋芒,让我浑身一震。
  他字里行间,毫不掩饰对我的在乎,还有对夏歌流露出来的杀意。
  从一开始发现他跟夏歌之间的关系,到后面傅远所说的话,一直让我以为,我对于沈言池来说不过是个新鲜的女人,孩子的母亲,我或许可以待在他的身边,但绝对不会走进他的心里。
  而这一夜,却让我改变了看法。
  我知道之前沈言池在公司假装与我不认识,是因为公司有不允许谈恋爱的规定在先。
  但当时听见傅远那么一说,我的心还是有些酸涩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沈言池不顾危险,弃车拉着我一起在深山里逃窜,如果不是凭借着熟悉的地形,我们两个人都很有可能死在这深山老林里。
  而他所做的这一切,竟然是为了抓住行凶的人,可以直接跟夏歌宣战。
  这让我不免大吃一惊。
  吃惊到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感激的话。
  那种莫名激动的情绪还萦绕在我的心头,难道这么快,我就可以给我奶奶报仇了吗?
  沈言池忽然俯下身来,在我的唇上印上浅浅的一吻。
  他说,“不过,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即使抓到了那个人,扳倒夏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切都还需要从长计议。”
  我点了点头。
  他的意思我明白。
  现在夏家的地位如日中天,即使我抓到了杀人凶手,那个人也未必敢把夏歌给供述出来。
  万事都急不来。
  “刚才在检查的时候,我听那个医生说,这里即将要作为休闲度假村开发?所以你才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吗?”我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偏过头问他。
  沈言池点了点头,并没有想要隐瞒我的意思。
  “嗯,来实地考察过几次,公司有这个意向,现在只是在等待着竞标而已,你不用操心这个,这是公司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明白这多数是高层的决定,我这个外人最好不要知道。
  毕竟还没有对媒体放出风来,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万一科万竞标失利,传出去会影响股票什么的。
  我决定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安静的躲在沈言池的怀里,看外面的山头上明明灭灭的手电筒灯光。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
  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刚有些朦胧睡意的我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沈言池在里面应了一声,傅远就推门而入。
  “沈先生,人已经找到了。”
  我的心头无端地狂跳,那个害死我奶奶的凶手,已经找到了?
  沈言池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
  我顾不得自己没有洗漱,也匆匆忙忙跟在他身后。
  小小的卫生院大概是已经被清场了,只能看见穿着警察制服的压着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我跟在沈言池身边,凑近了一看,果然看见了那个人脸上很明显的胎记。
  是同一个人!
  我捏紧了拳头,几乎要无法克制住自己心头的恨意,巴不得立刻就能手刃仇人。
  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冲动。
  他只不过是一个马前卒,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敌人。
  沈言池从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掌,似乎是在安抚我。
  我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跟坚定,让我心头一松。
  接下来就是些简单的笔录,让我指认人一类的,等所有的程序都走完以后,那个人就被拷上了手铐关进警车里。
  一切看起来都进行的很顺利,可我却知道。
  没有用。
  因为从始至终,不论是警察或者我在问那个男人什么,他始终一言不发。
  根本就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情绪,甚至看着我的眼睛里都满是嘲讽。
  他笃信着,我们没有证据,拿他无可奈何。
  确切的说,是拿他背后的人无可奈何。
  等警车绝尘而去以后,沈言池才慢慢开了口,“别担心,总会露出马脚的,人在警察那里有我看着,夏歌下不了手,我们只需要慢慢找证据就行。”
  我浑浑噩噩的点头,带着失落的情绪跟沈言池上了车子。
  回到市中心以后,他先陪我去医院做了全方位检查,这才放下心来让傅远把我给送回公司上班。
  并且叮嘱我,不要轻易听夏歌的安排再一次离开公司。
  我乖乖的应了,跟他道别,这才慢腾腾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办公室的透明玻璃门前,抬眼一看,里面似乎是很热闹的样子,一群人都围着一个女人在那儿连声恭喜,似乎是又有新同事过来。
  这阵仗,可比我昨天来报道的时候热情的多了。
  我无意朝那女人的脸看了一眼,瞬间心神巨震……